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流流汗，用命去搏的，有你們的丈夫，有你們的兒子！也有你們的父親！他們衝鋒在前線，是為了守住後的你們，咱們也盡一點綿薄之力，幫幫我們在戰場上的親人！」

一番話說下來，的確有不人容，但更多是茫然。

「咱們都是些老弱婦孺，能做什麼？」一個胖婦人出聲。

「對啊，咱們去戰場，不是去添麼？」四下一片細碎的議論聲。

林初站出來道：「我夫君是這姚城的都尉，大家若是信得過我，就跟我一起去城門那邊，咱們雖是子，但也不是一無是的！幫忙搬運軍營里的武，給城樓上傳遞軍資，若是有傷兵，還可以協助軍醫救治傷兵。那些人里，指不定就有你們的親人！咱們齊心協力，總能把蠻子打出關外去的！」

「我家就是開藥鋪的，我懂醫，燕夫人，我跟你去！」

「我家有牛車，可以拉送貨！」

「俺力氣可大了，俺要去城樓上幫俺男人！」

……

有人帶頭，就有更多的人站出來。百姓這般熱，都願意前去幫忙，已經超出了林初之前的預想。

咧開笑，眼眶卻微紅，向著百姓們深深鞠了一躬：「謝謝大家！」

「燕夫人這可折煞我們了，咱們都是在這兒落地生了的，姚城就是咱們的家！能盡一份力，咱們心裡也歡喜！」一個老婦人道。

說了百姓，林初又讓宋拓他們簡要把人分了好幾支隊伍。

過分年老和弱的，就在城樓下幫忙倒水，送水，保證口的士兵路過時能喝上一口水，同時也幫忙看著小孩。

秦娘子得知了，直接把茶棚讓出來，若不是林初怕出什麼意外，讓待在家裡好好養胎，怕是得著大肚子親自去茶棚那邊。

強健的婦人就去幫忙搬送軍資。

懂醫理的婦人和一些半大的男孩就幫軍醫搬抬傷的士兵。

當帶著浩浩的婦孺大軍走到南城門下的時候，城樓上的將士們見著了還有幾分意外，不知這是要做什麼。

當看到自家老娘/媳婦/孩子奔波出力時，士兵們一個個就跟打了似的，士氣前所未有的高昂。

燕明戈站在城樓上，遠遠跟林初對視了一眼，他角抿一條冰冷的直線，林初回他笑面如靨。

燕明戈狼狽避開目。

袁三看了一眼林初帶過來的婦孺大軍，對燕明戈道：「嫂子這也不失為一個有用的法子。」

燕明戈把目放回戰場，嗓音平靜：「攻城開始了。」

袁三也在一瞬間繃神經。

蠻子已經到了城樓下，現在正是用投石車投咋葯的階段，破聲不斷，蠻子也殺紅了眼，一腦兒的往城樓這邊沖。

護城河的水閘已經打開，蠻子用攻城的雲梯橫在河面過河，眼見要用雲梯攀城樓了。

燕明戈下達命令：「放釘牆！」

所謂釘牆，就是一塊塊布滿長釘的鐵板，那鐵板長數丈，寬數丈，上面的長釘鋒利如刀，出半米余長，用鐵索拴著掛在城樓垛口下沿。蠻子的雲梯搭上垛口，就會放到釘牆上，蠻子若是順著雲梯往上爬，爬到一半就爬不上去了，反而會被從城樓上扔下來的石塊砸下去。

只是這東西也有剋星，蠻子此次帶了大批的弩車過來，攻城弩放出的努箭，若是斷了鐵索，那麼這道釘牆就破了。

燕明戈看著那一排排攻城努，臉嚴峻：「把那排弩車給炸了！」

炸掉那幾輛相連的努車后，蠻子也學聰明了，不再把弩車放一塊，分散推進，投石車的度並不高，這無形中又增大了難度，這一場僵持戰打得不易。

蠻子的這隻前鋒隊已經耗了一個上午，蠻子的首領約莫是想看出燕明戈手中有什麼王牌，這樣下午主力軍戰的時候，才好制定作戰計劃。

不斷有傷兵從城樓上抬下來，林初看得揪心，蠻子的人數始終是一個倒的優勢。

下午的戰該怎麼打呢？

坐在茶棚里抬頭看天，旁邊是兩個在捉螞蟻玩的小孩。

其中一個小孩抬頭看了看天對另一個小孩說：「去年這個時候，虎子哥帶我去放風箏了，風箏飛得好高好高！」

三月時節，的確適合放風箏啊。

林初看著青白的天空，突然靈一閃，大聲喚道：「荊禾！」

荊禾剛幫忙擔了兩桶水到茶棚里，聽見林初喚，忙趕了過來：「夫人有什麼吩咐？」

「找些煙花來！越多越好！」林初說完就往城樓跑去：「我去找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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