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楚鳶這麽說，連坐在中央的陳聿都聞此挑眉。

    他們向來以為人弱，殊不知還有這樣比男人更冷靜和置事外的。

    楚鳶都這麽說了，袁冰若隻能去求尉婪，如果尉婪改變主意，也許還不會被警察抓走，於是扭頭朝著尉婪賣慘，“尉，尉……尉你可憐可憐我吧，我真的是無奈之舉啊，我是了歪心思，但是我知道錯了，尉你給我個機會……”

    尉婪看著衝撞過來的樣子，皺了皺眉，隨後江殿歸便攔在了尉婪麵前。

    “還是給法律定奪吧。”

    “都怪你！”

    袁冰若歇斯底裏對著楚鳶嘶吼，“都怪你！你有什麽了不起！不過就是被下了藥！我告訴你，你跟我一樣，今天我被抓走，明天你也沒有好日子過！你憑什麽不原諒我，你這個人沒有人！我家裏隻有我一個能賺錢，我爸媽喊我供弟弟讀書，喊我給他買房，沒了我，我弟弟都要死，到時候你就是殺人兇手！”

    楚鳶就這麽看著被警察抓走，被抓的時候還大喊著，都怪這個社會，都怪人心冷漠，淪落至此，不過就是不夠心狠手辣。

    尉婪沒去看袁冰若臉上絕又帶著恨意的表，反而去看楚鳶。

    什麽都沒做，隻是沒原諒下藥的人而已，卻被人恨上了。

    但是此時此刻，白的小臉上沒有一別的表，就像是在看戲一般，袁冰若被按進警車以後，楚鳶這才兩手一攤，“煩都煩死了。結束沒，結束我想去吃早飯。”

    ……

    人家哭天搶地，你擱這煩都煩死了。

    滿腦子就知道吃早餐！你知不知道剛把人送局子裏去了啊！

    陳聿真覺得新鮮，尉婪邊的人大多數都無趣，有一張好看的臉，卻隻會迎合和討好。

    而眼前這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會眼睛不眨地把刀子刺進自己討厭的人口的那種。

    陳聿湊近了對尉婪說，“你上哪認識的這個人？”

    尉婪笑容令人猜不，“某個雨夜裏從路邊撿來的。”

    他到現在還記得當時楚鳶的臉呢，外麵電閃雷鳴下著大雨，渾是被送醫院。

    白桃混手室，那是穿白大褂最正常的一次，戴著口罩，對著楚鳶說，“活下來，帶你去見個人。”

    再睜眼的時候，還是胖子的楚鳶看見了尉婪那張臉。

    上的傷口已經被合了，線看起來都特別細致，足以見得給做手的人有多技高超，白桃在一邊掀開服檢查傷口，尉婪便坐著，眸子如同星辰一般閃爍卻冰冷，遙遠到仿佛和楚鳶不在一個世界。

    他說，“救了你，拿什麽謝我？”

    “我家裏人知道嗎？”楚鳶忍著痛坐起來，胖乎乎的手抓住了下的床單。

    “不知道，我對外放出兩個消息來混雜視線，有的人知道你死了，有的吃瓜群眾聽說的是你都沒找到。”

    尉婪玩弄人心是一把好手，放出另一個謠言，來攻擊原本的謠言，那麽大家的注意力就都會集中在謠言裏。

    無人知道真相是什麽。

    楚鳶著氣，尉婪原來要消失在大眾視野裏，“為什麽救我？”

    當時的尉婪笑得赤，卻眉眼驚人漂亮。

    自私惡毒的他，憑何能擁有絕世容。

    他說，“因為你有利用價值。”

    怎麽樣，要換命運嗎？

    同意尉婪的計劃的那一刻起，楚鳶就知道，已經把靈魂獻祭給了魔鬼。

    回神，尉婪看著眼前如今豔的人，勾著笑說，“你和白桃自行解決一下吧，我還有事兒和他們談談。”

    嗯，楚鳶點點頭，這會兒看起來又特別聽話，站起來打算走人。

    江殿歸覺事結束得太快，他甚至沒回過神來。

    楚鳶本不給一後路，以至於袁冰若不管如何求或是破口大罵，都沒有要私了的意思。

    這下，袁冰若被警察帶走，江殿歸反而開始心虛了。

    因為昨天夜裏，他，原本也是要對著楚鳶下藥的，隻是沒想過袁冰若更早一步……

    這到底是更早一步，還是說，他也被人當了槍使？

    江殿歸的表很複雜，路過他的時候楚鳶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隨後跟著白桃出去了，留下尉婪栗荊沒，一直到楚鳶消失，尉婪忽然間了江殿歸的名字。

