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外面,看那些人高高興興地來,然後我就把他們抓起來,殺掉,解剖,留下紀念,代表我又多了一份收藏,太棒了】
……
【這一周我過得很快樂,可是好像有人盯上我了,他是誰?一個醫生?】
【醫生說從今天起他要對我進行心理干預,憑什麼?……我知道我做的事不能被曝,我可不能讓他發現了。】
【該死,他還是發現了!】
【這醫生真煩,他居然說我有臆想癥,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我要讓他知道他錯的有多離譜。從今天開始,我要跟著他,我一定會殺掉他。】
……
【半個月了,我終於找到機會了,兩天後的4月19日是他的生日,他會喝很多酒,我打算趁他醉了之後……】
……
【計劃失敗了,他的警惕太強,不過沒關係,我能覺到,他最近疑神疑鬼,心理狀態越來越差,我還會有機會的。】
……
【哈哈哈哈哈,我功了,今天我就把他殺了!不對,他怎麼沒有死?(一陣胡的塗),我知道了!居然……居然是這樣(一陣胡的塗),那我就換一個方式,永遠的!永遠的殺死他!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日記本足足記了小半本,容時常跳躍,看樣子不是天天都寫。
虞幸無視掉那些自吹自擂解剖技有多好的日記,直接找出了比較重要的幾張。
看完日記后,從日記的最後一頁,掉下來一張小紙條。
【你知道我多討厭你嗎?你過生日的時候有那麼多人為你慶祝,你卻一個都不讓我殺。我過生日的時候……你看不到我過生日的那天了,我打賭你本不知道我的生日。你為什麼還不死?還有兩個多小時,你就要永遠的死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哦,討厭我。」虞幸看著紙條,笑意漸漸濃厚起來,「真可憐。」
這臥室里的書籍都無法翻閱,他沒找到有關數字的線索,而日記本不可能只是為了展現一下殺手扭曲的心世界,線索應該就在日記本中。
已經猜到了殺手和醫生關係的虞幸將視線定格在生日二字上。
「大門碼是四位數,那麼答案應該是……」
又把日記翻了一遍,虞幸輕輕吐出一組數字:
「0324。」
他放下筆記本,轉打開了臥室的門。
一路走至大門,他都沒有遇到阻攔,直到他將數字輸碼鎖,上面顯示【碼正確】的時候,周圍的氣氛才一下子冷起來。
門已經可以開了。
虞幸出手——
叮——
剛上把手,一陣破風聲從後傳來,虞幸瞬間反應過來那是什麼,都沒,一把不知從何出現的手刀著他耳廓,刷得一下進金屬大門裡,發出尖鳴的震。
虞幸回過頭,只見一個模糊的黑影站在自己後,手上還握著一把滴的手刀。
他乾脆虛倚在門上,笑著把腦袋邊門三分的刀拔出來,加上之前從解剖室順的那一把,一手一個挽了倆漂亮的小刀花:「沒用啦朋友,你註定是要涼涼的那個。」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生日!」黑影看上去難以置信,全上下唯一看得清的那雙眼睛裡布滿,「你不可能知道!」
「你好蠢啊。」虞幸笑意變淡,「我不太喜歡和蠢人說話,浪費口水,我現在要走了。」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突然多了一條信息。
【推演提示:以任何方式說出、寫出推演過程皆可增加推演評價】
臨到邊的話生生轉了個彎,虞幸出一個特別純粹的大大的笑容:「但我覺得反正時間充裕,也不是不可以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黑影看著這表變化無常、還搶走他兩把手刀的人,眼裡的更濃了。
「該從哪兒說起你才能明白呢……」虞幸心裡想的其實是:該從哪兒說起系統才會給最高分呢。
