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傅驍霆的電話打過來了,顧晚跟他聊了遲橫的事,而且傅安然也搬到自己的房子去了,李洋和沈默在那邊照顧。
今天也打電話給何媽了,讓何媽到顧家來做事。
傅驍霆也聊了他在孟買工作上的事,說是還見到了傅祁南,他會讓傅祁南半年後回國。
顧晚也沒提自己擔心的事,隻是一再強調讓他注意。
孟買,海島上,傅驍霆掛了電話,醫生已經準備好藥了:“傅先生,這個注到裏麵,會有點疼痛,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
傅驍霆應了聲,將襯衫袖挽起來,醫生將藥注到他的管裏。
劇烈的疼痛在瞬間麻痹他的神經,讓他額間青筋暴起,臉上冷汗是在瞬間冒出來的。
他沒吭聲,早已習慣這些事。
傅祁南站在旁邊看著傅驍霆痛苦的樣子,於心不忍,背過去:“大哥,爸肯定存了臍帶,你去找他,他肯定會給你的。他千方百計弄出那麽一個孩子,就是為了給你治病啊。”
傅驍霆抿著,他並不想讓自己發出聲音來,過了許久,他的漸漸適應了那種蝕骨的疼痛,他才低沉的開口:“他不是想救我,不過是需要我的份,讓我活下去,給我媽報仇。”
傅祁南不解:“你回國後做那麽多事,不就是為了給你媽報仇嗎?這是你應得的。”
傅驍霆冷聲道:“我做這些不是為了傅項天,也不需要他任何施舍,我可以靠著我自己的方式活下去。”
“哥……”傅祁南紅著眼:“我們研發的這種藥跟之前特效藥差不多,再過幾年也會失去效用的,現在每天打一針,越往後,就要加大劑量,如果加大劑量,你也要承更大的痛楚,這不是長久之計。”
他握了拳頭:“如果你實在不想讓爸幫你,為什麽不讓大嫂再給你生一個孩子呢?”
“你不是知道你們為什麽會出生?傅項天花了幾十年,才有一個配型功的,難不我要讓晚晚一輩子給我生孩子?的本來就不能生育,我不會拿冒任何風險。”
傅驍霆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你回藥廠吧,半年後,你可以回國跟關沙在一起,這邊我會找其他人接手。”
“我不回去。”傅祁南平常都會很聽傅驍霆的話,但這次他不想聽他的:“大哥,能生孩子的人很多,我去給你找,如果你不想們,可以人工孕,我想治好你,不想看到你這樣的折磨。”
傅驍霆皺眉:“我不會跟其他人生孩子,也不想你變傅項天那樣的人,如果你想為他,或者為蔣安琪,我不會再用你。祁南,我希你能弄清楚你現在的份,你不過是我雇來的人,我不需要你對我有親,我給錢,你辦事,這就是我們之間的關係。”
傅祁南別過眼,有些傷,這就是他大哥,除了顧晚是個例外,他看起來十分薄。
他怕大哥真不用他,沒再繼續勸說,離開了海島。
在傅祁南離開後沒多久,傅驍霆來了陳立:“找人看著祁南,不要讓他跟晚晚說什麽。”
“好的,傅總。”陳立立馬打電話安排,又對傅驍霆道:“賀鈺知道您在孟買,派人找了哈瑞,說想見您一麵。”
傅驍霆沉:“他怎麽知道我認識哈瑞?”
陳立說:“遲橫死了,賀鈺特意來了趟孟買教訓凱桑,因為當初凱桑背叛了遲橫,凱桑為了自保找了哈瑞,所以賀鈺就知道了。”
“不見。”傅驍霆冷嗤了聲:“賀鈺對遲橫倒是重重義。過陣子林羽臣那邊的事理完後,讓普瑞克去見他,總要有個人把周宏瑾送到我爺爺麵前去。”
陳立不知道自家老板的意圖,但把周宏瑾送給傅老爺子,周宏瑾就是待宰羔羊。
老板是不會允許該死的人活著的。
一天後,顧晚可能覺得自己腦子是筋了,帶著小王子又到了孟買。
因為心裏總是不踏實,傅驍霆不在,幾乎都在失眠。
第一個見的人是塔拉。
塔拉高興得手舞足蹈,看到小王子更是形影不離,以前他們兩個在孟買那幢別墅裏就很投緣。
顧晚讓塔拉不要告訴哈瑞自己來孟買的事。
塔拉很配合,帶著顧晚和小王子去了自己富人區的高檔公寓,還悄悄跟顧晚說:“上次你不是讓我幫你找醫生嗎?我找到了一個,但現在在非洲紅十字會做義工,既然你來孟買了,我讓回來一趟。”
“願意回來嗎?”顧晚心裏張了一下。
“會的,我給在非洲捐了一所醫院,現在是我的朋友了。”塔拉很自信。
顧晚驚訝的扯扯角:“你不會是為了介紹給我認識,才捐贈的醫院吧。”
塔拉在傻笑:“你是我的好朋友,值一座醫院。”
顧晚過意不去,想把錢還給塔拉,塔拉非不要,最後兩人說來說去,顧晚出了一半的錢。
讓塔拉去哈瑞那裏打聽傅驍霆在哪裏出差,自己給傅祁南打了電話。
傅祁南那邊說話吞吞吐吐的,顧晚問不出所以然來,掛了電話。
晚上,剛把小王子哄睡著,傅驍霆的電話打過來了,顧晚接了。
男人明顯不悅:“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就來孟買了?”
顧晚見他不高興,跟他說話的語氣像在撒:“我想你了呀,怕耽誤你工作,所以沒告訴你。你在哪兒?我明天去找你。”
他又沒了脾氣:“我很忙,暫時不能見你,你先回國,我過幾天就回來了。”
“不要,你不見我也沒關係,我就當帶小王子旅遊了,跟你在一個城市,我安心一點,你不在,還不跟我視頻通話,我見不著你,老是睡不著覺,吃安眠藥也沒用。”
顧晚有些苦惱:“我這樣是不是不好呀,說不定你以後出差,都得帶著我了。”
“晚晚,聽話,國比較安全。”傅驍霆還是想讓回去:“我明天跟你視頻好不好?”
顧晚趴在沙發上,聲道:“不好,其實我想見到你,讓你抱抱我,視頻裏看到你也治不好我。”
海島上,傅驍霆剛打完針,額間的冷汗還沒幹。
他看了眼手機上時間,晚上八點半了,他扶著沙發扶手起往外走:“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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