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歷史課,只有秦小游一個人意猶未盡,其他人都意興闌珊。
要知道,他們這些沒有覺醒的族崽,大部分在c班已經上了三年的課,書上知識翻來覆去就這麼點,再懶惰的人,或多或都會背了。
歷史課是上午的最后一節課,前面兩節,秦小游因為遲到和被家長,曠過去了,現在還得補回來。
他連午飯都沒時間吃,捧著石大海的筆記,努力抄寫。
“小游,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學,不要把自己得太。”石大海勸道,“先吃午飯。”
秦小游抬頭,幽幽地看著他。“明天考試。”
他運氣真是太糟糕了,上學第二天就要考試。
歷史老師的課講得非常生,他聽得也很激。為族的好之一,是記憶力增強了,幾乎達到過目不忘的本事,然而,知識儲備不足,西羅語學得不夠深刻,仍然有許多地方一知半解。
石大海的筆記救了他一命,自己必須爭分奪秒的學習,否則明天的考試要不及格了。
他不當學渣好多年了!
“梅林老師出的試題都很簡單,一會兒我把會考到的容給你圈出來。”石大海說。
秦小游放下筆,眼睛水汪汪,一臉。“謝謝你,大海!你真是我的救星!”
石大海被他小兔子般的可模樣擊了一下,手指握拳頭,放在邊掩飾地輕咳一聲:“不客氣,應該的。”
秦小游對自己升級后的,毫無自知之明,合上筆記本,他慨地說:“我小學就是吊車尾,多虧霍老師給我開啟地獄式補習,才考上鎮一中。結果初中還沒畢業,直接到大學……這些是大學課程吧?”
他揚了揚嶄新的課本。
上了半天學,他發現全校未年學生麟角,去場集會時,看到一溜的年人。男生材高大不用說,連部分生都比他高一個頭,他就像一只混進長頸鹿群里的小梅花鹿,又矮又小,雙重打擊。
族一旦被初擁,再也無法長,他這輩子,可能都沒機會長到一米八。
想到這一點,秦小游瞬間蔫了,連頭上的小呆都無打采。
年的心思都表現在臉上,石大海哪會瞧不出來?
“福禍相依,否極泰來。”他安。比如自己,以為這輩子要窩囊一生了,不想今天柳暗花明,他鄉遇故知,人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秦小游想了一下,點點頭,眼睛里重新燃起斗志。“你說得對!”
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因禍得福,死而復生,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再奢更多東西,就過于貪心了。
秦小游是個積極樂觀的年,想通了,便不去煩惱。
從書包里翻出羅管家給他準備的保溫杯,擰開蓋子,出里面真空包裝的袋。
這是他的午餐。
族的主食是人類的,從醫院的庫里購買后,存在家里的冰箱里冷藏。上學上班時,往往放在保溫杯里隨攜帶。
和食一樣,常溫下放久了,不僅會變質,還難以下咽。
圣格學院有餐廳,提供新鮮和滿足口的人類食。學生有的去食堂,有的自己攜帶午餐。
這里兒教室里人不多,三三兩兩地坐到一起用餐,眼睛卻不時地往秦小游方向瞟。
坐在石大海前排的族,聽著兩人的對話,心難耐,很想搭話。
當秦小游把袋里的倒保溫杯時,他聳了聳鼻子,忍不住回頭,兩眼發:“您……您這是的吧?好甜好香!啥型?a型?b型?o型?還是ab型?應該不是稀有的熊貓吧?”
他連珠帶炮地說了一通,秦小游手一抖,最后一滴滴到了課桌上。
對方盯著那滴,禮貌地詢問:“我可以嘗一嘗嗎?”
秦小游愣愣地點了下頭。
對方指一沾,毫不嫌棄地放口中舐,眼睛半瞇,出一副的模樣。
“不愧是出自圣羅薩城堡的極品,味道就是與眾不同。我可以肯定,這是純潔的,ab型!”
秦小游捧著保溫杯,盯著里面鮮紅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醒到現在,他喝了一周的,從來沒有想過還分種類。
這就跟吃蛋不管下蛋的老母一樣,誰會去想杯子里裝著什麼人的?
被前桌的族同學這麼一提醒,想到杯子里的可能來自某個,秦小游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石大海拿起筆,輕輕地了一下前桌族的手臂。
讓他多!
