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勖走路搖擺,像他之前一樣,只是更輕,更文雅靜默,發出類似「唉,唉」的嘆息。
霍城拍了拍他的背。
外頭的雨似乎更大了。
翟星辰站在門口看了一會,等溫諾從洗手間出來。
「越下越大了。」翟星辰說。
「天氣預報說明天可能還有雨呢。」溫諾說。
他們倆回到甜品店,拿了他們下午做的甜品,坐車回到了紅藍小屋。
紅藍小屋煥然一新,整棟樓居然都被裝扮上了紅藍的彩燈。(5,0);
溫諾一下車就「哇」了一聲。
他幫翟星辰撐著傘,翟星辰從車裡將甜品都拿下來,兩人都沒看見在紅藍小屋和隔壁節目組住的那棟樓中間的花廊下,還立著一個人。那人站在朦朧的夜里,被這下雨的夜都浸了。
「裝飾的好漂亮啊。」溫諾仰頭慨。
「什麼時候弄的彩燈。」翟星辰說。
他們倆進到紅藍小屋裡頭,客廳里燈火通明,卻沒看到人。翟星辰拎著甜品往廚房走,就看到餐桌上趴著一個人,是霍城。
「誒,霍哥。」溫諾說。
翟星辰聞到了很明顯的酒香。
他將甜品放下:「你們倆喝酒了?」
霍城坐起來,滿臉的酒紅還未完全褪去,看到他,便道:「翟星辰。」
溫諾笑了笑:「我先上樓了。」
溫諾跑上樓,翟星辰給霍城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霍城勾了勾手。(5,0);
翟星辰走過去,霍城就把住了他的後頸,就在額頭快要抵上翟星辰額頭的時候,停住。
隔著兩厘米,或者更遠的距離,能到對方皮的熱度。
翟星辰驚了一下,還有些尷尬,不知道霍城要幹什麼,他抬頭看向霍城,卻見霍城眼睛都是紅的。
他的心一下子就沉下來了。
霍城把著翟星辰的後頸沉默了一會,大概有三秒鐘,或者更久。
心中萬千慨和深,都在這幾秒鐘里了。
然後他鬆開了他。
「我要說什麼來著,想不起來了。」霍城笑。
「對了,裴勖喝多了,你晚上照顧一下。」他說。
「又喝多了?」翟星辰問。
「酒量不行,還非要陪我喝。」霍城說,「你去看看吧。」
翟星辰看了看霍城,霍城說:「我喝杯水就回去。」
(5,0);
翟星辰便倒了一杯水進了他和裴勖的房間,進到裴勖的臥室,就看見裴勖靜靜地在床上躺著呢。
這他想起他們第一次喝酒的時候,裴勖也喝醉了,他來照顧他。
喝醉酒的裴勖一如既往地安靜,不吵也不鬧。
翟星辰將水杯放下,又給裴勖重新蓋了一下被子。
裴勖微微睜開眼睛,:「星辰……」
糯糯的低沉。
他抓住翟星辰的手,到自己臉頰上,然後又親了一下他的手指頭。
翟星辰蹲下來,蹲在床頭前,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小燈,鏡頭拍到的畫面都是模糊的,翟星辰的聲音也很輕。
「不?」翟星辰問。
「我又喝多了,星辰。」裴勖說,「星辰,我們永遠……好不好?我們……」
他的聲音囫圇模糊,聽不清了。
隔壁節目組今天也格外安靜。(5,0);
所有人都在切關注著紅藍小屋的一舉一。
在床上躺著的端藝華,趴在胡瑛床上和胡瑛聊天的林青寧,在沙發上坐著的溫諾,在餐桌上趴著的霍城,還有一個人在外頭廊下站著的嚴執。
這是紅藍小屋的最後一夜。
等嘉賓們都睡下以後,工作人員將整個房間都拍了一遍,餐桌上靜默的滿天星,喝了一半的茶杯,空的沙發,還有搖晃的鐘表。
第二天一大早翟星辰就早早地起來了。
這是真正的最後一天。
又或者,這是他們八個人在節目錄製結束之前最後團聚的一個早晨,他想最後給大家做一頓早飯。
外頭的雨居然停了,只是天依舊霾,客廳里沒有開燈,很暗,倒是廚房那裡亮著燈。
翟星辰拉上外套拉鏈,走到廚房裡,就看到了嚴執。
嚴執繫著圍,頭髮略有些,看起來還沒有洗漱就過來做早飯了。(5,0);
這樣居家的,懶散的嚴執,他還是頭一次見。
嚴執抬頭看見他,說:「早。」
「早。」翟星辰說,「你起這麼早。」
「我剛做好一份三明治。」嚴執說,「你嘗嘗。還是跟你學的三明治。」
翟星辰嘗了嘗,豎起了大拇指。
嚴執笑了笑,低頭繼續煎蛋。他現在蛋已經煎的很好了,火候掌握的剛剛好。
大家都還沒有起來,周圍特別安靜。翟星辰站在旁邊吃三明治,說:「可以出師了,比我做的好。」
嚴執笑著看了他一眼,眼鏡都遮不住他的疲憊,他的眼睛裡都是紅,黑眼圈也很明顯,不知道昨天睡了沒有。
「那你多吃一個。」嚴執聲音更低,說,「我以後不會再做三明治了。」
翟星辰看了嚴執一眼,就又拿了一塊三明治吃。
「很好吃,嚴執牌三明治。」他說。(5,0);
嚴執眼眶瞬間一熱,想起他第一次跟翟星辰學做三明治的時候。
他說,他學會了,等節目結束的時候,要做給他喜歡的人吃。
翟星辰當時對著鏡頭說,嚴執牌的三明治,他先吃為敬。
嚴執微微張開,發著呆,眼鏡遮住了他眼裡的所有涌。
大家陸續都起來了。天終於大亮,一抹金的過窗戶照進來。
「出太了。」胡瑛說。他們幾個人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初升的太,旭日給他們所有人都鍍上了一層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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