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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明長生久視》 第224章 有些事想想就很美好

第224章有些事想想就很

李青平靜下來,重新吃菜喝酒。

朱厚熜也不敢再吃醋了,他怕再繼續話題,李青會扯開嗓門罵他祖宗。

「朕今日來,只想問一問,先生這個五年之約,可作數!?」朱厚熜沉聲說,這幾乎是他能承的極限。

李青啜了口酒,淡淡道:「你不負大明,我不負你。」

朱厚熜正義凜然道:「朕乃天子,怎會負了大明?」

李青笑了笑:「這期間,我會暗中觀察,你兌現,我也兌現。」

「君子一言……?」朱厚熜抬起手掌。

李青沒跟他擊掌,只是吃菜喝酒,頭也不抬的說,「說不練假把式,好好做事,會有回報的。」

朱厚熜悻悻收回手,點點頭。

……

這場酒局並未持續太久,無他,朱厚熜屢屢主,李青卻搭不理,一個人的主,註定無法長久。

不過,朱厚熜留下了黃錦,讓黃錦好好陪著李青玩兩天。

清靜之後,李青重又靠回椅背,一副無聊模樣。

「別一直躺著,躺久了人就廢了。」黃錦拍拍肚皮,道,「我有公款,一切消費我買單。」

「京師我,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李青懶懶道,「你要忙的話就去忙,不忙的話,留在這也行。」

「你看你……」黃錦無奈道,「總得愁逸結合不是?」

「是勞逸結合!你這書是咋讀的?」

黃錦說道:「對別人是勞逸結合,對你不是,你更多的是愁,瞧瞧,多俊啊,就是老皺眉顯得不。」

李青面無表道:「你這俏皮話可真夠俏皮的,讓我火大。」

「開個玩笑嘛。」黃錦訕笑笑,試探著問,「那咱們就……聊聊天兒?」

「嗯。」

「這幾年過去了,你還有十分要的事要忙嗎?」黃錦問。

「有的,不過不能告訴你。」

黃錦撓撓臉,訕訕問,「那有能說的嗎?」

「有啊!」李青似是想到什麼開心事,坐直,說,「我想趁這期間,多走走,多看看,看看大明百餘年來的改變,對百姓的生活影響。我想充分領略一番大明各地的風土人;我想瞅瞅這樣的大明,會孕育出怎樣的人才;我還想……」

黃錦聽癡了,也看癡了。

聽的癡了,是因為這些事想想就很好;看的癡了,是因為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李青。

神采飛揚,眉飛舞的李青。

雙眉不再皺起,眼神不見憂鬱,更再無遲暮之氣,整個人朝氣蓬,完全就是剛滿二十歲的大小夥子。

李青不自覺,滔滔不絕……

許久,

他停下話頭,笑問:「我這規劃是不是很好?」

「好,非常好。」黃錦訥訥點頭,跟著開心。

突然覺得李青是該放鬆放鬆了,突然又覺得五年似乎也不是很長……

也才五年。

黃錦由衷的說:「真為你開心。」

李青呆愣了下,驀然放聲大笑,雙手各一邊,他大胖臉。

黃錦:e=(′o`*)))唉?