    “江殿歸。”

    尉婪冷笑，“該說實話了吧？”

    江殿歸冷汗都出來了，以往尉婪他們都喊他小江，因為他年紀最小，可是現在被連名帶姓地喊，隻能說明——尉婪生氣了。

    江殿歸咬牙，將兜裏那包藥掏出來。

    “我沒下，這個是有人給我的。”江殿歸上前，“袁冰若那個跟我沒關係，我都不認識。”

    尉婪看著江殿歸遞上來的藥，笑了。

    他緩緩說出一句話，“用謠言來攻擊謠言嗎？好讓迷霧更混，無人知曉真相……”

    想要下藥，就不如先聲奪人讓另一個人先給尉婪下藥，到時候大家就分不出來到底誰給誰下了藥，中才能逃。

    看來計劃這一切的人，相當有心機。

    陳聿嘖了一聲，“你真是……還好你沒下藥，否則濫用藥你擔當得起麽！”

    江殿歸說，“我隻是想給那個人吃點教訓。”

    陳聿樂了，“你又揍不過，小江，你真的該補補腦子了。”

    江殿歸臉上青一片白一片，“哎呀別說了！我都坦白給你們了，反正我沒下藥……”

    陳聿他們都是自己人，應該不會把這個事捅穿給那個人吧？

    尉婪將藥沒收，冷聲道，“你下次再敢打這種主意。”

    江殿歸子一僵，聽見他說——“我會讓你知道打你都算溫了。”

    尉婪手那才一個可怕。栗荊驗過，在邊上了脖子。

    ******

    今天正好又是周末，楚鳶和白桃閑著沒事便想去商場轉轉，穿的還是昨天的服，帶著些許酒味，讓楚鳶皺眉，“我想去買套新的服。”

    “那我帶你去咯。”

    白桃摟著楚鳶的胳膊，兩個風格迥異的大走在一起引得無數路人頻頻側目，楚鳶想著先吃東西再去買服，結果歪打正著到了蔣媛親戚開著的網紅茶店門口。

    這會兒正排著長隊，看起來生意特別好的樣子。

    看來搭上了季遇臣，蔣媛一家都靠著季遇臣發財了。

    楚鳶冷笑了一聲，剛要走，聽見茶店裏傳來一聲喊——“你給我站住！”

    排隊的所有人都跟著愣住了，回過神來紛紛圍觀吃瓜。

    楚鳶回頭，隻見蔣媛正從裏麵出來，看見楚鳶的時候愣了愣，“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怎麽跟個沒事人一樣？蔣媛心中大，昨天找了江殿歸給楚鳶下藥，不會沒得手吧？

    不應該啊，聽說昨天楚鳶被下藥了，整個包廂都被查了，怎麽可能會沒事？

    原本就等著從記者手裏拿到照片然後曝去網上，都笑了一晚上了，結果……楚鳶居然現在出現了？

    蔣媛猜不到當時出現了兩個人要下藥的事件，而安排的記者也是因為收到了風聲所以提前溜了——等於是整個計劃泡湯。

    蔣媛滿心疑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隻能拉住楚鳶，“你昨天晚上去幹嘛了？”

    楚鳶覺得好笑，“你神經病啊，我去幹嘛要你管？”

    蔣媛被楚鳶堵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所有人都看著呢，蔣媛總不能讓自己丟人吧，攥了攥手，蔣媛眼神狠，“你不是去喝酒了麽？”

    來套話的？

    楚鳶和白桃總算站定，但都沒拿正眼看，“你有意思的，還知道我去喝酒，怎麽著暗我啊？”

    蔣媛登時氣急敗壞，要不是外人在場，肯定會毫不猶豫一掌打在楚鳶的臉上，“我猜都能猜到你去喝酒了，畢竟你這種靠上位的人，不就得去那種地方來勾搭男人麽？”

    楚鳶當時就笑了！

    邊上白桃想也不想地說，“你一個做小三能不能要點臉啊，這幾年跟著季遇臣不會忘了你家是天上人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