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珠剛帶上門，轉就被一道高大的影籠罩住。

愣了下，緩緩抬頭，男人削斧刻般的俊臉半明半暗，燈影在他髮間暈上一層細細的。

“二哥！”

商明珠臉上的怔轉瞬即逝，搖了搖手機，笑得一臉狡黠：

“梔梔姐在裡面呢，記著給我轉賬啊，30萬，嘿嘿～”

商辰禹平復因奔跑而紊的呼吸，住，輕佻地抬了下眉，“要不要我現在就打電話安排約瑟夫導演原地返回？”

“別別別，這次就當還你人，不問你要錢了。”商明珠非常識趣地收回手機，臨走前還不忘代，“我去見導演啦，梔梔姐喝了酒，二哥，你不許乘人之危。”

“呵，我是那種人嗎？”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啦，要不怎麼會暗這麼多年，一直沒找朋友。”商明珠說，“但今晚的梔梔姐太漂亮了，我怕你會不自。”

看一眼手機，一拍腦門：“不跟你說了，我要過去啦，讓導演久等不好。”

……

這間為商明珠專置的豪華隔間設在二樓最裡面，悠長的走廊鋪著暗紅地毯，兩側深灰綴金牆紙上懸掛著古希臘油畫，與正廳隔著幾百米的距離和屏風，一般人不會過來打擾。

商辰禹垂眸著眼前閉的房門，深吸一口氣，抬手輕輕推開。

厚重的金黃金屬門“嘎吱”一聲輕響。

南梔以為是商明珠去而復返，挖了勺甜點放進裡，笑著抬頭：“這麼快回——”

門口站著商辰禹。

他穿著一淺灰休閒POLO衫，頭髮也沒打理，蓬蓬鬆鬆的，像是剛從高爾夫球場回來，有種清爽的年。

房間的電視還沒來得及關，忽明忽暗的燈打在他上，暈染出晦暗頎長的廓，就像他現在的來意，令人捉不。

男人停在門口，目徑直越過琳瑯滿目的酒櫃和餐檯，也靜靜打量著。

他極見穿過這麼正式又的禮。

黑襯得如雪，一頭微卷的長髮被心梳理高顱頂丸子頭，白玉的頸項空無一，沒佩戴任何珠寶首飾，但卻毫不影響。

子獨特的斜 √ 領剪裁，將堪稱完的直角肩極衝擊力地呈現在視野裡，鎖骨下如雪似的玉峰若若現，腰束纖纖一握，更襯得那裡渾圓。

大約是他的出現毫無預兆，剛挖的那勺甜點南梔吃了一口就被迫停住。

綢黑的油沾在那雙豔滴的紅上，是潘多拉手裡的魔盒，是晉代《皮羽》藏在棚屋裡的羽，明知忌卻讓人想飛蛾撲火。

商辰禹心房被拋下的石子砸出波瀾，漾出一圈圈漣漪，垂在側的手指挲了下，轉緩緩合上房門。

“你怎麼來了？”

南梔收回略顯失態的表，紙巾乾淨，著走來的男人口而出。

問完又覺得自已這個問題實在愚蠢，今晚是商家主場，他當然可以來。

“找明珠嗎？出去見導演了。”

“不找。”

商辰禹眉眼一鬆，角彎起，看似隨意道：“有點，來墊墊肚子，介意和我一起用餐嗎？”

南梔再次瞥了眼他上的polo衫，服像是被汗水打溼過，沒完全乾，裡面蓬的線條看得人眼熱。

運完補充力很正常。

斂了斂神，將自已的空碟往旁邊挪開，面前只擺著那碟吃了幾口的甜點，微笑道：“歡迎。”

聽到這話，商辰禹背過角笑意擴大，隨手端了盤意麵、一杯尾酒，慢條斯理地走到餐桌前時，神已經恢復如常。

他垂眸掃了眼桌上的碟子，問：

“還需要吃點什麼嗎？我幫你拿。”

“不用，謝謝，已經飽了。”

南梔端起高腳杯，淺酌了一口絨檸檬。

頭一次單獨和商辰禹坐在一起吃飯，不知道該聊些什麼，屋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好在電視沒關，時不時傳來吵鬧的嬉笑聲。

商辰禹坐在對面，視線隨著喝酒的作落在臉上， 這才注意到孩鼻尖到臉頰因酒意而泛起淺紅，好似春日裡初綻的海棠。

上翹的眼尾綢豔流丹，長睫地撲閃，像有人在森林深提了盞引路燈，著你深陷。

商辰禹一時看癡，耳畔猛然回想起商明珠的代：梔梔姐今晚喝了酒，你別乘人之危。

他心臟重重一跳，驀地收回視線，左手下意識端起香檳，才口又砰的擱回桌上。

再喝酒，真怕自已會難自控。

玻璃杯檯面發出輕微的聲。

南梔並未喝醉，只是有點上臉。

奇怪地瞅了商辰禹一眼，拿過手機看時間，八點了，打算把甜點吃完就回去。

“那個，傘落在家裡了，這次是臨時過來的，沒來得及拿，下次再還你。”

南梔再次挖一勺蛋糕，沒話找話。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了的緣故，總覺得左耳那片有點，邊說邊拿手指勾了勾。

“沒關係，我也是臨時過來。”

商辰禹注視著，心想，是不是要再故意留下點什麼，這樣或許還能多見幾面。

他很喜歡聽到說“下次”這個詞。

“你剛在球場打球？”南梔吃完裡的巧克力，笑著看向他服。

“抱歉，來得趕，沒注意有汗味。”以為在意，商辰禹立刻起，“我去沖涼換服再過來。”

“沒有沒有。”

南梔趕否認，剛想擺手，那片面板又了，了脖子，到半空的手改道去撓。

商辰禹偏頭湊過去，就見孩左耳起了紅點，混在臉頰的緋紅裡，不易察覺。

他倏地握住手腕，眉梢蹙起：“別。”

“嗯，怎麼啦？”

男人陡然湊近，上強烈的荷爾蒙無孔不的鑽進鼻息，南梔想往後躲，但手腕被攥著，進退兩難。

商辰禹沒說話，表嚴肅下來，拿過手裡的勺子颳了點蛋糕遞進邊，非常細膩地了。

南梔被他的作怔住，瞪大眼睛，心裡嘀咕：

喂，這勺子我吃過的，蛋糕也是我吃過的，你怎麼能……？

“商辰——”

話未出口，就見商辰禹面變了變，將勺子連著蛋糕一起扔掉：

“裡面加了腰果，別吃了。”

“腰……果？”

南梔愕然。

自從知道自已對堅果過敏，特意避開，已經好些年沒發作過了，沒想到今晚一時疏忽中了招。

不過，商辰禹怎麼知道對腰果過敏？

好久沒犯過，隨包包裡並沒有備用藥。

不過剎那的功夫，南梔覺渾得難，好似無數條蟲子在面板上爬行，手控制不住地想撓，卻再次被商辰禹握住。

一片片的紅點肆意發酵，迅速從眼尾紅到脖頸，一路向下。

“別怕！”商辰禹疾步走到側，俯打橫將攔腰抱起：“我帶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