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算我現在說我是騙你的,其實我
吞噬吸收了他,你也不會相信了,因為你本不願再去相信。”艾瑟荷荷地笑起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癲狂。
“我聽說了,你連他的葬禮都沒有出席,還固執地不肯銷掉他的配偶份,你直到現在都沒法接他已經不在了!好,好,你不願接,你想自欺欺人,那我給你希,可憐又殘忍的希,你就一直一直地等下去,一直一直地找下去吧。你說我會生不如死,但你也一樣!哈哈哈哈哈!你也和我一樣!!”
溺水的人會死死抓住任何一稻草,哪怕是虛假的,也不願放手。艾瑟完全可以想象,既然邵行不願接沈祺然的死亡,他就一定會相信自己的話,哪怕明知是假的,也想保留最後一希,但這種希恰恰是最可怕的,就像一直沒有落地的那隻鞋子,隻要沒有結果,他就要永遠在希與絕的漩渦中掙紮沉浮,空耗餘生。
詛咒般的嘶吼耗盡了艾瑟最後的力氣,他重新倒在冰冷濡的地麵上,不甘心地瞪著紅的眼眸,死死盯著站在那裏的男人。
“你永遠都得不到塵埃落定的安寧。”他毒地詛咒著,隻是聲音已氣若遊,“你這輩子都別想獲得解……”
邵行靜靜地看著他,突然笑了一下。
這個詭異的笑容讓艾瑟下意識抖了一下,一個念頭突兀地跳他的腦海——
這個人,是不是已經瘋了?
邵行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走出了這間暗的地牢。不多時,這座監牢裏又傳來了艾瑟痛苦的慘聲,回般永不會停止的酷刑,又一次開始了。
邵行充耳不聞,他行走在黑暗的走廊中,漆黑的眼眸中,靜靜燃燒起地獄的火焰。
安寧和解?他從未想過這種事。
他或許應該謝艾瑟,讓他再一次確認了:自己的確還有幾萬億分之一的希,還有幾萬億分之一的可能,將那個人重新找回來。
可能自己的確瘋了,但他一點都不在乎。
哪怕要窮盡一生,哪怕要到生命的盡頭,他都會等下去,找下去,為了那幾萬億分之一的希,那幾萬
億分之一的可能。
永不放棄,至死方休。
兩年後。
又下雨了。
他的手肘撐在窗臺上,無聊地眺著窗外的雨景。這裏的人……哦不,應該說這裏的蟲,最不喜歡的就是雨天,因為落下的雨水會打它們的蟲翼,讓它們沒法方便地飛行,隻能回人類的軀殼裏,笨拙地用人類的兩條在地上跑來跑去。
但他很喜歡雨天。
如果不是要小心翼翼掩飾自己的份,他一定已經快樂地跑出去,像稚的孩子一樣踩著水坑蹦蹦跳跳,嗯,還可以爬上路燈高唱一段《雨中曲》,這可是獨屬人類的浪漫。
心莫名變得很好,雖然並沒有值得開心的事,但能好好活下去,就已經是一件值得時刻開心的事了,連這樣雨連綿的雨天,都能讓他的心比春日的還明。
有人在外麵喊了一嗓子,拍了拍門:“老大,演出就要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他立刻從窗前站起來,因為作幅度過大,眼睫上的金都抖落了不。嗚哇,夫人每次化妝都這麽誇張的,反正那些人也不在意他到底是什麽長相,何必這麽賣力地打扮他呢。
拉開休息間的門,外麵已經圍了一圈黑的人,大部分都是他的保鏢,其中一個紅火頭發的姑娘一馬當先衝過來,挽著他的手就往外走,周圍的黑保鏢立刻跟上,遠遠去像是一大團黑的烏雲在狹窄的走廊裏移。
“快快快,他們等你都等得要瘋了!”紅發姑娘風風火火地為他開路,突然低了聲音,用講悄悄話的聲音對他耳語道,“艸!我真是夠了,一到繁衍季這幫人就不做人了——當然他們本來也不是人——但瘋這樣也太特麽的毀三觀了,做不了人它們就老實待在自己的巢裏不好嗎!!我們已經考慮要再給你多加三十個保鏢了,否則我怕你演出到一半就會被他們打暈拖走。”
他忍不住了角:“……也不至於這麽誇張。”
雖然會被本能驅使,但這裏的大部分人還
是保留著人類的理智的。
“親的,你不要太樂觀好不好。”紅發姑娘哀歎道,“你總這麽拖著也不是個辦法,聽我的,這幾天就去配對中心做個登記,反正配偶一季一換,先把這次的繁衍季熬過去再說。”
他有些困擾地笑了笑:“唔,我考慮一下,之後再說吧。”
然後他推開了最後那扇門,舞臺上耀眼的燈爭前恐後地湧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那些人大喊著他的名字,激得用八隻手,哦不,八隻爪瘋狂揮舞著熒棒,還有人直接飛了起來,紛紛撞在神力結界上,宛如撲火的飛蛾,撞得頭破流還不肯停歇。
“祺然!!然神!!我們好你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蟲族的追星方式
最後一個副本了!
這是一個快樂的副本,讓我們在快樂中迎來he吧!
ps:唔,其實我說的“換殼子”和你們理解的換殼子應該是不一樣的……因為涉及到我自己搞的私設,好難解釋啊,就……就先跟著劇走吧!等劇到了自然會有解釋的!隻要記住然然就是然然,沒有什麽替啊換臉啊之類的就行!他就是他!
最後,謝魔喵、七丫七、嗶哢嗶哢哢哢醬、26522682、笙淵瑾、bvdyyxj、土豆吃馬鈴薯、廣東林娜璉、歡、信徒幾位小天使的投雷!謝蕎蕎的手榴彈!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