乜經緯來不及鬆口氣，連忙將準備好的補靈丹丟進裡，含著丹藥立刻穩住飛舟，焦急地在湖面尋找正直的影。

但因為火系水在水面四放火，到都是白的霧氣，本無法分辨正直的方位。

「師叔——」

「正直師叔——」

乜經緯喊了幾聲，都未能得到回應。

兩分鐘后，山河頂著一水汽，從大霧中穿孔而來，輕盈地落在飛舟上。

他回頭瞥了眼飛舟，擰眉道：「那隻僵呢？」

乜經緯語氣急切的說了剛才發生的事，山河凝眸看向大霧深，神也變得極為嚴肅。

但他始終沒有離開飛舟，只道：「既然你們已經遇過一次險，本尊便不能輕易離開，不然再被襲擊，你們都無力應付，到時候沒找到他，你們也餵了水，歸元觀那幾個肯定要找本尊的麻煩！」

他暗暗啐了一聲，覺得那僵大概率是回不來了，但也沒有直白地說出來，打擊乜經緯本就快崩潰的心理防線。

……

長乘一直在前為飛舟開路，山河則是親自控著飛舟上的陣法，謹慎地避開水下實力過於強大的異。

但一刻鐘過去后，除了山河，所有人都已汗流浹背。

湖面上的溫度太高了。

總覺他們像是在一鍋快要沸騰的水裡盲目地尋找出路。

看不清，尋不到，熱得心煩意躁。

乜經緯一直站在船上四張，期待著能看到正直師叔從大霧中出現，重新回到船上。

小貍妖蹲坐在船板上，滿臉同地看著焦慮不安的乜經緯，抬起一隻爪爪，輕輕按在他小上。

乜經緯低頭，小貍妖聲音地說道：「不要急躁，說不定他已經比我們先上岸呢。」

乜經緯沒說話，但心還是得很。

可能嗎？

正直師叔只是修為不到八百年的飛，修為剛巧卡在一個瓶頸上，於能飛，但無法飛躍太久的尷尬階段。

如果這次不隨他來這境，正直師叔應該會回殭躺上一段時間，或許今年，也或許再等幾年，就會為真正的飛。

如果正直師叔折在這裡，他都不知道回去后該怎麼和師門，以及殭里的其他前輩代。

顒鳥慢慢落在小貍妖頭上，用漂亮的鳥喙啄了它腦殼兒一下：「你別說了，他現在看起來都快碎了……」

小貍妖用力將顒鳥從上摔下去，長抖得蓬鬆微炸，哈了顒鳥兩口氣，生氣道：「你話好多，離我遠點兒——」

又過了半小時，正直師叔依舊沒能回來。

乜經緯的心徹底沉到底，失神落魄地坐在船尾，整個人都變得極為頹喪低沉。

山河回頭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收回目。

作為人人喊打的魔，山河從小到大就沒學過怎麼安弱小的人。

魔界的生存環境很差，在他很小的時候，邊的親人好友就已經相繼死在低階魔族的斗中，就算後來他變強了許多，認識了新的好友，也依舊會死在實力更為強大的魔族手裡。

魔界充斥著無休止的傾軋與爭鬥，在這種環境下，每個魔族都很清楚和平才是奢，只有不停地戰鬥才能活下去，所以每隻魔都躁。

他已經習慣了邊的魔和人隨時死去，所以可以做到眼睛都不眨一下，繼續往前走。

但乜經緯年紀太小，閱歷太，明顯無法平靜接朋友死亡的結果。

有些時候，他還是會打心底覺得，人類真的太脆弱了。

但天道卻對這個種族總是過分偏。

他在此界待的時間也不短，大部分時間其實還是在觀察這些人類，他們到底有什麼值得上天厚的地方呢？

或許等他從人族上找到了答案，他就能更好地治理魔界，讓魔界從數十萬年的腥殺戮中走出來，迎來魔族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