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慕雲歡才勉強放下了心，剛打算開口問蠱的事，就聽見秦今歌開口了——

    “你也發現爹爹上的蠱了吧？”

    慕雲歡老老實實點頭，靜靜地著秦今歌，等著他繼續說。

    秦今歌歎了口氣：“這便是我要和你說的事，昨日找回來的蘇意歡，不是你娘，是假的。”

    “我本來就有所懷疑，如今爹爹一說，我便越發肯定了。難不爹爹是通過上的蠱確認的？”慕雲歡大膽說出自己的猜想。

    “是，歡兒你猜的沒錯，爹爹這輩子隻會，也隻能你娘親一個人。既是因為爹爹自己心之所向，也是因為上的蠱，說來也是有緣，當初剛中蠱那時候，也並未覺得有什麽，反正我肯定是要和你娘過一輩子的，也隻會和過一輩子，所以並沒有什麽別的不同。誰能夠想得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夠幫助爹爹尋找你娘親。說來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秦今歌笑了，倒是比之前更加輕鬆了，他瞧著慕雲歡皺著眉，隨即開始解釋：“蠱這種蠱，我便隻能夠和你娘一個子有之親，所以昨日夜晚，我特意順著那子的說法，留在了的房中，便就是篤定了隻要看蠱發不發作，便知道是真是假。歡兒不用擔心，爹爹有把握的，隻是和手掌相握片刻罷了，蠱發作也要不了爹爹的命的。”

    “可是，按照爹爹你所說，十幾年前為何又那般的嚴重？”慕雲歡眉頭皺，聽見秦今歌的解釋，不僅沒有放鬆，反而心頭的疑慮越發多了。

    “當年，是因為你祖母無意中落水，當時況急，爹爹下水救你祖母，這才導致蠱發作。但那時你娘還在，雖然知道蠱無解，但也有緩解的法子，並未太過嚴重，隻是這些癥狀是平常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你祖父又找遍了汴京的大夫都無解，才越傳越離譜。”秦今歌解釋道，寬慕雲歡。

    慕雲歡聽著，越發不理解了，抿了抿也不知道該不該問。

    秦今歌一瞧小丫頭的神，便笑著道：“傻丫頭，和爹爹還有什麽說的嗎？爹知道你心中肯定有很多疑問，想問什麽就問吧。”

    “爹爹，這蠱乃是南蠻國巫蠱之裏最為剛烈無解的一種，鬼醫老頭曾經瞧過南蠻國的巫蠱聖典都查不出下蠱的方法和解法，我娘又怎麽會知道的？的，而且，中蠱者就算一輩子對下蠱者專一深，平日自己也能夠注意也就算了，但像是您當年那樣急的況不可避免會產生之親，況且是不能接任何子，就連自己的兒，母親都不能，若是最嚴重了就是當場殞命的結果，可見這實在算是狠辣剛烈的蠱。這樣不好的蠱，爹爹你和娘親當年那樣相，又為什麽會給你下呢？就算拋開這些，您也說過娘親是個善良完的子，就算是陌生人，也不會下這樣的蠱吧？”

    慕雲歡宛如倒豆子一樣，一口氣問出了自己心的所有疑問。

    這些疑問籠罩在慕雲歡的心上很久很久，之前就知道靈均上有蠱，今日秦今歌所說那時候就差不多猜到一半，隻是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那樣相的人，怎麽會對對方下蠱。

    秦今歌看著慕雲歡溫和一笑，有些無奈又寵溺地開口：“果然有一點不對勁都瞞不過我們家歡兒。這蠱確實是你娘親下的，卻不是你娘想要下的。至於你娘親為什麽會下蠱，就和的世有關了。南蠻國崇尚巫蠱之和聖的說法，此事歡兒可知道的？”

    慕雲歡點了點頭：“聽說過一些傳聞。”

