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到底是真的故意讓季遇臣打的嗎？”

    是真的，也是假的。

    “被打的那一下。”

    楚鳶咧笑了，眉目驚人，手按了按自己的口，似乎在確認心還在不在跳。

    那才是真正痛過的地方。

    說，“我原以為故意接他一掌不會疼的。”

    抬頭，看著尉婪，楚鳶喃喃著說，“沒想到，快痛死了。”

    以至於後來痙攣無法行——真的假的，的恨的，那些都被混合到了一起，伴隨著一掌，過去的一切重回眼前。深過的人啊，如今竟了恨之骨的仇敵。

    如今尉婪問，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或許是故意的，撞上刀口，來驗證一下，這顆心，還會不會痛。

    “廢。”一邊的尉婪忽然間扯著角笑了笑，“真沒意思，你不會還對季遇臣心存留吧？那你下次犯賤就自己去，別上趕著讓我看見。”

    楚鳶心一刺。

    確實過季遇臣，是真實存在過的，沒辦法欺騙自己的。雖然是下了套惹怒季遇臣他們先手，不過被打一瞬間，確實恍惚了。

    可這不代表著現在會手下留啊。

    “不說話了？默認？”尉婪上前和楚鳶湊得極近，那一下甚至差點吻在上。

    男人瞇著漂亮的眼睛，桀驁不馴玩世不恭，他笑，“你要是舍不得，幹脆我讓蔣媛死了，你再回去季遇臣邊，如何？反正你也不要臉，指不定死灰複燃三年抱倆。複仇這種東西，說到底也就是你自作多，其實本目的是想讓季遇臣回心轉意吧。”

    白桃都跟著說，“阿尉你別說了！”

    聽聽，尉婪最知道如何說話能刺痛。

    楚鳶深呼吸一口氣，低估了尉婪的狠。

    他比季遇臣和蔣媛要不近人多了。

    說翻臉就翻臉，喜怒無常晴不定，誰敢違逆他？

    楚鳶側過臉去，在尉婪耳邊吐著氣，知道自己不夠他鬥，也沒他狠，卻還是說，“尉婪，我告訴你，你的救命之恩我是得報，但我想跟哪個男人好，跟你都，沒，有，關，係。”

    犯不著他用這種惡心的語氣來諷刺！

    尉婪瞳仁了，下一秒他咧笑，帶著極強的攻擊，揭穿的偽裝，著的肩膀將上半按起來，“很喜歡看你這樣強裝沒事的樣子。沒有我，你還是那個而不得的可憐蟲。”

    有一天被他親手一層一層剝開帶著的鎧甲，痛哭流淚求饒的樣子，一定相當漂亮。

    他喜歡，喜歡看楚鳶被毀掉時出的絕又麗的樣子。

    看慣了無趣的人，不如來看看張牙舞爪的，又支離破碎的楚鳶。

    聽見尉婪這麽說，楚鳶攥了手指，男人放開以後將上半丟回床上，隨後看向栗荊，“季遇臣和蔣媛呢？”

    出去那麽久還不回來？

    豈料這個時候季遇臣和蔣媛正在醫院前臺。

    服務臺的人看見季遇臣份信息的時候，嚇了一跳，這可是季家大，他怎麽突然問要剛才住院的那個人的名字？

    不過季家大肯定也不會害人，他說探病，應該不會出事吧。

    於是翻著信息說，“是vip病房那位小姐吧？那個我看看，辦院手續的時候登記的名字是楚鳶……”

    季遇臣如遭雷劈立在原地！

    什麽況？！楚鳶……楚鳶？！

    蔣媛在一邊嚇得臉煞白，著服務臺問，“哪個楚哪個鳶？”

    一定是名字撞了，一定是……

    回答的是，楚河漢界的楚，紙鳶的鳶。

    季遇臣搖搖晃晃後退半步，滿目震驚，他心跳特別快，像是下一秒要炸了似的。

    楚鳶！竟然是楚鳶！為什麽登記的時候會是楚鳶的名字？難道那個人……真的是楚鳶？

    楚鳶不是個胖子嗎，楚鳶不是死了嗎！

    季遇臣所有的疑一腦兒衝了上來，他終於想通了那個人裏那些神神叨叨令他疑的話，原來都是真的！

    那麽知當時的況，因為就是楚鳶！

    心裏複雜的緒一下子湧了上來，當年楚鳶流著在他懷裏的樣子曆曆在目，一下子又轉變了如今高挑豔的人衝他說話帶刺的模樣。

    季遇臣覺自己的好像被分了兩半。

    一半在心慌楚鳶本沒死，另一半竟在慶幸……楚鳶沒死。

    倒是蔣媛嚇得去抓季遇臣的手，“阿季，這是怎麽回事啊……這，是不是靈異事件啊，啊？為什麽楚鳶死了又複活了，是來報複我們的嗎……”

    “可能本就沒死，當年瞞天過海了……”

    季遇臣眼眶發紅，轉就往回走，將蔣媛一個人丟在原地，一邊走一邊發出一聲怒吼，“楚鳶，你原來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