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遇全心投到了工作當中。
復出程度之快驚呆了一眾網友。
網上通報了郝啟剛等一行人的惡劣行跡,們據前因后果推斷出了蘇遇被劫持的原因,全都為以前的世經歷抱不平。
朝歌大酒店也因此了些風波,營業額大不如前。
蘇遇復出后首次進組,拍了一部仙俠劇。所有人都以為出道九年沒有拿過影后獎項,所以在演藝事業上加勁兒了。
但只有吳秋慧知道。
跑綜藝太費時間費心力,待在組里,蘇遇才能安心地托人找尋陸子年的下落。
努力賺錢也是為了這個。
找人的任務繁重,自己出不去,就只能拜托一丘之赫偵探事務所的人幫忙。白花花的銀子大把大把流出去,不得不拼命往前沖。
這天剛結束一場戲,場外工作人員請出去,說是有個人找。
蘇遇有些懵,心想在帝都還能認識什麼人,直到看到門口的郝虞。
“我想跟你說一說,我和蘇祁隆的事。你有時間嗎?”
這段時間郝虞老的很快,眉眼漸漸耷拉下去,發梢也泛白沒有澤。
靜靜站在門口,兩只手抓著包放在前,做出無措的姿態。
蘇遇長嘆一口氣,“我還有一場戲,待會兒拍完就收工了,你去旁邊的咖啡廳等我。”
郝虞點點頭,轉離開了。
吳秋慧走過來給蘇遇披上外套。
帝都的盛夏眨眼間飛逝而過,寒冷的冬季再次降臨。
距離陸子年離開帝都,已經有五個月的時間了。
“你不是都拍完了嗎?”吳秋慧疑地看著蘇遇道。
“我十四歲參加選秀那年,每天都排練到很晚,”蘇遇攏住外套,語氣淺淡,“別的練習生都有爸爸媽媽或者是經紀人陪伴,而我邊,什麼人都沒有。”
“我想讓嘗試一下等待的滋味,”蘇遇看向吳秋慧,眼波流轉,“就像我當年傻傻地等待,以為會等我那般。”
在劇組磨蹭了半個多小時,蘇遇卸了妝,換好服,去咖啡店赴約。
帝都的風冷的出奇,吹在臉上像是刀刃橫飛。把兩只手揣在兜里,戴上耳機與世隔絕。
以前跟陸子年走在街上,是可以牽手的。
自從陸子年離開后,就把自己蜷起來了。
不想給任何人看自己的弱,除了那個親手給戴上戒指的人。
郝虞在咖啡店靜靜坐了一個小時。
“你想說什麼?”蘇遇在面前坐下。
郝虞喝了口咖啡,沉默良久,“對不起。”
蘇遇微愣,“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你爸爸當年確實出軌了,如果不是他跟那個人搞,可能就不會有郝啟剛橫一腳。但我說這話,也不是為郝啟剛開。”
郝虞難得真誠,“我們都有錯。”
郝虞和蘇遇代了一些陳年舊事。
跟郝啟剛是異父異母的姐弟,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小時候被家里人丟棄了,吃百家飯長大。
有一次被街上的小混混欺負,郝啟剛站出來幫忙,卻被小混混打破了眉骨,了三五針,留下了疤痕。
自那之后,兩個人的關系漸漸好了起來。郝啟剛也沒有爸爸媽媽,但他手能力很強,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出去打工,賺來的錢都給郝虞,讓去上學。
郝虞在郝啟剛的幫助下,順利大學畢業,又得到了學校換生的資格,去國外進修。在這段奇妙的經歷里,遇到了蘇祁隆。
或許是上從小到大的堅毅吸引了蘇祁隆,又或許是飽讀詩書的書生氣過于迷人,兩個人陷了熱。
郝虞不敢忘記郝啟剛的救助之恩,在跟蘇祁隆結婚之后,還會時常接濟他。還給郝啟剛在酒店謀了個職位投了資,不需要上班就可以吃份紅利。
原本是平平靜靜的生活,原本是誠誠懇懇的人。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純潔被金錢的染指,猶如腐朽頹敗的花朵,在冬日盡數凋零。
郝啟剛開始陷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把魔爪向了蘇家所有的錢。一開始他走投無路,最終卻在蘇祁隆上找到了豁口。
出事之后,蘇祁隆查出患了疾病,他包養小三的事,也搞得蘇家長輩人盡皆知。
長輩們要報警,讓警察來調查這件事,但是郝虞考慮到這麼多年的分,總是覺得郝啟剛不會無故淪落至此,或許是被人迫。
畢竟從小到大,都是郝啟剛為籌謀規劃,就算稱之為“養育之恩”也不足為過。
沒有過的人是很可怕的,只要別人付出一點,你就會將這些,自放大滿腔,仿佛這個人救了你的命,拯救你于危難之中。
記憶深,乃至,都會不由自主的偏向他。
這是可怕的,也是可笑的,更是悲哀的。
郝虞忍著辱,以瞞下蘇祁隆出軌的事實,來換回郝啟剛的一個機會。
表示會將蘇祁隆包養小三的事爛在肚子里,讓蘇家破產有一個了結,自己努力賺錢補上窟窿,只為幫求得郝啟剛一次生路。
蘇家長輩都有各自的企業,為了不讓蘇祁隆的事牽連到他們,他們也就答應了下來。
畢竟誰家屋偏逢雨,只要不沾染自家門中榻,多一事不如一事。
于是在一段親的促使下,蘇遇被迫為了查缺補的棋子。
蘇家破產的全部罪責,都落到了郝虞一人頭上。
知道的做法,或許再也挽回不了和蘇遇之間的母之,但小時候對親的殘缺,就是殘缺了。
郝啟剛對的付出,已經刻在里了。
直到后來,郝啟剛整容后出現重新和要錢,甚至還要殺了,才終于看清了這個人的臉。
人會改變嗎?或許會吧。
金錢會污濁心嗎?或許會吧。
郝虞忽然有一瞬間特別后悔,后悔識人有誤,后悔所托非良人,后悔未能盡到母親本分。
但事已經塵埃落定,再后悔也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郝啟剛槍決那天,郝虞有去看他。
那天很好,萬里無云,仿佛他出手幫助郝虞那天時的天氣。
盡管歲月變遷,滄海桑田,人已不復過往。
可曾經心善之下的誠懇相待,已是人世間不可多得的溫暖。
但不在。
或許只能在那段青蔥歲月里,懷念唯一好的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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