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李浩的變現能力

……

半晌午，朱厚照與醒酒後的張永離開。

李青小說還沒翻幾頁，李浩就來了，還帶了酒菜。

李浩嗅了嗅鼻子，問道：「朱壽來過了？」

「人剛走不久。」李青笑著說，「沒事兒，你現在的酒量也不咋地，陪你喝兩杯亦無妨。」

「……好吧。」李浩悻悻點頭，如今他可比不了朱厚照。

客堂，爺孫落座。

李浩為李青斟上一杯，問：「青爺，你還能住多久？」

「住不了太久了，過兩年，我還要去趾，去武當山，趁著眼下空閑想多走走。」

這些李浩已然知道，並不意外，只是道：「既然是放鬆，就好好放鬆，別在玩的時候還著心。」

李青含笑點頭：「明年過年前我就回來了。」

「其實，也不用非要每年都在金陵，小妹、大侄子他們就不說了，就是我，也還子骨朗的很呢，你不用顧及我們。」

李青只是笑了笑，轉而道：「你娘的事，李信知道了嗎？」

「知道了。」

李浩飲了口酒，說道：「眼下朝廷與西方的貿易如火如荼，那小子只在春上匆匆回來幾日，去了祖墳祭拜，這會兒，又在海上了。」

頓了下，補充說，「是被皇帝奪了。」

李青端起酒杯飲了，道：「這樣也好，真要守孝三年，於他，於大明朝廷，都是一種損失，李家人丁興旺，他一個不。」

李浩默然。

「好了，你娘也不在乎這個，定也滿意皇帝的安排。」李青笑著安一句，又問，「現在李家的生意，小雪兒接手了幾？」

「近四了。」李浩說。

李青有些訝然，「才四就這般忙？」

「青爺，你真當這李家掌舵人很輕鬆嗎？」李浩強抑住翻白眼的衝，說，「這還是我幫忙接管科研的前提下。」

李青咂咂，苦笑道：「這還真不是個輕鬆活。」

「是啊。」李浩亦有所，隨即又道，「不過，也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困難，小妹之所以這般忙碌，還是因為接手時間短，還於『新上任三把火』的階段。說難聽點，就是用力過猛了，等時間長了、習慣了、心中有數了，自然而然就會輕鬆許多。」

李浩又飲了一杯，說：「如若算上海外的產業，管轄的產業已然超了我一籌。後續，我會逐步一邊讓接手新的產業，一邊幫忙接管已經悉產業，等整個走一遍之後，就不會再這般用力過猛了。」

李青輕輕頷首：「說白了，還是怯場，故才用力過猛。」

「青爺這話闢！」李浩豎了豎大拇指，「不過你別擔心，怯場源自認知不夠，等將家中所有產業瞭然於，就知道勁兒該怎麼使了。」

「不信你看我，我這個李家家主，忙歸忙，可也沒累得跟牛馬一樣。」李浩嘿嘿笑著說。

李青無語：「有沒有可能，是你這人心大？」

「時間久了，也會心大。」李浩打趣道，「青爺你還將大明社稷黎民扛在肩上呢，真要事事發愁，事事用力，還不得愁死，累死？眼下，你又怎會有時間味民間？」

「嗯…，也是哈。」李青放鬆下來。

「對了，還有個事兒想問你來著。」

「青爺是想問《蒸汽機》專利的事吧？」

「嗯，如何了？」李青對這個還是比較在意的，這關乎資本追求新鮮事的熱。

雖說當初朱厚熜極力補救了，可多多還是有一定副作用，如若此等況下，李家依舊能盈利，那才能真正消除負面影響。

李浩傲然一笑：「當然盈利了啊，利潤可還不小呢，專利是免費釋放了，可鑄造蒸汽船可不是照葫蘆畫瓢，沒那麼輕鬆的，中間出現一個小瑕疵，進程就會大影響。給他們圖紙，他們一時也難以復刻，更別說更進一步的創新了。」

李青托著下，「也就是說，專利雖釋放了，可跟沒釋放區別不大？」

「哎？這可不是！」李浩搖頭道，「老話說的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魚和漁哪個重要，那些大富商們還是拎得清的，誰不想『自力更生』？」

「所以……？」

「賣技經驗啊。」李浩自得道，「要說這蒸汽機啊，青爺你厲害在創意，小妹厲害在實踐，可若說到以此獲利，那還得是我。」

這點，李青不否認，李浩的變現能力的確很強。

「展開說說。」

「準確說，就是賣生產線，從鑄造蒸汽船的設備、械，到工種的培訓，我直接來了個配套打包出售。」李浩得意一笑，「這也是我接手科研基地的原因所在，目前是定金，就收了兩百八十萬兩白銀。」

