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跟著燕明戈回了書房,才把韓君燁給的那封函給燕明戈:「這是君燁讓我給你的。」
燕明戈打開函,把裡面的東西掃了一遍,才著眉心道:「是我小瞧那孩子了。」
「怎麼了?」林初拿過函中的信紙一一查閱,也錯愣瞪大了眼。
長公主,竟然跟三皇子一直有易。
函中的信有十餘封,遠的有幾年前的,近的有半月前的。
半月前那一封信,三皇子在信中許諾長公主,若助他裡應外合奪得帝位,三皇子就娶長公主之,並立為皇后,一併附上的,還有朝中是三皇子眼線的朝臣名單。
聯想到朝中大臣一些大臣施沈琛,讓沈琛娶長公主之為後。
林初不由得想,長公主是不是覺得幫助三皇子再造一次反太麻煩,不如利用自己在朝中原有的勢力,讓沈琛娶了自己兒。
「君燁那孩子……是怎麼拿到這些的?」林初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看過韓君燁一般。
這些證據,怕是燕明戈去收集也得花一番力氣。
「你不知長公主養了一府的面首?」燕明戈口中帶著淡淡的嘲弄。
林初愣了一秒,聯想到那日見到的長公主,突然覺得長公主養面首也沒什麼稀奇的。
不過很快又驚住了,以梅落諳那等絕姿容,該不會為了這函,委去了長公主府吧?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林初自己給否定了。
以梅落諳的乖張,怎麼可能做半分委屈自己的事?而且……他為何願意幫韓君燁這個忙?
一想到這個,林初又回到了自己最初的問題上,韓君燁是怎麼跟梅落諳認識的?
自己是想不出答案了,就問燕明戈:「相公,君燁他……是怎麼認識那位高人的?」
燕明戈只是笑笑:「這是他自己的機緣。他不肯告訴你,又何必再深究?」
林初突然覺得,大反派其實有時候很豁達。他上那亦正亦邪的氣質,反倒更加迷人。
「有了這封函,陛下就能扳倒長公主了吧?」林初道。
「他得做好兩手準備,要麼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要麼就設好險境等對方鑽。」燕明戈狹長的眸子瞇了起來。
「長公主現在沒,是因為覺得三皇子許給的條件,只要用些手段,在沈琛哪裡也能得到。但若是知道沈琛要對付自己了,只怕會破釜沉舟跟三皇子一起謀逆。」
燕明戈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如今朝堂不穩,大昭百姓也不願再經戰。到時候三皇子打過來,長公主一黨又部作祟,整個大昭憂外患,陛下勝算怕是甚小。所以陛下就算拿到了函也不敢輕易長公主?」林初幫忙分析出了後面的。
燕明戈笑看一眼:「倒也不笨,看咱們的陛下如何抉擇了。」
若是沈琛果斷一些,看到函第一瞬間,深信不疑,也不考慮親什麼的。在長公主發現函丟了、把同意結盟的消息傳給三皇子之前,下令捉拿長公主一黨,那麼沈琛就贏了。
若是他猶豫了,後面的結局就跟林初分析的差不多,不太樂觀。
這一夜,鎮北王府的守衛比平時多了一倍,將整個王府圍得跟鐵桶一般。
燕明戈帶著函連夜進宮。
守在鎮北王府門外的人想回去報信,被匿在暗的狼騎解決了。
***
長公主府。
長公主幾月前得了一個面首,當真是把人寵到了心尖上。
聽說那面首總是一襲紅,傾城絕,但脾氣很大,還會些拳腳功夫,是被仇家下了化功散,這才綁來送給長公主的。
即便如此,長公主還是不敢疏忽,用了鐵打造的鎖鏈把那位濁世佳公子鎖在了房間里。
這一鎖便是三個月,那公子也是個狠角,是靠聞都能聞出飯菜中有沒有被下藥,給他送加了葯的飯菜的下人,無一例外被他用鎖鏈勒死了。
死狀極其可怖。
那人雖沒了武功,但拳腳功夫還在,長公主輕易不敢近他。
曾經過那人三日,本以為他力竭了,不想下人進去,被他生生咬斷脖子吸而亡。
再下去,長公主又捨不得,只能每日派人照常送飯,這樣一直僵持著。
長公主每日來看這公子一遭,心肝兒心肝兒的哄著,只盼能讓他從了自己,沒有哪一次不是無功而返。
這天長公主回府之後,沐浴更后第一件事也是去見那面首。
打開門鎖之後,發現裡面靜悄悄的,漆黑一片。
「狗奴才,為何沒給心肝兒把燈點著?」長公主反手就給了自己旁邊的侍一掌。
「長公主饒命!長公主饒命!」侍顧不上被打腫的臉,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去,把裡面的燈點上!」長公主不耐煩踹了侍一腳。
侍一聽,臉更煞白了幾分。
整個長公主府的人都知道,那位主有多麼殘暴,進去了能活著出來的人之又。
「去啊,還愣著作甚?怠慢心肝兒,找死麼!」長公主橫眉怒喝。
侍只得提著燈籠,哆哆嗦嗦掀開層層疊疊的紅紗,抖著雙走進了裡面的房間。
當侍點燃了房間里的宮燈時,卻發出一聲尖。
長公主心中也是一怵,喚道:「心肝兒,你委屈了,打殺些賤婢不要,莫髒了你的手。」
「長……長公主,人不……不見了!」侍在裡面惶恐出聲。
聽到這裡,長公主再也顧不得其他,闖進了房中,屋子裡紅紗層層飛舞,那張緻的圓床上,除了一些斷裂的鐵索,什麼也沒有。
長公主看著裂開的鐵索,臉以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了下來:「怎麼可能?他不是功力全失了麼?」
夜風自敞開的大門吹了進來,寒意徹骨。
風中似乎縈繞著一若有若無的梅花香。
長公主面大變,一把推開侍奪門而出。
「來人啊!有刺客!抓刺客!」長公主一邊跑一邊喊,但整個府上都靜悄悄的。
轉過一個迴廊,長公主終於看到了一排帶刀的侍衛。
趕道:「保護本公主!」
雖然這般吼著,但那排侍衛依然站著一不。
長公主怒急拍了為首那名侍衛一掌,誰知那侍衛竟然直的倒了下去,順帶倒了那一排的侍衛。
借著月,長公主這才看清,侍衛們脖子上都有一條細長的線,看樣子已經死去多時了。
長公主打了個哆嗦。
風又大了些,吹得庭前那七八株梅樹花瓣飄零一地。
有一道紅影驚鴻般落於梅樹之上。
「本座說過,有朝一日,必將你這毒婦剝皮骨!」
梅落諳手搖摺扇,角含笑,披一月華,恍若世謫仙,說出的話卻人不寒而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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