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游猛地睜開眼睛,目所及的是華麗的天花板,致的水晶燈,以及充滿夢幻式的蕾紗窗。
他疑地起,的蠶被從上下,出清瘦白皙的膛。
這是……哪里?
他茫然地著被單,掀開被下床,赤腳踩在花紋的地毯上。
好像是……李先生別墅的客房?
秦小游走了兩步,看到房間里悉的擺設,終于肯定,這里就是李先生的別墅客房。
奇怪,他怎麼會躺在客房?
難道自己又不小心在別墅的沙發上睡著了,被李先生抱客房里休息?
啊~
秦小游捂住微微發燙臉頰。
好丟臉!
上一次,十三歲時的某個周末下午,他在李先生的別墅里練完鋼琴,時間充足,不急著回家,便靠著沙發看一本。
那本從李先生的書架上拿的,全是西羅文字,很多單詞生難懂,看著看著,他的眼睛越來越迷糊,窗外吹進一縷和的春風,瞌睡蟲悄然爬出,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他醒來,人已經在別墅的客房床上,天邊晚霞滿天,夜幕即將降臨。
他翹著七八糟的頭發,著急忙慌地跑下樓,匆匆地向李先生告別,趕在天黑前跑回家。
好在那天小飯館非常忙碌,媽媽顧不上他,有驚無險地混過去了。
現在,和上次一樣,他竟然又在別墅的客房里醒來。
值得慶幸的是,今天醒得比較早,太還未下山,但令人尷尬的是,他上沒穿服,下穿了一條咸魚干般的子。
好奇怪啊!
秦小游有點不好意下樓,著子,猶豫了片刻,忐忑地打開客房里的柜門,一排嶄新的服赫然目。
哇~
他驚訝,拿出一件荷葉袖子的襯衫,往自己上比了比。
大小正好呢!
莫非……這是李先生為他準備的服?
秦小游歪了歪可的腦袋。不管怎樣,先穿了再說,他總不能裳不整地下樓吧?
太失禮了。
提著一套襯衫加長,翻出一條帶標西羅語標簽的四角,他微紅著臉,進客房的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換上新服,頂著一頭微的發,干凈清爽地離開客房。
由于沒找到拖鞋,只能繼續著腳丫子。
他門路地走到旋梯,踩著鋪在梯子上的紅地毯,徐徐下樓。當下了最后一個臺階時,他似乎聽到了媽媽的笑聲。
平時不一樣,“咯咯咯”的笑聲里,帶了點矜持和。
秦小游停下腳步,以為自己幻聽了。
媽媽怎麼會在李先生的別墅里?
還笑得這麼“矯造作”。
“……李先生,真是太謝您了……”
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純樸得沒有任何修飾詞,但能讓人到話里真摯的激之。
是爸爸!
秦小游驚訝地捂,一雙清澈的眼睛睜得老大。
連爸爸都來李先生的別墅了?
不可思議!
他邁開腳步,快速走向客廳大門。
客廳里非常熱鬧,西式真皮沙發上,坐著四五個人。
秦小游一眼看到了他的媽媽,只見穿著西羅國獨有的蓬蓬,燙著一頭時髦的貴婦卷發,手里著一把巧的羽扇,半遮下,神。爸爸坐在的旁邊,穿了一套黑的燕尾西服,頂著一頭紋理燙發型,臉上戴一雙金邊眼鏡,像一位功的上層人士。
一白西裝的哥哥,手里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安靜地坐在單人沙發上,側臉線條完,天鵝般修長的脖子上,系著一條銀鏈子,墜子沒領子里,看不真切。
李先生仍坐在靠窗的位置,金如月華的發順直地披散,些許落在寬厚的肩膀上,白皙修長的手指優雅地端著咖啡杯,神溫和,角微微上揚,淡笑著和客人聊天。
黑發綠眸的青年管家,穿著得的執事服,盡職地站一旁,隨時聽候差遣。
蕾紗窗被挽起,窗戶敞開,出院里艷滴的紅玫瑰。
溫馨的一幕,仿佛一幅好的畫。
秦小游的眼睛里,不自地浮現淚。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鼻子發酸,只是著客廳里的人,心臟微微刺痛。
“小游醒了?”
李先生第一個發現他,抬起湛藍的眼睛,溫地凝視他。
其他人不約而同地轉頭。
媽媽看到站在客廳門口的他,起朝他走來,蓬蓬晃,擺拖在地毯上。
“小游快來。”一把握住秦小游手腕,拉著他往沙發走去。“快謝謝李先生,都是他的悉心教導,你才能在鋼琴比賽上拿了第一名。”
“啊?”秦小游一頭霧水,詫異地問,“什……什麼鋼琴比賽?我?第一名?”
