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問題不大，而且我沒打算養很多，最多百來隻，主要以賣蛋為主，就沒那麼顯眼了。」林曉慧想過了，再賺一些，等林誌勇他們湊夠買工作的錢就收手。

    陳巖聽到林曉慧的計劃，小小的鬆了口氣，還真擔心越做越大，到最後收不住手。

    「工作的事我已經在問了，我們廠的張副廠長管著人事，有人走他的路子弄到工作，可他的胃口太大，至一千塊錢，這還不算煙酒和其他禮品。」陳家有一千多塊錢，加上林曉慧的六百多，弄個工作夠了，「軋鋼廠大部分是重力活，你一個姑娘家，我想再找找別的門路，看能不能弄到一個輕鬆點的崗位。」

    至於林誌勇和鐵蛋，今年的臨時工指標已經沒了，等明年走走關係，應該能，當然，也要花錢。

    回到四合院，張大媽見陳巖背著滿滿一背簍的蔬菜，尤其那倆大南瓜，別提多眼饞了。

    不過兩人打過招呼就走了，全當沒看到張大媽眼裡的意思，偶爾給一點是客氣，次數多了養習慣，哪天不給就了錯的，這個分寸陳巖和林曉慧都知道，所以回來的路上就商量好了，除了一大爺，二大爺和隔壁的老爺子老太太，誰都不給。

    張大媽見他們真這麼走了，不撇，那麼多菜連蔥都不給，忒小氣了。

    等陳嵐和陳幽下學，讓他們分別給一大爺二大爺送去，隔壁老太太那邊是林曉慧自己送。

    每回到這戶人家，看到門那雙眼睛，林曉慧都□得慌，這老太太的好還真奇特。

    「我娘家自己種的，不多，您別嫌棄。」就一把缸豆，兩個西紅柿和幾茄子。

    「不嫌棄，有心了。」老太太還熱的邀請林曉慧進屋坐會。

    「不了，家裡等我回去吃飯呢。」林曉慧笑笑，趕告辭。

    耳房被東西廂房擋了，能曬到太的時間比較，加上就老兩口住著，就覺得暮氣沉沉，有點涼。

    吃過飯，林曉慧去找林秀芝，把爸媽帶的口信告訴，無非就是家裡一切都好，讓別擔心，還給林秀芝帶了十五個蛋，本來還要帶菜，因為林曉慧自己太多，所以就沒拿了，不過林曉慧自己給拿了一把蔥，幾個西紅柿。

    「你幫我帶東西就很激了，怎麼能要你東西。」林秀芝趕推辭。

    「拿著吧，我們一個村的，你知道這些東西各家自己種的有。」林曉慧又跟李陳氏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養的事給林誌勇他們心，林曉慧接下來要去夜校上課。

    早前院子裡的人見陳巖和林曉慧每晚都出去，隻當他們出去散步，隨著天氣漸漸變涼，他們還夜夜出去，不免好奇，一大爺到了就問了一句。

    陳巖沒瞞著，說送林曉慧去夜校讀書，這消息一出，院子裡的人議論紛紛，大部分說林曉慧這麼大了，而且都結婚了，去讀書純屬浪費錢和時間。

    林秀芝扯了扯李向東的袖子，「夜校好進嗎？」

    那得看對誰了，沒關係的話，肯定是不好進的，可要是有關係，一句話的事兒。

    「你想去夜校？」李向東想到了陳巖的師傅張自強，「陳巖有個師傅，他師傅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婦都是小學老師，應該是他們幫的忙。」

