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站在了狂風的最頂端,它高高在上地俯視著眾生,俊逸的眉眼扭曲出了無盡的暢快和瘋狂。
從前小心翼翼地維持著表面的圣潔,費盡心思蒙蔽這些愚蠢的螻蟻,如今才發現,原來徹底的毀滅才是天長地久的統治!
天道緩緩張開雙臂,狂風帶來了一的氣,它得閉上眼睛,哀嚎和喊殺聲在它耳中猶如天籟。
它本就生于這人間極惡,該是將這片地獄還給骯臟的人修了!
如今只要拉著虛無一起墮落,再將至正之魂還有那個蠢貨一并吞噬,它將是這諸天萬界獨一無二的至尊存在!
想到這里,天道率先看了一眼被八大神君團團圍住的蕭景曜。
自己手下的這些廢在最后關頭還算是派上了一點用場。
鬼尊其人是當之無愧的一代梟雄,當初但凡他有半點稱霸的心思,只怕它也無法將自己的信仰傳遍這諸天萬界。
誰知他不爭氣啊,明明屬混沌,該是這天底下最不可琢磨的強大存在,偏偏拜倒在了虛無的石榴下,被人間那可笑的牽絆。
別以為它看不出來,蕭景曜方才竟然還用陣法為那些螻蟻眾生遮擋了神君自的沖擊。
真是愚蠢!
當初不過它幾句言語挑撥,眾修是怎麼排陷害他和鬼境那些東西的,他怕是全忘了!
還是說他和虛無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竟也修煉出了那可笑的菩薩心腸?
嗤——
天道忽然冷冷笑了兩聲。
無論如何,只要將虛無拉墮落深淵,蕭景曜便手到擒來!
想到這里,天道一個縱躍進了風暴的最中心,在那里,從來高高在上的虛無神此時跪伏在地上,比起三萬年前還要狼狽不堪!
“虛無,你抬頭看看這人間勝景,是何其賞心悅目啊——”
天道高高在上地站在攬月的前,看著半個子陷了惡念的泥沼中,角不由愉悅地揚起。
見攬月半晌沒有靜,天道忍不住半蹲下來,微微傾靠近攬月。
“怎麼?已經半點都彈不得了嗎?抬頭看看你所眷和守護的人間啊,看看他們那丑陋的臉!”
天道將手進了攬月的發間,扯著的頭發強迫抬起頭來。
待看清攬月如今的模樣之時,天道先是微微一怔,而后卻發出了極其尖銳的笑聲。
“哈哈哈——”
“虛無,看看你如今這不爭氣的樣子吧!何其狼狽!何其可憐!”
攬月被迫仰著頭,那雙曾一眼就令人容的眸子此時猶如冰原上的枯草,被空了生命力。
那從額間落下的碎發被冷汗粘膩在了鬢間,像是心間那無法愈合的傷疤。
遠的白行芷看到這一幕,當即怒喝一聲:“你別!”
天道聞聲偏眸去,看到白行芷的那一刻,忍不住瞳孔微微一。
夷則說得沒錯,白行芷和攬月當真長得有幾分相似。
至正至義之魂曾與它同在,那是從它上剝離而下的無用意志,此時竟長出了與攬月相似的模樣。
天道忽而怔然,難道它的這些至惡之念里,原來也有幾分對虛無的覬覦不?
想到這里,天道的角高高揚起,毀滅的興致越發盎然!
將自己看上的東西徹底碾碎,這也不失為一種人間極樂啊.......
它突然改用另一只手掐住攬月的下,整個人微微下探,幾乎及攬月的鼻尖。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這是一種極其曖昧的姿態,但是洶涌在天道眼睛里的,是迫不及待的殘忍和毀滅。
“虛無,能覺到嗎?我的神力正在不斷恢復。”
攬月聞言眼皮微微一,原本空的眼睛慢慢聚焦,視線終于落在了天道的臉上。
雙目瞬間聚攏起一,里面仿佛蘊含著無數仇恨,在回神的那一刻猶如狂風驟至。
天道見狀角一彎,笑得險至極。
“你爹,你娘,還有夏首那個老東西,你他什麼來著?祖師?”
聽天道提起這三人,攬月渾猛地一震,那窒息的疼痛又如黑云境而來,將的肝腸摧得翻江倒海。
天道看出了攬月的脆弱,的心境此時已經豁開了一個大口,任誰都能狠狠碾上幾腳。
而它,只會給出致命打擊!
“虛無,你看他們枉費了那微不足道的命,也不過堪堪奪走了本道的半數神力。”
“但是這源源不斷的金,那是神界萬民供奉給本道的無上信仰,只消半日,本道就可以將失去的半數神力悉數補回來!”
天道得意地張開雙臂,周瞬間金四溢,攬月垂眸去,只見無數信仰之力還在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不不慢地融進天道的里。
攬月長袖下的拳頭猛地一,整個人忍不住劇烈抖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看過你如此卑劣的模樣,他們還要信你!”
攬月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仿佛剝落的鐵銹。
這時候,后那代表著仇恨和嗔怒的惡念之手驟然膨脹了起來,如一抹鬼影拖住了的雙腳。
天道樂見其,笑著繼續用刻薄的言語剮弄著攬月那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虛無,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初他們那三條賤命不過是做了無用之功!”
“你看他們死得多麼可笑啊哈哈,你知道他們死之前還在念著什麼嗎?”
攬月雙目陡然猩紅,抬眸死死盯著天道,雙手卻被下的惡念纏繞,彈不得。
“你娘,那個早就該死的人,竟然還在奢著一家人團聚在樹下煮酒烹茶的場景,你知道本道做了什麼嗎?”
天道惡意地彎了彎眉眼,輕飄飄地說道:“本道在最后一刻打破了的幻想,讓看到了你們全部慘死的畫面!”
“哈哈!虛無,你娘死不瞑目啊,是帶著仇恨和憾走的!”
攬月想起代素彌留之際那般溫的聲音,聽著耳邊天道惡毒無比的詛咒,一口逆陡然洶涌到了嚨口。
“你爹,本道腳邊的一條狗,他確實讓本道措手不及啊,不過沒關系,他至死都在本道的控制之下,此生未得半分自由!”
“住!”
攬月突然嘶吼一聲,字眼和著一口熱含糊不清地噴吐而出,仿佛最后一理智被到了極限。
天道見狀,愉悅地笑彎了眼睛,腳尖向前一探,將腳邊那屬于攬月的碾開了。
“最可笑的還是夏首那個老東西,他為了沖破本道的控制,吃力得七竅流,肝膽俱碎。”
“這樣一個連狗都不如的廢,臨死之前還念著你呢。”
“哈哈哈,虛無,你知道那老東西你什麼嗎?”
“攬月!他你呢虛無,哈哈哈,他也配嗎!”
天道的聲音極盡嘲笑和譏諷之意,恨不得將攬月所珍視的一切都貶低到塵埃里。
攬月聽到這里渾猛地一,緩緩張開了,可是真正極致的痛苦發之時,別說眼淚了,連嘶吼聲也被碎在了嚨口。
攬月只覺得一只巨手探進了的膛里,攪爛了的心臟,將徹底進了無的深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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