李青沉道：「你就不怕別人學會了，來個如法炮製？」

「這我當然想過，事實上，那些大富商也想到了，所以，我又加了利他條件。」李浩說，「兩年之如若不能自給自足生產鑄造蒸汽船，李家會以只高出供應朝廷蒸汽船的兩價格，以一年一艘的數量，出售他們蒸汽船，直到他們能自己生產鑄造為止。」

頓了下，「此外，蒸汽機的鑄造核心點在於冶鐵工藝，這項專利沒有釋放出去，目前是咱們李家與朝廷共，對外仍可明正大的盈利，《專利律法》的保護，我又額外加了個條件，凡是購買《生產線》的大富商，蒸汽機所需的核心金屬，可八折優惠，永久。」

怕李青多想，李浩解釋道：「青爺放心，這方面的利潤只有三，這不算高。」

李青微微點頭，想了想，又問：「只怕這冶鍊工藝，用不了多年，也會被別人學了去吧？」

「哈哈……三年，我只需三年，就能收穫總投的三倍，甚至五倍利潤。」李浩志得意滿的說，「單是賣生產線，投回報比，就能達到1:2。」

李青好笑道：「我還真是杞人憂天了。」

「青爺，你不誇我兩句？」李浩挑了挑眉。

李青好氣又好笑，不過，還是由衷的說：「做的好，嗯…，很優秀。」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李浩傲的不行。

李青失笑，心極好。

一方面是李家沒有白白付出，更多則是因為李家能盈利，會很大程度上激勵資本搞發明創造，《專利律法》也沒有因李家的免費釋放專利，而導致名存實亡。

「你做的真的很好。」李青不吝讚賞，這次，不怕他驕傲。

確實，也應該驕傲。

雖說李浩這個『永青侯』，更多扮演的是商賈角，可他對大明的貢獻，真是不小。

只是，不足夠明顯而已。

李青輕聲說：「李家有你們兄妹，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嗯…，辛苦你們了。」

「青爺你說這個就太見外了，我們著『永青侯』，自然也要付出一定辛苦，況且，相比如此榮華富貴，這點辛苦又算得了什麼？」李浩正道，「你忙大家夠累了，這小家由我們兄妹便是。不過……」

「趁著我心好，有話直說。」

「哎。」李浩說道，「我們兄妹自然沒的說，再往下……兩代三代也不會出什麼子，可再往後……就難說了啊。」

「李家的能量太大了，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可怕。」李浩嘆道，「若非有青爺你，這樣的李家，皇帝不可能容忍的。」

他苦道：「到了，還是得辛苦青爺你。」

李青幽幽一嘆：「這個你就放心吧，我會的。於公於私，我都不會讓李家走向惡的一方。」

李浩輕輕點點頭：「其他的，我就沒什麼顧慮了。」

接著，他又恢復了平日狀態，嘿嘿笑道，「下午可有安排？」

「沒什麼安排。」

「聽曲兒去不？」

「……你也就這點出息了。」李青無語，「家裡都有那麼些妻妾了，你還……」

「素的。」李浩訕笑道，「陶冶陶冶嘛。」

李青挑眉，「你去青樓陶冶？」

「自古文人墨客，誰不出煙花柳巷之地？」李浩一本正經道。

李青不想搭理他，拿起話本繼續翻閱，一邊說道：

「明兒個你們都來一下，我下廚。」

「得嘞，又有口福……」李浩一下子怔住，「青爺，你明兒就走？」

李青點點頭：「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過兩年又有事兒忙，時間寶貴嘛。」

「好吧。」李浩也沒了逛青樓的興緻，「那我回去跟小妹說一下，對了，要通知我那大侄子嗎？」

「嗯，還是說一下吧。」李青翻了頁書，以平和的口吻說，「我如今，也就你們幾個小輩兒了。」

李浩沉默下來，吸了吸鼻子，點點頭，「嗯。」

……

夏日炎炎。

李青半躺在樹蔭下，也不覺得酷熱，一邊聽著蟬鳴，一邊想著接下來去哪兒，想了半天也沒個主意，索拿話本蓋住臉，醞釀睡意。

大明已然不是那個大明了，想來，去哪兒都不錯……

想著想著，進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