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男人頂著一張和李先生一模一樣的臉,詢問他“西弗蘭斯是他的父親”時,秦小游瞬間風中凌了。
被自己的男朋友問“男朋友”是不是他父親,這是怎樣一種古怪的驗?
秦小游捧著木碗,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聲否認:“不是,不是,西弗蘭斯是……是西風之神,我……很崇拜他……”
由于時空限制,他沒辦法向男人解釋西弗蘭斯是誰,和他是什麼關系。
“西風之神?”男人挑了下眉,“那你的長親是誰?”
“他是……”秦小游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個大擺在眼前,他竟然毫不自知。
李先生之所以被族尊稱為一代王,便是因為他是第一批變嗜者的人類。
每個一代嗜者都是李先生曾經的同伴。
所以,作為二代族的他,長親肯定是一代嗜者。
但凡他說錯一個字,就等于告訴眼前的男人,他在說謊。
嗚~
不管是未來的李先生,還是原始人李先生,為什麼都這麼明?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掩蓋,說得越多,越多,圓起來越困難。
坐在石灶旁的男人淡淡地著他,好整以暇地等他的下文。
秦小游心里無奈地嘆息,表面鎮定自若,飛快地轉腦筋,發揮演技。“我不知道他什麼名字,一直喚他族長。”
和李先生同時代的,活到五千多年后,又沒有休眠的一代族,只有四五位,秦小游都見過,四大親王維薩·約瑟夫便是其中之一。
秦小游對他比較了解,聽李先生提過他不往事。
維薩·約瑟夫變嗜者后,認為不該殘忍地把人類當純粹的食,更不應傷及命。至需征得對方同意,達協議,互惠互助。
然而,某些獲得強大力量的嗜者對他的提議不屑一顧,他不得不帶著家人和追隨他的人,離開部落,自立門戶去了。
西羅大陸非常廣闊,跋山涉水去遠方找塊沃的土地安家落戶,并不容易,但有實力強大的嗜者庇護,一切變得輕而易舉。
維薩·約瑟夫帶著他的追隨者,越半個西羅大陸,去了最北邊,在那里找到了一片凈土。
李先生至一百年后,才會遇到他,秦小游便暫時拿他頂替一下長親的位置。
“他擁有一頭火紅的長發,一雙棕的眼睛,材高大,格隨和……”秦小游大致描述維薩·約瑟夫的相貌。
男人認真地聽他講完,緩緩地點頭。“是維薩。”
秦小游驚訝地問:“你……你認識他?”
“嗯。”男人應了一聲,又往石灶里扔了一塊木頭,“十八年前,我們是一個部落的同伴。后來發生了一些分歧,他帶人離開部落,不知去向。”
秦小游遲疑地道:“他從未告訴我以前的事……”
男人目犀利地掃過細皮的青年,道:“他將你照顧得很好。”
秦小游張了張,低頭細聲地說:“是……是啊!”
這麼多年來,李先生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自己幾乎不曾過挫折。唯獨這次任務,他被暗王和洪博士算計,發生意外,穿越時空到了五千多年前的遠古時期。
不得不說,他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穿越第一天就被原始人李先生救了。
雖然相見不相識,但冥冥之中有一力量,牽引著他們走到一起。
男人確認了他的份,對他的戒心減輕了幾分,看他的眼神不再疏離和淡漠。
秦小游捧著木碗,一口飲盡剩下的。
萬幸他沒有追問,否則后面的事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編好。
喝完,他把木碗放在床邊,繼續躺著休養。
男人起,走到床邊,拿起木碗,去山外面的小溪里清洗。
秦小游側躺在干燥的皮上,閉著眼睛,放松繃的神經。
和現在的李先生談,太費腦細胞和力了。
一不小心就會踩坑,無法自圓其說。
事實上,即使沒有時空限制,他一腦兒地代未來的事,估計也難以取得男人的信任。
因為太匪夷所思了。
換作秦小游自己,哪天若遇到一個自稱是未來人的陌生人,說是他的初擁,同樣會持懷疑態度。
即使對方拿出諸多證據,沒有經歷過的事,無論如何都難以置信。
如今最好的做法,便是和原始人李先生保持安全的距離,只淺談不深,更要藏對他的。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去。
與其給李先生徒增煩惱,不如一開始擺好自己的定位,和他做一對普通朋友。等將來他回去未來,也不會給李先生造太大的傷害。
失去朋友,最多紀念一下,很快放下,為一段淡淡的記憶。
失去人,痛不生,一旦陷魔障,便會執迷不悟。
比如暗王,失去人后做出一些無法自控的事,為人類的公敵。
秦小游不想影響現在的李先生,只能暫時封存意,權當自己是一個落難的普通嗜者。
洪博士的實驗給他造很大的后癥。
腦子思考得多了,便一陣陣的痛。
秦小游按住太,秀氣的眉蹙,強忍疼痛。
許是太痛了,他眼角滲出生理淚水。
一手指了過來,去他落的淚珠,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哭什麼?”
