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學院。

姜栩栩和褚北鶴守在室的法陣前方。

距離聞人戚戚幾人離開已經過去了三十分鐘，但姜栩栩兩人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姜栩栩手里翻著屠星竹留下的另一本筆記。

筆記用了式，止特定以外的人窺探。

巧的是，姜栩栩就是那特定以的一個。

這兩年忙著修尾，提前結束了道教學院的課程，屠星竹和鹿南星還有謝云里他們都在各自的領域忙著自己的事。

關于這個連通異世的法陣，屠星竹斷斷續續地記載了許多筆記。

大多是他對于儵厄讓鬼霧留下的那些法陣的構想。

在他筆記里頭，斷界延出來的法陣，除了用來隔絕污濁和海域的屏障，還有就是以斷界的虛無空間連接兩個世界。

而按照他的設想，斷界能打開一個穩定地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甚至，讓兩個世界在某領域徹底重合。

姜栩栩的目久久停留在這一層設想里，好半晌，才忍不住問褚北鶴，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外婆說過關于異世天道的目的。”

姜栩栩不等他開口，便說起當初聞人白依向剖白時說過的話。

“取代這個世界的天道，以天道的份，接管整個世界……再讓一切回歸原點，將兩個平行世界，合二為一。”

正因為知道了這些，所以之后兩年，姜栩栩拼命修煉，就是為了更早地以十尾之力召回天道。

想要得到可以與異世天道抗衡的力量。

可是看著屠星竹的筆記，姜栩栩心里莫名有種不好的覺。

褚北鶴自然記得當初關于異世天道的討論，他也記得他說過會和一起。

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提起這個。

視線落在手里的筆記本上，就見姜栩栩用法將上面隔絕窺探的式抹除，這才將筆記遞到他跟前。

“幾位院長說過，屠星竹對于法陣和結界法的敏銳比起任何人的天賦都要高。”

哪怕是姜栩栩，在這方面也不如屠星竹。

所以對于屠星竹有關法陣的延設想，姜栩栩有著絕對的信任與認可。

也就是說，屠星竹的設想，很有可能就是斷界最終想要的方向，只不過當時還沒能實現。

但偏偏，不管是斷界陣還是其他法陣，都是他們從鬼霧那里拿到的。

而鬼霧的背后是儵厄。

“之前濯舞落網，我問過，關于斷界陣和其他殘留法陣，要麼是儵厄提供，要麼是鬼霧里的邪師按照儵厄的要求研究的。”

只聽到這里，褚北鶴已經明白了姜栩栩心底的擔憂，

“你覺得儵厄的最終目的和異世天道一致？”

姜栩栩點點頭，又搖頭，

“不只是一致，他們可能一開始就打著相同的目的。”

姜栩栩從來不相信巧合，尤其還是這麼大的巧合。

既然不是巧合，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儵厄從一開始就與異世天道是一伙的。

不管是異世天道和儵厄合作，還是儵厄的惡念侵了異世的天道，這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前者還好，雙方作為兩個世界的存在合作，如今儵厄已死，那他們真正的對手便只剩下異世天道。

但如果是后者……

“說明儵厄可能沒有死。”

或者這個世界的儵厄確實被誅殺了，但異世……還有另一個儵厄。

想到這里，姜栩栩驀的看向法陣的方向。

如果況屬實，那異世那邊的況，絕對比他們之前想象中的要糟。

心中念頭一起，就見姜栩栩最初和胡荔枝聯系上的法陣忽的亮起靈。

姜栩栩幾乎沒有猶豫地起，踏法陣之中。

下一秒，聞人戚戚的影出現在了法陣屏障之外。

看到姜栩栩滿眼驚喜，卻顧不得寒暄，急聲道，

“栩栩，異世出事了，來不及多說，我們已經找到屠星竹他們，現在準備打開通道，你接應一下。”

姜栩栩聞聲，沒有半分猶豫，引法陣的同時，以領域牽聞人戚戚三人上的紅繩。

很快，四道法陣亮起靈。

靈之外似是另一道空間。

聞人戚戚幾人的影齊刷刷出現在了法陣屏障之外。

知道異世天道可能和儵厄融合，幾人半點不敢多留，據屠星竹的要求快速集齊了反向打開法陣的材料，以胡荔枝和聞人戚戚幾人合力啟法陣。

眼見著法陣亮起，眾人只需踏屏障便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卻不想，一直被白捧著的五忽然掙他的懷抱，跳出了法陣之外。

與此同時，原本系在瓷娃娃腰間的紅繩被他燒斷。

所有人皆猝不及防，唯有屏障另一邊的姜栩栩似有所。

就像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預在此刻終于落地。

就聽五說，

“能掙儵厄的束縛神魂短暫地與你們重逢我很開心，但我就不走了。放心，異世的儵厄給我，我不會讓它有機會與異世的天道繼續勾結……”

雖然是瓷娃娃的，但隨著神魂融，瓷娃娃的早已隨他心意變得靈活。

聞人戚戚下意識手去抓時竟然都沒能抓住。

屠星竹站在最后，也顧不得陣，轉就朝著五撲去。

卻不想，他沒能撲中五，反而撲進了面前突然出現的一個空間裂之中。

黑的裂打開的瞬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五和胡荔枝和華歲幾乎是第一時間反應朝著空間裂閃而去。

然而只那麼短短一瞬，吞噬了屠星竹的黑空間裂瞬間閉，消失不見。

“是異世天道！”

胡荔枝就有一道天道之力，自然最是悉天道的氣息。

但其實不需要說，能在這個本該不存在玄學的異世打開這樣的空間裂將人吞噬，也只有這個世界的天道能夠做到。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卻此時正在法陣中的姜栩栩看得一清二楚。

已經猜到五剛才想要留下的理由，而現在，也有了不得不去的理由。

視線轉過，姜栩栩過法陣的靈看向了陣外的褚北鶴。

明明什麼話都沒說，褚北鶴卻在瞬間明白了的意圖。

沒有任何猶豫地踏陣中，褚北鶴一把拉住的手。

“我跟你一起去。”

不管去哪，他都會在邊。

哪怕面對的是異世天道。

姜栩栩看著近在咫尺的金，以及金下那沉沉的黑眸，好半晌，看著他，緩聲開口，

“我知道你總會陪我，但這次，你不能跟我一起。”

說著，不等他反對，上前，先一步抱住對方。

而后墊腳，在他耳邊快速說了一句什麼。

褚北鶴一怔，還要開口，臉頰邊忽然被印上一片悉的溫。

屬于姜栩栩的呼吸在他耳畔間流轉，不等他將回抱，下一秒，懷里的人已經猛地用力，將他直接推出了法陣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