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腎虛?要不要我幫你把這只公買了,請老板燉了給你補補?”
“去你的!”被調侃的青年掄起拳頭,捶同伴的胳膊,滿臉通紅。
“哈哈哈——”其他人大笑。
秦樂樂見他們打小紅的主意,提醒說:“這只公是我家侄子的寵,不賣。”
顧客聞言,尷尬地端起酒杯:“喝酒,喝酒——”
后廚,秦小游看到媽系著圍,站在灶臺前練地炒菜,他爸手拿菜刀,“篤篤篤”的快速剁,兩人忙得熱火朝天。
晚餐時間,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
“媽,爸,需要幫忙嗎?”秦小游出聲問。
王春蘭炒完一鍋木須裝盤,抬頭看向半個多月沒見的兒子,關心地問道:“肚子了沒?”
秦小游搖頭:“還行,回來的路上吃了一堆東西。”
坐長途車無聊,一個多小時沒事干,可不就吃東西了?小黑和阿中吃了十幾包零食,他啃了幾個小面包喝了一杯水。
“那先幫我把這幾盤菜端到十號桌上去。等會兒,媽給你做份炒面。”王春蘭快速洗鍋,開始炒下一盤菜。
秦飛躍切完土豆片,問他:“你哥到家沒?”
“沒啊,我回家時,屋里沒人。”秦小游找了條干凈的圍系上,洗凈雙手,把媽媽炒好的菜放在托盤上,穩穩地端出后廚。
他一出來,小紅便“喔喔”地,在生氣的邊緣反復。
秦小游低頭對它說:“我得干活了,你自己出去玩會兒。”
小紅翹著腦袋,盯著他看了幾秒,竟然真的朝門外走去。
先前想吃它的顧客不面面相覷。
真是神了!
這只大公聽得懂主人的話,難怪沒被吃,了寵。
秦小游把菜端到十號桌,彬彬有禮地道:“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十號桌是四個二十出頭的孩子,見小帥哥給們送菜,全都笑得合不攏,目熱切,看得秦小游紅了耳朵。
他把四盤菜擺到桌上,再布置餐,最后將托盤在側,優雅地欠了欠:“請慢用。”
不知不覺,把羅管家的執事禮儀學了十十。
四個孩子著年清瘦的背影,興地捧住臉:“我的天啊!我的天啊!太可了吧!”
“他長得好帥,好優雅,好有氣質。”
“我以為我坐在五星級酒店吃西餐!簡直寵若驚!”
“這趟來得還真值了!”
“回去我可以吹一星期!可惜沒拍下來留念。”
“嘻嘻,要不請小帥哥過來一起合照?”
“還是別了,多難為人。”
小飯店就一百多平,幾個孩子的對話一字不地飄進秦小游的耳朵,他難為地發燙的耳朵,快步回后廚。
秦樂樂笑著搖搖頭,給一桌吃完飯的顧客結賬。
秦小游當了兩個小時的臨時服務員,店里的顧客走得差不多,終于閑下來了,王春蘭給他炒了一盤炒面。
炒面配紫菜湯,秦小游吃得津津有味。
晚上八點半,飯館里只剩一桌客人,兩名中年男子和一名青年,穿著樸素,風塵仆仆,腳邊堆放著一些古怪的材。明明已經吃完飯了,他們卻還坐在椅子上沒有離開的意思。
“老張,我們得向趕上頭打報告,晚了,就怕來不及了。”頭發斑白的男人眉頭皺,面擔憂之。
被喚為老張的男人穿著一件防水藍外套,從大兜里出一包干癟的煙殼,出一,煙頭在桌上敲了幾下。“報告遞上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復,老劉你別急,依我看,咱們不如先聯系當地政府。”
“當地政府?”寸頭青年嗤笑,“當地政府與旅游開發商是一條線,他們會同意才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麼辦?”老劉嘆氣,“難道直白地告訴當地村民,山頂湖泊不建壩,遲早有一天會暴發可怕的山洪?全部搬離這里,遷居其它地方,村民能干?”
“湖泊所在位置太高了,建壩要消耗無數人力和財力,是個大工程,必須由上面審批。”老張搖頭,“再則,建了湖壩,控制水量,開發商的噱頭就沒了。”
“噱頭?你是說那條溪澗的七折瀑?”寸頭男皺眉。
“是啊!大明山的四大名景之一。”老張嘆息。如果不是慕名而來,他們也不會特地往這兒跑一趟了。
秦小游吃完最后一口面,放下筷子,了一張紙巾,拭角,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那桌瞟去。
那三人又聊了十多分鐘,聊不出個結果,終于起結賬。等人一走,秦小游問收銀臺后的秦樂樂。“姑姑,他們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秦樂樂正在打印今天的收清單,頭也不抬地說:“好像是什麼地質人員,來了五天,每天帶一些古怪的儀上山,不知道忙些什麼。”
“地質人員?”秦小游詫異。
初中有地理課程,老師和他們講過什麼是地質人員。
地質人員又名地質勘探員,主要工作是尋找礦產和防震、減災。
這幾個人提到山洪,難道……大明山山頂的湖泊存在安全患?
話說回來,他記得以前山上只有一條燕尾瀑,突然某一天,燕尾瀑變大了,上面又多了六條瀑布。
好看是真好看。
特別是下過雨后,湖泊溢出,溪澗水流充足,七條瀑布齊瀉,雄偉壯觀,氣勢磅礴,震耳聾,不勝收。
秦樂樂不在意地道:“別信他們說的,誰知真假,危言聳聽。大明山開發三年了,到現在啥事沒有,山洪要早就發了。”
算完賬,了個懶腰。“行了,收拾收拾,今天就打烊吧!”
“哦。”秦小游不再多想,幫忙掃地桌子。
王春蘭和秦飛躍從后廚出來,捶肩腰,一臉疲憊。有時候,生意太好,也是一種煩惱。
“小游,別忙活了,剩下的我們來,你先把這份炒年糕帶回家去。”王春蘭遞給他一個保溫飯盒。
秦小游接了過來,疑地道:“媽,我肚子還飽,夜宵就不用了。”
王春蘭屈起手指敲了一記他的腦袋。“想得!這份炒年糕是給你哥的!”
“啊?”秦小游捂住額角,“哥今天回家?”
王春蘭拿起抹布桌:“中午給我打了電話,說是今天回來,晚上九點左右到家。”
秦小游困:“大車最后一趟不是下午四點嗎?”
王春蘭沒好氣地瞅他:“誰都像你那麼呆?趕不上大自己黑徒步走路?”
黑歷史被提起,秦小游不噘起,一臉不高興。雖然十五歲了,但在自己媽面前,仍不自地撒。
“媽,咱能翻篇嗎?”他赧然。
王春蘭眼睛一瞪:“還不回家?想打屁?”
秦小游嚇得瞬間跳開,往門外走去,邊走邊回頭。“媽,你還沒說哥怎麼回來?”
王春蘭道:“你哥搭衛大頭的貨車回來。”
衛大頭本名衛強,村里的貨車司機,經常給市區的批發商場送山貨。哥搭乘他的貨車,還真是搭對了。
“哦。”得了答案,秦小游乖乖地出門。
然而,剛踏出門檻,差點撞上一堵墻。
“小心——”有人喊了一聲,他反應迅速,敏捷地向后一跳,躲開了。
來人發出一道疑的聲音:“你是……秦小游?”
“咦?”秦小游站穩后,抬頭看向進門的中年男子,眨了眨眼,驚詫地道,“孔……孔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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