秦小游淚水朦朧,吸了吸鼻子,辯解:“我沒哭……是頭太痛了……”
男人剛被水洗過的手指異常冰涼,似乎見他可憐,猶豫了一下,坐床邊幫他太。
他的手法絕對稱不上溫,但力道恰到好,秦小游痛的腦袋總算得到緩解,蹙的眉頭漸漸舒展。
“你的長親很寵你。”男人道。
秦小游借著石灶里的火,有些貪婪地凝視男人俊的臉龐。“嗯,他對我很好。”
男人斂眉。“是嗎?以前的維薩可不是個的人。”
秦小游神經一繃,再次張。
來了!
男人的試探又開始了。
李先生是這麼多疑的格嗎?
快要顛覆自己對他的認知了。
秦小游心里的小人猛揪頭發,哭無淚。
“人都會變吧?”他閉上眼睛,表現出一副昏昏睡的模樣。
先裝鴕鳥,把這一關蒙混過去。
果然,男人見他犯困,不再多語,手指力道放輕了一些。
時間在按中流逝,秦小游真的困了,意識開始模糊,他蹭著的,睜開一雙迷茫的紅瞳,對男人說:“謝謝你……奧德納。”
男人收了手指,低頭著他致的臉龐,語氣平淡地道:“不客氣。”
秦小游打了個哈欠,進夢鄉之前,突然想起什麼,呢喃:“你為什麼……知道西弗蘭斯……”
明明自己之前沒有明確提過,不是嗎?
男人看著青年毫無防備的睡臉,不不慢地道:“因為你每天晚上都在囈語。”
秦小游想回答,可太困了,很快陷深層睡眠,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男人坐在床邊觀察,視線掃過他手腕上的紅串珠和銀鐲,眸深沉,半晌,拉了一塊皮覆他上,下床坐回石灶前,拿起一段木頭和石刀,手法利落地削出木碗的雛形。
秦小游養了五天的傷,總算可以下床了。
每天都被男人伺候,實在過意不去。
下床的第一天,他赤腳踩在山的巖石地面,各種不習慣。
而最讓他不習慣的是,寒風蕭蕭的秋天,竟然著上半,只穿一條及膝的皮,冷得他直打哆嗦。
在山里還好,有石灶的火取暖,一出山,被冷風一吹,他凍得猛打噴嚏。
族溫比普通人低,不代表能抗凍,何況他的沒有完全恢復,異常脆弱,經不起折騰。
在口站了五分鐘,秦小游果斷回,穿上那件讓他備恥辱的實驗服。
加了一層服,果然保暖多了,秦小游吁了口氣,一抬眼,對上男人幽深的目。
“呃……我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
今天,他要和男人一起出去狩獵。
白吃白喝了五天,哪好意思再占人家便宜?總得自力更生,自己張羅食——盡管他對的敬謝不敏,但目前這是唯一填飽肚子的食,不得不喝。
男人沒有說話,沉默地走到放雜的石桌前,找出一件白制的馬甲,遞給秦小游。
秦小游詫異地接近馬甲:“給我的?”
男人頷首:“穿上。”
秦小游著的,激地道:“謝謝!”
這一定是雪狐的皮!
潔白如雪,細膩,穿上后非常暖和。除了尺寸有些大,沒其他缺點。
穿好馬甲,秦小游著男人赤的上,好奇地問:“那個……你不冷嗎?”
“不冷。”男人拿起兩把石斧,在腰帶的卡扣里,給秦小游一把半寸長的石刀片。“走。”
秦小游握石刀片,急忙跟上他的腳步。
出了山,男人拇指和食指放里,吹出響亮的口哨。
三聲之后,樹林里傳來落葉被軋的“簌簌”聲。
秦小游一頭霧水,還在疑,突然,他到一危險的氣息在靠近,不由自主地繃,把石刀擋在前。
沒有異能閾值,他只能靠武力取勝。
“別張,是我的契約。”男人放下手指,側首對他道。
“契約?”秦小游一時有些激。難道……是那頭x級的變異?
很快,他看到了一條……銀白的……蛇?
三米長的銀蛇,快速地游到男人的腳邊,練地繞著他的往下攀爬,纏繞在健壯的手臂上,尖尖的三角頭高高翹起,里吐著紅信,一雙金的瞳冰冷地盯視秦小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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