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和薑暖在茶樓裏坐了將近兩個時辰,那幾個出去逛的丫鬟才回來。
薑暖把心裏的不痛快倒了個幹淨,整個人又變得活潑明朗起來。
“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徐春君拿起手帕幫薑暖去邊的茶漬。
“我還有件事想請姐姐幫忙。”這一次薑暖笑得有些靦腆。
“你說,隻要我能幫得上。”徐春君也不過隻比薑暖大一歲,卻格外的沉穩有主見。
薑暖常常想著,若自己有這麽一個姐姐該多好。
就什麽也不必擔心了。
“再過幾天就是我父親的生日了,我還從沒給他送過壽禮。想讓你幫我拿個主意,看看送什麽好。”薑暖為人就和的名字一樣,天生的一副熱心腸。別人對的好,永遠記著。對不好,往往一個轉就忘了。
的這位父親,雖然沒有對盡過養育之責,但畢竟是的父親,薑暖依舊拿出十分的孝心對他。
“這街上就有賣文房四寶的鋪子,咱們下樓看看去。”徐春君痛快地答應道,“禮重在心意,也不需要太破費了,否則反倒惹得長輩不快。”
“姐姐說的話都是為我好,”薑暖牽著徐春君的手,跟著起了,“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們從二樓下來,看到有個帕子掉在樓梯的轉彎。
綠蓴彎腰撿了起來。
“這不知是哪位小姐太太的手帕子掉了。”薑暖瞧了一眼說道。
“看上頭的花,帕子的主人年紀不會很大。”徐春君推測道,“這東西掉在外頭不好,頂好給人家還回去。”
“大小姐不是要去給老爺選禮嗎?我拿了這帕子到樓上去問問,還了帕子就去找你們。”柳兒從綠蓴手裏把帕子拿過來說。
“我們就去對麵鋪子,”徐春君朝綠蓴使了個眼,對柳兒說道,“你還完了帕子就去那裏找我們。”
從茶樓出來,綠蓴扯了扯紫菱的角,小聲問:“剛才姑娘為什麽朝我使眼?我不過是想和柳兒做個伴兒。”
“你這呆瓜!當真不知道柳兒為什麽從你手裏把帕子搶過去嗎?”紫菱反問。
“你說是為什麽?”綠蓴想不出來。
“你當這帕子是白還的麽?無論是哪家的夫人小姐失落了件被別家的侍送回去,多都是要給賞錢的。”紫菱低了聲音說,“柳兒必定不願意有人同分賞錢。”
紫菱恍然大悟,不撇了撇。
覺得柳兒未免太小家子氣,就算們是下人,也不必拿出這副難看的吃相來。
們到了店裏,徐春君幫薑暖挑選了一方硯臺,那硯臺側麵刻著兩行字:如南山石,四康且直。
“這上麵鐫刻的話也吉利,正適合你送給薑叔父。”徐春君向薑暖笑著說,“價錢也適中。”
“我父親的確很喜歡硯臺,他的書房裏就有十幾方呢。”薑暖挲著那硯臺說,“有幾次我過去請安,都見他在那裏把玩硯臺。說實話,我真不知道這黑漆漆的石疙瘩有什麽好端詳的。”
“送禮就是要投其所好,隻要收禮的人喜歡就是了。”徐春君說到這裏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想起自己這些日子似乎沒幹別的,淨幫人挑選禮了。
們讓掌櫃的把硯臺包起來,算還了銀兩卻還不見柳兒來。
“已經過去好些時候了,還沒從茶樓出來嗎?”薑暖疑道。
“奴婢沒見出來。”鈴鐺說話細聲細氣的,徐春君總共也沒聽說過幾句話。
“這就奇了,茶樓裏也不過二十幾個雅間,何至於這麽久了還沒問完?”徐春君也覺得不應該。
“反正馬車還在那頭,不如我們過去問問。”紫菱道。
眾人於是又走回去,紫菱進茶樓裏去問,掌櫃的也說沒見柳兒出來。
“徐姐姐,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們在這兒等一會兒,想必也就出來了。”薑暖覺得自己已經耽擱了徐春君許多時間,不想再給添麻煩。
“不差這一會兒,紫菱綠蓴,你們和鈴鐺一起到樓上去找找。”徐春君吩咐自己的丫鬟道。
這三個丫鬟樓上樓下找了個遍,卻依舊沒見到柳兒的影子。
“我們問了二樓雅間的幾位客人,們都說的確有一個侍詢問們誰掉了帕子。”紫菱鼻尖兒上沁了汗,說話也有些氣,“可我們找遍了茶樓,也沒有柳兒。”
“難道去了別的地方?”薑暖隻覺得不著頭腦,“這青天白日的,一個大活人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
徐春君於是親自進茶樓裏問掌櫃的,掌櫃的攤手道:“我是沒見那姑娘出去,不過我低頭算賬來著,也不保證在這期間出去了。反正你們已經結算了茶錢,我也沒有必要留心不是。”
徐春見問他問不出什麽來,於是便和薑暖一起去樓上找。
竟然也沒找到柳兒。
“我說幾位,你們已經找了好幾遍了,都沒找到,顯然這個人已經不在我們這兒了,你們別打擾我們做生意。”掌櫃的開始不耐煩起來。
來這裏喝茶的都是有份的人,總是這樣打擾,客人當然不悅。
“徐姐姐,我們還是到外頭等吧,說不定柳兒真的去別的鋪子了。”薑暖扯了扯徐春君的袖說。
“可咱們的馬車夫也沒見到柳兒啊,”徐春君隻覺得這件事頗古怪,“若是去買東西也應該代一聲,沒道理讓咱們一直等。”
們正不得主意的時候,從那邊走過一隊人來。
徐春君知道是負責京城治安防衛的鎮司的人,例行在街上巡查。
“請差幫忙,總比咱們找起來要快。”徐春君說道。
隻是還沒等們開口,為首的那個人便走了過來,含笑向徐春君問道:“徐姑娘可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徐春君猛地想起來,這個人便是那日在郡王府撿到自己珠釵的公子。隻因他今日穿了服戴了帽,自己一時沒認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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