    傳聞南蠻國每一代繼承人，都會有一位指定的聖在旁輔佐，繼承人登基為國君之時，聖便為新一代大祭司。

    南蠻聖代代單傳，所生者必為子，每一代的南蠻聖都肩負著輔佐君王治理江山社稷的責任，在南蠻國百姓中的地位極為高大，甚至和南蠻國君並駕齊驅。

    可以說，南蠻國君是南蠻百姓現實裏的王，那大祭司就是百姓心裏的王，說是神領袖也毫不為過。

    “那歡兒你知道為何聖和大祭司在南蠻百姓中的地位這樣高嗎？”秦今歌問。

    慕雲歡想了想，才說：“我曾經遊曆過七國，雖然沒有特別深了解，但我記得，南蠻國原本是蠻荒之地，是其餘六國打仗的戰場，戰爭將南蠻百姓折磨得民不聊生，百姓中怨懟眾多，是一個子帶領他們起反抗，文韜武略無一不，不僅驍勇善戰，更是擅長奇門遁甲，，帶領著蠻荒百姓擊敗了六國聯軍，這才建立了南蠻國。但那子有治民之才，卻也自知沒有治國之才，好不容易選出一位靠譜的君王之後，便退居幕後，被君王作為大祭司。南蠻百姓信奉那位第一代大祭司，更有傳聞說是天上派來拯救蠻荒的神。”

    秦今歌抿了抿，緩緩解釋：“確實不錯，這是南蠻國對外宣稱的說話，實則不是故事的全部。剩下的一部分，爹爹聽你娘說過，聖之所以代代單傳，是因為每一代聖自出生，便會天生習得巫蠱之，本不需要再學。初代大祭司，在行軍打仗時，就憑借一手巫蠱之，贏了好幾場必敗的戰役。天生便帶的巫蠱之，和後天學的相去甚遠，雖說一些尋常的巫蠱都有下蠱的方法和解法，都能讓人學會，但有一些蠱，就隻能天生，後天無法學會。這蠱，就是其中的一種。”WwW.

    蠱隻有南蠻聖懂得。慕雲歡眉頭皺了又皺，有些不敢相信：“我娘是南蠻聖？！”

    這個世，屬實有些沒跟上。

    “是，你娘是南蠻第十六代聖，也正是現在南蠻國君的大祭司。”秦今歌點頭肯定了的說法。

    慕雲歡皺著眉，一張一合了片刻，才問：“按照這說法，我也是聖？”

    “是。”秦今歌如實說。

    實在沒想到。

    “可是爹爹你還是沒說，娘親天生就會，那為什麽要給你下蠱？”慕雲歡依舊沒弄明白。

    難不，其中還有什麽曲折崎嶇的誤會？

    “因為下蠱，你娘…也控製不了。”秦今歌突然神有些奇怪了。

    “為何？”慕雲歡認真地問。

    瞧著自家寶貝兒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又想起剛剛自己才讓想問什麽問什麽，秦今歌突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後悔。

    秦今歌愣住了，蠕了片刻，才好像組織好措辭：“其實…和你娘沒關係，是爹爹有問題。”

    “仔細說說，詳細聊聊。”慕雲歡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難道…爹和娘還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狗過往？

    秦今歌突然神莫測起來，他手扶額，無奈又掙紮地捂著臉，無麵對慕雲歡解釋：“下蠱沒有方法，蠱隻有聖自帶，因為……第一個跟聖有親接的男子，便會自種下蠱。”

    “…親接，那沈離夜豈不是也被下了蠱了？”慕雲歡驚了。

    怪不得沈離夜說，的口有九尾紅狐的圖騰。

    難不，就是南蠻聖自帶的印記？

    “不是，沈離夜那小子應該還沒有。爹爹說的親接，是指…是指有你的那種親接。”秦今歌幸好捂著臉，擋住了他憋醬的俊臉。

    聽見他這個解釋，慕雲歡還真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眨了眨眼，大手一揮：“害，爹爹你就直接說閨房之事，我不就懂了。”

    那蠱其實算不上是一種蠱，算是老天對每一代南蠻聖的一種變相的保護吧。

    若是南蠻聖真心所托非人，那這蠱便會讓負心漢付出因有的代價。

    若是真心深，可以信賴依靠一輩子的良人，那也不會做出不忠之事。

    秦今歌見慕雲歡的神，以為並不在意，立刻嚴肅起來囑咐：“………兒家，這種事定要慎重，莫要輕視了，就好比你和沈離夜，爹爹之所以那樣在意你們有沒有……親接，便就是因為蠱，畢竟若是你們隻是衝使然，若是但凡有一方不確定，或者堅定不了對彼此的意，一旦蠱種下去那就是一輩子無解，隻能以死解的事，你和沈離夜便再沒有回頭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