    林秀芝先是搖頭，然後是點頭，「我就不去了，本來也不是讀書的料，去了也是白瞎錢。」

    「你要是真想學，我可以教你。」李向東想到自己教林秀芝學習的畫麵，心裡泛起一陣漣漪，「我去找找以前的課本。」

    誒？李秀芝想阻止都來不及，隨即覺得學幾個字也好，不至於當個睜眼瞎。

    這天週一，林誌勇和鐵蛋背著背簍到北城，裡邊有一千多個蛋和兩隻，蛋一部分是收的，一部分是自己養的生的，兩隻是張採購要的。

    到地方了，張採購已經在那等著，看到林曉慧幾人輕舒一口氣，「可算等到你們了，還以為你們不來了。」

    「答應的事怎麼能反悔呢，張哥，紡織廠今天做什麼，這麼熱鬧？」林曉慧張了一下，好奇的問道。

    「嗨，廠裡的後勤主任弄了兩頭大豬，這會正在殺豬，那些人圍著看呢。」想到馬上能大口吃，張採購也不嚥了嚥口水，隨即看向林曉慧幾人，「你們那……有豬嗎？」

    好傢夥，鴨和蛋都滿足不了，竟然開口要豬。

    「您廠裡不正殺豬嗎，這還沒下鍋呢，就惦記下一回了？」林曉慧笑著調侃道。

    張採購目炯炯有神的看著林曉慧，「你的意思，你能弄到豬？」

    小金□村就有，那個柱子家裡還有兩頭呢，問題李娟已經嫁到他家，林曉慧不大想跟他們家有什麼牽扯。

    見林曉慧沉默，張採購眼睛越來越亮，著急道：「妹子，你要是有豬，可一定要賣給我呀，我出比鴿子市還高的價格，要錢要布都行。」

    林曉慧看紡織廠裡那些員工的興勁，就知道兩口生豬的魅力有多大，除了小金□村，別的偏一點的山村，找找也能找到，不過這回，不想要錢和票。

    「張哥，不瞞您說，我們姐弟三個冒這麼大風險幹這個，賺錢是一個，最重要是想弄個工作，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能弄兩頭生豬，您這邊能給弄個工作不？」林曉慧故意沒說臨時工還是學徒工，就是拿不準尺度，所以等張採購來開價。

    張採購沒想到林曉慧會提工作，隨即心神一，「你們三人都想要工作？」

    一頭豬兩百斤左右，豬按一塊二一斤算好了，也就兩百多塊錢，但張採購看中的不是這兩頭豬，而是林曉慧他們弄到豬的本事。

    「要是你們真能弄兩隻大豬，我就找我們領導問問去，不過……」張採購沉許，說道：「三個恐怕有些難，頂多一個臨時工指標。」

    邊上的林誌勇和鐵蛋興的看向林曉慧，示意趕答應，不就兩隻豬嘛，他們就是抗也給抗來。

    林曉慧垂眸沉思，知道張採購不是看中兩隻豬，是看上他們背後有可能存在的養場，可沒打算長久做下去，那以後會不會就開除了呢？

    不管了，這個時候工作指標都難弄，甭管臨時工還是什麼工，先弄到手再說，隻要進了廠裡工作，再想法子轉正。

    「還請張哥問一問領導，要是能申請到工作指標，那我們豁出去也要弄兩口大豬來。」林曉慧認真的說道。

    張採購現在可以確定，這幾人背後一定有個養場，反正廠裡今年的臨時工指標還沒滿，用一個臨時工指標換幾隻大豬，還有長期的鴨蛋，相信領導一定會同意。

    「行，你們找個地方等我，我這就去請示領導。」張採購急匆匆的離開。

    咚咚咚！張採購敲了門，恭敬的喊道：「王主任，是我。」

    「小張啊，你不是去拿母了，怎麼了，有變故？」王主任放下手中的筆，淡淡的問道。

    「沒有，那幾人很講信用，這不是看到樓下殺豬，其中一個同誌就問咱們廠為什麼這麼熱鬧，我也是，一高興就告訴主任您弄來兩頭大豬，然後我試探的問了一句，沒想到他們真能弄到，不過他們這回不要錢也不要布。」張採購說完，就等著王主任問話。

    「哦，那他們要什麼？」王主任皺眉，不要錢也不要票，看張採購的模樣，要的東西應該不小。

    「他們想要工作。」張採購瞄了一眼王主任，見他麵沒變，繼續說道：「主任，我覺得他們有自己的養場，所以就來請示您，要不要給他們一個臨時工指標，這樣就不用擔心他們把鴨供應給別人。」

    王主任的食指輕輕叩擊桌麵，沉許久，「老劉前幾天還跟我說他那缺人，你問問他們願不願意，願意就給一個臨時工指標。」思兔網

    老劉？那不是扛大包嗎？這個工作可不大好，張採購看看王主任的臉，明顯有點不耐煩了，趕點頭離開了。

    其實他要是把林曉慧帶到王主任跟前，都不用大豬，王主任就會給安排工作，而且是辦公室的工作，可這是要付出代價的，張採購想到林曉慧那清正的眸，這樣自強不息的姑娘，不但不會激，反而會惡，所以他從沒跟王主任提過林曉慧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