他雖然跟李先生學了五年的鋼琴,但一直沒有參加鋼琴比賽。
倒不是他沒有資格參加,而是覺得自己的鋼琴水平不足以上臺演奏。
珠玉在前,瓦石難當。
聽過李先生完無瑕的琴音,他哪好意思展現自己拙劣的琴技?
他要學的還有很多。
比如《弗蘭幻想曲》——才練習了兩天,許多指法都沒掌握,需要反復練習,不斷打磨,共鳴曲中的,努力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
“明華市青年鋼琴比賽呀!”媽媽用羽扇輕拍他的后腦勺,“你這孩子,怎麼睡了一覺便忘了?”
“沒錯,沒錯,咱家的小游終于出息了。”爸爸樂呵呵地附和。
秦霖從書中抬起頭,墨黑的眼睛看著弟弟,說了兩個字:“恭喜。”
秦小游越來越迷糊,清秀的臉上寫著大大的問號,他看看媽媽,看看爸爸,再瞧瞧哥哥,最后目移到李先生上,結地問:“那個……我……我真的得了第一名嗎?”
一切都像做夢般,太不真實了。
李先生笑著頷首。
得到李先生的肯定,秦小游小臉微紅,雀躍地說:“謝謝李先生!”
媽媽笑得合不攏,拉著秦小游到客廳的鋼琴前,接著他坐下,圓圓的臉上滿是期待。“來,在這里給我們演奏一首曲子。”
秦小游拘謹地坐在鋼琴前。“媽媽想聽什麼?”
“《弗蘭幻想曲》。”媽媽晃著羽扇,笑瞇瞇地說,“就是你參加比賽贏得第一名的世界名曲。”
“好!”秦小游雙手搭在潔白的琴鍵上,有竹地按下第一個音符。
“dodoso……”
腦海里浮現琴譜,他認真地彈奏,耳邊響起磕磕的琴音,斷斷續續,曲不曲,調不調。
他張地直冒冷汗。
不對!不對!
他本沒學會《弗蘭幻想曲》,怎麼會彈奏呢?更不用說憑它拿了鋼琴比賽的冠軍!
“dodososola……”
是這樣的曲調嗎?是這樣的指法嗎?是這樣的音符嗎?
為什麼彈得這麼難聽?
哪里出問題了?還是他失憶了?
試了幾次,都不功,他停止彈奏,下意識地尋找李先生。
然而,原本明亮的客廳,變得漆黑一片,沒有媽媽,沒有爸爸,沒有哥哥,連李先生和羅管家都不見蹤影。
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和鋼琴。
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人都不見了?
秦小游驚慌失措地起,東張西,黑暗像巨般,吞噬了空間里所有的彩,當鋼琴都融黑暗后,只剩下他一個人孤獨地站在原地。
他張了張,發現自己啞了,嚨里發不出一點聲音。
為什麼……會這樣?
他究竟在哪里?
為什麼把他一個人扔在黑暗里?
他害怕又無助,抬腳向前走,走了數步,開始奔跑,像無頭蒼蠅般在黑暗里竄。
這里沒有人,那里沒有人,到都沒有人。
他千真萬確地被拋棄了。
漸漸地,他停下腳步,垂下頭,心灰意冷。
“別怕。”
一道低沉溫的男人聲音在耳邊響起。
秦小游倏地抬頭,對上一雙深藍的眼睛,他張無聲地喊:李先生!
李先生冰涼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跟我走。”
秦小游點點頭,無條件信任李先生,被他拉著向前走。
前方仍是一片黑暗,他不知道李先生要帶他去哪兒,只要不留他一個人,去哪里都無所謂。
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他想回頭看看,李先生沉聲提醒:“別回頭,向前看。”
他一頓,忍住回頭的,跟隨李先生一步一步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遠出現了一個亮,當他們越走越近時,亮也越來越大,直到亮得令他睜不開眼睛,本能地抬手一擋。
半晌,亮消失,他放下手,重新睜開眼睛,震驚地發現又換了場景。
連續夢嗎?
既真實又虛幻,教人分不清現實和幻想。
適應了黑暗,秦小游發現自己的視力神奇地提升了,竟然能看清黑暗里的東西。
隔著一段距離,有塊木板,木板上刻著一只蝙蝠,線條流暢,形態真,連翼的紋路都栩栩如生。
這是什麼?
秦小游想抬手,卻發現好像僵了,彈不了,除了眼珠子能轉外,其他部位都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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