剛剛從普通人類轉換族的崽,基本都有進食障礙。
既抵不住對的,又充滿負罪,從而產生厭食癥狀。
秦小游氣紅潤,容煥發,一看就知道是個胃口好,吃嘛嘛香的族崽。
前桌突然提醒,不是倒人胃口嗎?
“哎哎哎?我干嘛?”前桌躲了一下,斜眼瞅石大海,“你膽子了呀!都敢對我手腳了!”
石大海抿了下,面無表地瞪他。“虞、輝、翌!”
被喚為虞輝翌的族嬉皮笑臉地舉起雙手:“好吧,好吧,是我的錯,我道歉!”
秦小游看看石大海,再瞧瞧前桌,發現兩人關系融洽。
虞輝翌右手握拳頭放在左前,自來地對秦小游道:“您好,尊貴的格羅爺,我虞輝翌,今年二十九歲,二十歲被初擁,沉睡七年,兩年前蘇醒,引導者是古爾德家族的三代伯爵,很榮幸和您為同學。未來的日子里,請允許我追隨您左右,為您效力。”
秦小游捧著保溫杯往后靠了靠,躲開他火辣辣的目。“那個……不用這麼客氣,也不用我格羅爺,我崇夏國的名字是秦小游。至于追隨效力什麼的,更沒必要,真的!”
早上他氣不過大海被貴族欺負,才在自我介紹的時候,道出家族名,以此來震懾一下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現在問題解決,便沒必要打著家族的名號,搞小團。
否則,他和蘇舫有何區別?
虞輝翌放下手,從善如流。“好,那我可以和大海一樣,喚你小游嗎?”
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年輕的臉龐上,還帶著一點嬰兒。
秦小游見他喚了稱呼,松了口氣,把保溫杯放回桌上。“可以。”
虞輝翌咧笑,心里比了個“v”字,興致地說:“對了,我祖籍也是崇夏國,以前是個普通的大學生,放暑假去蘇曼國旅游時,遇到了現在的引導者。那時我們在一個旅游團,聊得非常開心,得知他是族,還好奇,他問我愿不愿為他的初擁,我頭腦一熱就答應了。”
秦小游咋舌。
這是他聽過最奇葩的初擁理由。
一問一答之間,就付了自己的未來。
“你父母……同意嗎?”他問。
虞輝翌攤了攤手。“他們以為我旅游出意外,客死他鄉了。”
秦小游蹙眉:“你有點草率。”
石大海瞥了眼前桌沒心沒肺的笑臉,暗忖。豈止草率,簡直魯莽。
虞輝翌無所謂地道:“我與父母一般,他們離婚了,對我不聞不問。我的未來,不需要他們參與。等我功覺醒以后,有機會回去再向他們報個平安好了。”
秦小游看著他笑瞇瞇的臉,一時無語。
他媽常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虞輝翌的人生際遇,他不好評判,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你和大海關系不錯。”他轉移話題。
虞輝翌著的下,贊同地點頭:“小游你真是慧眼獨,一下子就瞧出我和大海是朋友。”
石大海立即反駁:“誰和你是朋友?”
一天到晚沒說幾句話的人,算什麼朋友?他被蘇舫等人欺凌時,“朋友”在干什麼?
在冷眼旁觀。
虞輝翌吹了吹額前的劉海,瞥了一眼蘇舫的座位,為自己辯解:“你不能因為我以前不敢為你出頭,就不認定咱倆是朋友吧?至,你傷的時候,我還地給你塞過創可。”
他進c班時,石大海已經就讀一年了,偶爾被貴族找點碴,日子倒還過得去,等蘇舫來了后,半個班級的貴族了他的追隨者。
石大海與蘇舫有宿怨,無需蘇舫指使,自有人幫他手,其中,以威廉和卡羅琳最為積極。石大海每天過得水深火熱,他看在眼里,卻無能為力。
古爾德家族是一個沒落的貴族。
他的份比石大海只強上那麼一點點而已。由于他格開朗,左右逢源,才沒人故意找事。
石大海則不然,格沉悶,眉宇間總有一郁氣,被蘇舫等人盯上,避無可避。
虞輝翌想幫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偶爾地給他塞點藥——這家伙皮糙厚,每次被威廉拳打腳踢,都只有皮傷,隔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也許,扛揍也是一種天賦。
石大海沒有反駁。
虞輝翌確實幫過他。
除了偶爾往他課桌上丟創可,還曾幫昏迷的他送學院的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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