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所有人記憶中，天道第一次真真正正出現在神界，不是所謂的虛像，亦不是之前正邪難辨的分。

天道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五年前雷心城那場大戰以來，這幾乎就為了每個神界修士心中最大的疑問。

此時此刻，當金虛影從無形之門中邁步而出之時，眾修終于恍然。

原來，天道亦是人形。

它全覆蓋著和而神圣的金，約看得出是個男人的廓，卻不曾顯出真容。

它現在祭臺上空的那一刻，霞鋪天蓋地，仙樂迤邐而來，端是一派祥和安寧的繁盛之景。

金披灑在上的瞬間，呆怔的眾修終于回過神來，他們此時竟在直視天？

想到這里，所有人渾一，當即惶恐又虔誠地匍匐在地，口中高呼“天道在上”！

攬月就那麼格格不地站在那里，在排山倒海的參拜聲中抬眸靜靜凝視著天道。

看到它至今仍將真容掩蓋在金之后，攬月角微微一揚，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意。

“見了本道，為何不拜？”

淡淡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響起，只是尋常無比的一句疑問，卻讓所有人神魂為之一震。

一句話便足以撼眾生，而這只不過是天道之能的冰山一角！

所有人聞言，不由地將頭埋得更低了，只有白行芷心神巨，那不控制的好奇心又涌了上來。

五年前，天道在萬古長道投下一抹真，好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心中埋下了一顆不安的種子，而每次面對天道，那魯莽的探索都會不可抑制地噴薄而出！

白行芷心中惶恐，因為五年前爹就曾嚴正地叮囑過，千萬不要在天道面前冒頭，千萬不能引起天道的注意！

可是此時此刻，天道對仿佛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引著向它靠近！

白行芷雙手撐地，已經不由自主地緩緩站了起來。

“我攬月拜天拜地拜父母，你，我為何要拜？”

攬月清泠泠的聲音忽然響起，將鬼迷心竅的白行芷驚得渾一震，咚一下又跪了回去。

剛剛埋頭沉肩，就覺到一抹厚重無比的目落在了的背上。

白行芷耳邊回響著初的囑咐，雖瞳孔巨震，卻強忍著連手指頭都不曾挪半分。

兩息以后，目終于從上挪開。

白行芷薄一擰，鬢邊就滾下了一顆豆大的汗珠。

這一刻雖驚懼難休，但是白行芷也終于確定了一件事。

天道似乎并不是無所不能的，至在方才的審視中，它并未窺見的心！

攬月那冰冷的尾音回在寂靜的萬古長道上空，嚇得所有人都忘了呼吸。

便是祭臺上與攬月勢不兩立的諸位神君，此時也驚得說不出半句話了。

攬月不僅狂，而且還敢在天道面前狂！

究竟想做什麼？自我毀滅嗎？

“攬月。”

天道平靜無比的聲音緩緩響起。

眾修都以為，攬月馬上就要為自己的無知和狂妄付出代價。

誰知下一刻，天道右手輕輕一招，一顆渾圓的小白球從初的上飛了出來，懸浮在了攬月的面前。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本道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有人大著膽子抬眸瞥了一眼，發現那小白球正是方才從暮歲神君上剝離下來的神臺！

“為本道的第十二路神君，一切......既往不咎。”

天道此言一出，所有人心神巨震！

什麼意思？天道不僅不懲戒攬月，竟然還要將神君之位給？

“既往不咎？”

攬月偏了偏頭，沒忍住笑出了聲。

的所有記憶是在自己開辟的時間蹊徑里找回來的，所以現在連天道都不知道，已經歸位虛無。

否則的話，它應該說不出這麼厚無恥的提議吧？

“客套話就不必說了，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們之間是不死不休。”

“世人不敢問你，那我便來多這個，你可知鬼尊，可識虛無神？”

底下跪著的所有人已經被攬月的話震麻了，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攬月究竟是哪里來的底氣如此和天道對話。

不過聽問起鬼尊和虛無神，所有人也暗自支楞起了耳朵。

“本道心懷悲憫，今日本不殺生，奈何你胡言語，已搖神界基，不可不除。”

天道的聲音隨之響起，著前所未有的威嚴。

“天道十二路聽令，就地誅殺攬月！”

祭臺上的十位神君猛地站起來，面凝肅地應聲：“得令！”

場中氣氛一下子變得肅殺了起來。

攬月見天道避重就輕，還在玩弄著冠冕堂皇的說辭，眉宇間頓時纏繞出一冷。

都這種時候了，它明明就站在的面前，可是為了彰顯那至高無上的地位，它還是選擇驅使天道十二路，而自己作壁上觀。

此時天道十路已經飛而出，天道垂眸向下一瞥，忽然眉頭微斂。

“無呢？還沒回來？”

見天道提起無，所有人眼神唰一下，都落在了攬月的上。

這時候，恨不得置攬月和蕭景曜于死地的夷則已經迫不及待開口：

“稟天道，無很有可能已經命喪攬月之手！”

“哦？”

天道的語調微微一揚，顯然是真的出乎意料。

下一刻，它目遙遙向遠，像是在著什麼。

“奇怪，無神臺明明還在運轉，本道竟應不到它的位置......”

天道喃喃低語，這是它第一次表現出了一人的緒，會驚訝，也會疑。

“攬月，你將本道的無神君藏到哪里去了？”

天道微微偏了偏頭，忽然定定看向了攬月。

它的目藏在金之后，誰也看不清它的神態，但是攬月卻清晰地從這道目中到了探詢和好奇。

心頭猛地一跳，不知天道為何會突然糾結于無的存在。

“堂堂一路神君不知所蹤，這何統？你既看不上暮歲的神臺，想來那無的神臺于你是有別的作用吧？”

天道淡淡開口，這一次任誰都聽得出來，它的語氣中出了濃濃的興味。

攬月袖子下的指節微微一屈，心中清楚，當初救代素的權宜之計終究是埋下禍。

下一刻，天道手指微，轉瞬間就結了一個金法印。

“攬月，天道十二路的力量是本道給的，你將無藏得再好，本道都可以強制召回，無非......就是多費些氣力罷了。”

聽到這話，初、夏首、姑洗皆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