傍晚。

黃錦去買了好多好吃的,酒卻只買了一小壺,其名曰:「喝酒不好,喝多了難,還會吐,不如吃好吃的。」

李青自無不可,也不捨得灌醉這黃胖子,不然,就了樂趣。

……

這兩日,李青哪兒也沒去,一直待在小院兒,與黃錦吃吃喝喝,聊些開心的事,黃錦也會跟著開心。

眨眼,兩日過去。

李青飲盡一杯餞行酒,道:「我走了。」

「可要守時啊!」黃錦沖他後背喊。

李青搖了搖手背,「知道了。」

~

李青先去了浙.江,去看了于謙。

然後又去了小雲家,與其深談,為其調養,又品嘗了兒紅。

接著,又去了蘇.州。

桃花庵,唐解元之墓,有紙錢灰燼,也有被時間磨損的貢品。

見唐家人還算有良知,李青便也放心了。

再回到金陵時,已是六月盛夏。

小院兒還是那個小院兒,卻沒了一頭白髮的唐伯虎,大侄也不會再登門了,有點冷清……

卻也不是太冷清,還有李浩,李雪兒,朱厚照他們。

李青只在威武樓吃了一頓飯,小院兒就再次熱鬧起來。

如今,都不用李青做飯了,開著酒樓的朱厚照登門一向不空手,除非李青主說下廚。

炎炎夏日,想吃瓜吃瓜,想喝酒喝酒。

日子清閑又安逸……

今日,一大早朱厚照就帶著張永來了。

李青自然知道朱厚照的用意,沒讓他主開口,便給張永診了脈,開了藥方,又說了些注意事項。

張永也很老了。

滿臉的褶子,眼皮都蓋住了眼睛,了三角眼,比小眼睛的黃錦眼睛還小,力更是不濟,只飲了幾杯,便酒意上涌,醉眼朦朧。

朱厚照扶他去了廂房休息,重新席之後,一向玩世不恭的他變得嚴肅而張。

「先生,張永還有多久?」

「我最討厭人問我這種問題。」

朱厚照苦笑道:「我也不想問,我願不知道,可,我總得心中有數,以便讓他不帶憾的走。」

「你是說……你兒子的喜酒?」

「嗯。」朱厚照點點頭,「朱威朱武都十六七了,家裡又不窮,不急著這麼早親,可我怕錯過,又怕現在就讓他們親,讓老張沒了念想……」

「其實也不用考慮這麼多。」李青說道,「到了年齡該托人說親就說親,該親就親,對他不會有啥影響。」

朱厚照有些遲疑。

李青卻道:「你兒子親了,他還想幫著帶一帶你孫子呢,他又不是傻子,你若一直拖著,他只會良心不安。」

「倒是忽略了這層……」朱厚照緩緩點頭,又轉回話題,問,「正常況下,他還有多時間?」

「世事無常,我哪兒知道去?」李青白眼道。

朱厚照:「你就估一下,讓我心裡有個數,好嗎?」

李青默了下,說:「三五年吧。」

「嗯。」朱厚照只是點頭。

連著飲了幾杯之後,才又開口:「老唐他……真走了?」

「走了。」李青平靜的說,「正月十五,吃了兩顆湯圓之後,走的。」

朱厚照撓撓頭,悶聲道:「他之生平實令人揪心,說起來,是我對不住他。」

「這關你啥事兒?」李青輕哼道,「弘治的鍋,不到你正德來背。」

「父債子償,該我背。」朱厚照嘆道,「作為朋友,我很同,也很歉疚,可作為兒子,作為皇帝,我也不覺父皇真就……不對。政治場的事,向來都不是黑白分明,當時輿太大了……」

李青對此不做評價,只是道:「對不起的話,你與他說過了,他也沒怪你,甚至都沒怪你父皇。」

李青嘆息道:「他只是怪自己命不好。」

「我知道,所以我更愧疚……」朱厚照重重一嘆,問道,「走之前,他可有說什麼願?」

李青沉默好久,說道:

「他的墓碑,刻的是『唐解元』。」

「唐解元……」朱厚照瞭然,愧然,慘然,「到底啊,還是不能釋懷,是啊,怎麼能釋懷呢?」

李青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也不必過於自責,真怪也怪不到你頭上。」

「你怪我父皇嗎?」

李青設地想想,嘆道:「說怪他也不至於,不舒服是真的,可正如你所說,政治場從不是黑白分明,大多時候都是緻的灰,你爹不對,可也只是做了一個皇帝該做的事,不糾結這個了。」

朱厚照『嗯』了聲,嘆道:「有空去吳..縣,我到他墓前再好好道個歉。」

李青不置可否,告訴了他唐伯虎的埋骨之地。

結束這個話題,二人又喝起了酒。

朱厚照酷鍛煉,又有李青數次煉丹為他固本培元,子骨不輸青壯多,一壇酒下肚,仍不盡興,且不見醉意上涌。

見他還再開酒罈,李青阻止了他,說道:

「好事多磨,我又不是馬上就走。」

朱厚照驚詫,「你又要走啊?武當……沒這麼快吧?」

「我想好好走一走,看一看。」李青說,「看看如今的大明是何等風華,靜下心,好好味一下。」

見他不舍,李青好笑道:「不會太久的,過兩年我還要去趾一趟,且武當之事也要真正提上日程。」

朱厚照輕聲說道:「是該好好走一走,放空一下自己,也看一看自己辛苦百餘年的果,未雨綢繆總是好的,可也別太過於悲觀。老話還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李青微笑頷首:「不用你開導,小雲說的比你通,深刻。」

「老王啊……」朱厚照出追憶神,「老王他子骨怎麼樣?」

「還算不錯!」

「那就好!」朱厚照放鬆下來,笑著說,「如今他也算是圓了夢,明先生的大名,我在這金陵都是如雷貫耳呢。」

李青苦笑道:「只可惜啊,明心學雖好極,卻是不易傳播,門檻太高了。」

「哎?話不能這麼說,我大明人傑地靈,人才濟濟,不乏有人能學會,早晚的事。」朱厚照信心十足。

「嗯……這話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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