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宴放下水杯,搖頭,“應該,回京都了吧。”
蘇楹詫異道,“宋言心和那個孩子的事,都理好了?”
陸時宴聽到提那個孩子, 眼神微微波。
“宋言心被警察帶走了,做錯事,就該付出代價。”
他停頓了會,“至於孩子……那是他們自己的事。”
“宋言心被帶走,宋家的人不攔?”
“攔了,但沒用。”
陸時宴解釋道,“我讓爸給我們討這個公道。”
蘇楹知道他說的是誰,遲疑道,“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隻是和宋家之間的恩怨,到最後居然驚了陸霆。
他出手了, 那就是宋陸兩家的事。
甚至會演化兩家的恩怨。
“陸家全家都護犢子。”
陸時宴安道,“你了這麽多的委屈,吃了那麽多苦, 爸媽甚至責怪我,現在才說,覺得虧待了你。”
“哪有。”
蘇楹暗暗吸了口氣,“其實這隻是我的事,不對……”
看了陸時宴一眼,“我們的事。”
陸時宴抬手,刮了刮的鼻尖。
“都快要手打你了,腦瓜子這會怎麽轉得那麽快?”
“潛意識覺得要挨打了,腦子快速運轉。”
兩人說說笑笑,病房的氛圍逐漸好了起來。
薑也拎著打包好的青菜粥進來,“小楹,醒啦,給你打包了流食。”
站在一邊拆包裝,順勢道,“剛剛我看見鶴卿叔在門口,隻是我一來,他就走了。”
蘇楹聞言,下意識看向陸時宴,“你是不是說什麽了?”
陸時宴搖頭,“估計是覺得你的傷是宋家的人幹的,有些愧疚。”
“那也跟鶴卿叔沒關係。”
蘇楹對宋鶴卿沒有緒,“等出院了,我主找他說明一下。”
薑也端著粥坐在了病床的另外一邊,“離出院還有段時間呢,因為槍傷導致的脊椎問題,我覺得還是找別的醫院專家看一下,萬一……”
說到一半,察覺到對麵陸時宴投來的視線,立馬打住。
心想,難道陸時宴還沒說?
“脊椎怎麽了?”
蘇楹其實也不意外,中槍怎麽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看著薑也, 後者眼神躲閃,不敢出聲。
隻好扭頭看向陸時宴,握著他的手,輕聲道,“隻要死不了,就不是什麽大事,我都能接。”
也許陸時宴是擔心刺激,想等好了,再找個機會說。
但沒那麽不堪一擊。
“日後可能做不來彎之類的作。”
陸時宴停了會,說道,“我已經聯係德國那邊的專家了,等你出院了,我們去德國,肯定可以治好。”
蘇楹能覺到他的張,安道,“治不了也沒關係,你一輩子伺候我不就好了?”
陸時宴明顯怔了下,隨後道,“好,一輩子伺候你。”
“嘖嘖漬”
薑也忍不住道,“這還有第三者呢,怎麽就開始了,我不,倒也不用撒狗糧。”
兩人知道蘇楹不想因為自己破壞氣氛,都很配合。
下午,吳嵐拎著保溫盒來了醫院。
看見躺在病床上的蘇楹,心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宋老爺子真不是人!連這事都幹得出來!”
吳嵐了眼淚,“好好的人,就因為他開了一槍,就……”
“媽, 我沒事。”
蘇楹出自己的手,握著的,“我不是好好的嗎?能吃能喝能睡。”
“你這……怎麽還安起我來了。”
吳嵐握著蘇楹的手,心疼道,“跟了時宴這麽久,沒什麽福,盡遭罪了。”
蘇楹認真道,“媽,陸家的人都對我很好,我很滿足,不覺得委屈,雖然這些年吃了點苦頭,但有他在邊,我相信,遲早有一天能完全抹平那些不好的事。”
是常覺虧欠, 陸家的人總覺得苦了,委屈了,都是因為。
蘇楹不會覺得這些是自己本該擁有的。
這些是老天給的禮,得好好珍惜。
吳嵐抿了抿,蘇楹越是懂事,心裏就越不舒服。
這麽好的孩子,被那宋家害什麽樣了!
真是一群王八羔子。
心想,晚上回去一定要跟陸霆說, 不要放過那個姓宋的!
“對了,宋家的那個老二,怎麽不進來?”
吳嵐才想起這事, “是不是來看你的?”
蘇楹下意識看向門口,薑也和吳嵐都說看見了宋鶴卿。
一個上午,一個下午,難道他一直在醫院沒離開?
“估計是擔心我,但又不好意思進來。”
“這些事又不是他幹的,有啥不好意思的。”
陸家的人對宋鶴卿都沒什麽偏見,知道他和宋家其他人不一樣。
所以態度都很不錯。
“下次再看見他,我直接讓他進來。”
說完又覺得哪不對勁, 說道,“沒關係吧?”
蘇楹搖頭,“我知道鶴卿叔和宋家其他人不一樣,沒怪罪過他。”
“確實。”
吳嵐倒出一碗湯吹了吹,等沒那麽燙了才喂到蘇楹邊。
“也不知道,他那個孩子啥時候才能找到, 這麽好的人, 其實不該過得這麽苦。”
蘇楹突然想起,宋坤在酒店說的話。
陸時宴是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的。
所以,他不肯告訴宋坤,連宋鶴卿也不願意嗎?
“來,喝點。”
蘇楹張開, 心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找個時間問問陸時宴關於那個孩子的事。
雖然,上午的時候他已經說了讓宋家的人自己找。
但宋鶴卿是個好人,希, 他下半輩子能過得輕鬆愜意些。
起碼, 不要帶著憾過一輩子。
晚上,吳嵐回去後薑也過來了。
還帶來了一個人。
“鶴卿叔總是在門口,我這會直接把人打進來了。”
蘇楹聞言放下手機,看向站在薑也後的人。
“鶴卿叔,其實你不用躲著,我們都沒怪罪你的意思。”
蘇楹說道,“這些事也都跟你沒關係。”
“是啊。”
薑也幫腔道,“您是什麽樣的人 ,我們都清楚。”
蘇楹點點頭,指了指椅子,“你先坐下。”
宋鶴卿眼神有些激,不對,是從進來後就很激。
“小楹…… 你的傷, 是不是很疼?”
他眼眶潤,“很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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