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承平下一句話就讓秦霜怔住了,他極其苦悶的表示:“秦士,項目恐怕不是注資就能救的了,依我看,現在江氏只能想辦法把整個公寓建筑群以及地皮都盤下來了。”
江承平打電話的時候,江幟舟就在旁邊看著,他面無表的想,沒想到這人也是裝模作樣的一把好手。
秦霜對日盛集團手里的地皮一直很興趣,聽江承平說日盛集團怕是要玩完,態度稍稍緩和些許:“如果真是遇到了大麻煩,你就寫份報告給董事會吧,等大家放完假,自然會去理。”
對江氏這樣的大集團來說,放假本影響不了董事會做決策的時間,先不說公司里一直有值班的人,單說董事會里的員就沒一個吃素的。
對這群人來說,覺可以不睡,錢不能賺,秦霜擺明了是想拖死陳盼最看重的項目。
江承平以為江幟舟會暴怒,故意對著他苦笑著搖了頭,是想要撇清自己跟秦霜之間的關系,可江幟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要麼是一點也不在乎,要麼是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出。
“那恐怕有點晚了,江氏也有地產項目,萬一跟命案扯上關系,之后怕是甩都甩不掉,您不如再仔細考慮一下?”江承平猶猶豫豫的說著,一副毫無主見,就等著秦霜拿主意的模樣。
聽筒另一邊是短暫的沉默,秦霜預料到了會有命案,但卻沒想到命案會跟自家企業扯上關系,登時有些錯愕,但很快就又調整好緒,認為這不過是一個失誤罷了。
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說了幾句就算被錄音也無礙的話罷了,是接電話的人自己要害命,就算鬧的滿城風雨,也沒人敢篤定的說這是的錯。
秦霜深諳此道,用言語這把無形刀殺起人來毫無力,為了彌補方才的沉默,再度開口前先長嘆了一聲:“這塊地皮該不會是真的不吉利吧?現在江氏再想也難,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命案不是發生在公寓里的。”江承平差點被這無懈可擊的話給繞進去,及時找到原先的話題說,“是度假酒店這邊出事了,您很快就能在新聞上看到。”
秦霜在另一邊勾起角,語氣卻是截然不同的惋惜:“這樣啊,不過這跟江氏有什麼關系?難不兇手是江氏的人?”
極力想要做惋惜狀,尾音還是不由自主的上揚了。
除了兇手之外,秦霜自認為是最清楚案的人了,雖然出于謹慎,還沒來得及代步驟,可這兇手的位置是替封家人預留的,幾乎不可能跟旁人扯上關系。
就算真有哪個倒霉鬼一頭撞進來,對秦霜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大不了再想辦法給封家扣上一頂仗勢欺人的黑鍋也就是了,但沒想到江承平會說:“算是半個江氏的人吧,陳董事長被帶走問話了。”
秦霜聽說陳盼卷到麻煩中,還被帶走問話了,第一反應是舒暢。
這個人相當記仇,而陳盼坑的時候又專往心口上捅刀,說是的心腹大患也不為過,現在這個患出事,高興都還來不及,前提是陳盼出的事跟的計劃無關。
“你該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秦霜面對江承平,語氣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高高在上。
江承平自始至終沒被列到下屬的范圍里,一來是因為這個人的野心不控制,二來則是由于一直看不他,面對看不的人,總歸是要多提防的。
聞言,江幟舟對江承平做了個“電話給我”的手勢,下一秒,他便把手機拿了過去。
江承平原本還在猶豫是否要答應,見他拿手機的作如此干脆利落,只能是認命的當起了旁觀者,并且自我安一般想到,有江幟舟在前面沖鋒陷陣,至最得罪人的活兒不是自己在干了。
“秦士,好久不見,不知道您最近過的怎麼樣?”江幟舟語氣平淡的同打了個招呼,目卻是冰冷刺骨,他篤定秦霜不無辜。
秦霜有一陣沒跟江幟舟正面鋒過了,驟然聽到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獰笑了一下。
哪怕是獨自一人待在客廳里,也從未放松過對自儀表的要求,符合年齡的淡妝畫的一不茍,就連鬢邊些微新長出來的白發都被拔的干干凈凈,唯有是細心挑選過的鮮艷正紅。
秦霜明明不肯服老,但為了維持上雜志的時候立下的所謂優雅老去的人設,平時連表都不會做的太夸張,這會兒的笑意卻是猙獰的跟要去吃小孩似的。
樓梯拐角,剛應聘來沒多久的營養師停住了步子,端著手里的銀耳燉盅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還是第一次瞧見秦霜這樣充滿惡意的一面,覺雇主跟初見時的和藹可親相比,本判若兩人。
秦霜注意到了不遠的視線,略略收攏好表后,還是決定先應付電話另一邊的江幟舟,話里帶著皮笑不笑的虛假溫和說:“我最近過的還不錯,倒是你,真讓長輩擔心。”
這時候總算想起要在江幟舟面前撐輩分了,是料定只要他還想當江城海的兒子,就會是他名義上的繼母。
江幟舟果斷冷笑了一聲:“如果您是擔心我過得太好的話,那我確實沒讓您失。”
三言兩語之間火花四濺,讓原本就跟他隔著一個位置的江承平下意識的又往旁邊挪了一個,是生怕被殃及。
江承平自認為只是個牽線的,這兩軍戰還不斬來使呢,他應該不至于這麼快就倒霉。
“你這說的是哪里話,雖然文董事先前鬧過一出,但你跟城海長得那麼像,我要是也相信那些謠言的話,豈不是要被人脊梁骨麼?對了,先前蔣家還有人特意給我打過電話,就為了澄清誤會。”
秦霜哪壺不開提哪壺,幸好江幟舟在世上的打擊多了,對此已經免疫,再加上陳盼還未獲得自由的緣故,顧不上去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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