「從源說起吧。
「你和我用著同一。
「我們其實是兩個人格。①
「——這一點,你知道,我也知道。」
關於這一點,虞幸是從細節看出來的,他對於這方面的知識也並不陌生,所以反應會快一些。
殺手不殺醫生,非要從神上擊潰醫生,如果代兩個人格之間的鬥爭,就合理了。
空間上的邏輯不通,時而存在時而消失的們,實時更新的紙條,也有了答案。
這都是殺手人格臆想出來的世界,、解剖室、滿牆罐子什麼的統統不存在,大概只有這間臥室,還與現實有點關聯。
他本來想看看櫃里有沒有符合醫生氣質的服裝,但是系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好在看了日記,他已經完全確信了。
「這片所謂的花園,並不在現實中,而是在'我',或者說這的腦海里,一個由你臆想出來的區域。」虞幸對著殺手人格笑道,「你不僅是一個最近才出現的副人格,還是個一誕生就有神病的副人格,你每天過這扇窗戶看見外面的真實世界,便以為自己真實存在,從而幻想出一次次的殺人,一次次的解剖。」②
虞幸說到這兒緩了緩,他剛進來就口了可惜沒找到水,此時還要說這麼多話:「雙重人格一般並不知道彼此,巧合的是,你的主人格,也就是我,恰好是一名心理醫生。我花了一周時間發現了自的異常,得知自己居然得了人格分裂后,就想主找到你,嘗試初步治療——」
「第一步是心理干預,先扶正你的扭曲思維,鼓勵合作,慢慢的同化你,讓兩個人格之間的衝突逐漸模糊,最終,你會消失。」③
殺手人格聽到這兒緒激起來,他的黑都像是要蒸發一般:「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你也沒怎麼安好心啊,彼此彼此吧。」虞幸並不知道他這個醫生角原本是怎麼想的,於是隨口懟了一句。
「再說今天,你想趁我神疲憊的時候殺死我,結果發現我殺不死,於是,一直潛藏在你潛意識裡的問題發出來,你意識到你只是個副人格,你更憤怒了,決定把主人格帶到你臆想的世界里來,同時這個也是你最大的弱點。
「這種激進的做法結果只有兩個,一,我神崩潰,就此破碎消失或者我在這裡三個小時,被你同化。二,你沒能留住我,反而被我發現了你最脆弱的神部分,以我這個醫生的能力,馬上消失的就是你。在此之前,你無論怎樣,都傷不了我。
「因為,我才是主人格,而你,只是個癡心妄想的病人。」
虞幸笑嘻嘻的,突然手腕一抖,右手的手刀措不及防直直從殺手人格心臟穿過。
「看,我也傷不了你,因為這是你的神世界。」
殺手人格了被穿卻並沒有一痕跡的膛,暴躁地走來走去,嘶啞的嗓子折磨著虞幸的耳:「不!我承認我是副人格,可我不是臆想癥!這些——這些!全部都是我的收藏!」
他指的應該是那些們,還有罐子里的們,可惜,虞幸並不想跟他探討這個。
「你的生日……就更簡單了,你誕生的那天,就是你的生日。」虞幸將剩下的那把手刀留在手裡把玩,「第一篇日記是你誕生那天寫的,所以……小學算數題?」
「7+1+1+15+2,26天,用我的生日往前推26天,就是你的生日,3月24號。」
解釋完這一點,虞幸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無非是對日記中的容閱讀理解一下,確定有效天數,再累加一下,很簡單。
這樣,推演評分應該有了吧……
目的達到,仗著殺手人格本傷害不了他,虞幸轉拉開門,對著門外一片黑茫茫的霧氣,悠閑地走了出去。
黑霧蒙蔽著虞幸的雙眼,真正讓人手不見五指。
他漫無目的地走了幾步,到眼皮一沉,困意襲來。
……
「鄭醫生……鄭醫生!」
清亮和的聲音自耳邊響起,虞幸眼前的黑暗逐漸褪去,他再次知到了與的連接,於是順勢睜開眼睛。
最先眼的,是一條被白衛袖子包裹的胳膊,他嘗試著了,才發現胳膊是自己的,只是被麻了沒了知覺。
「嘶……」他直起,活了一下手臂,只覺得眼皮很沉,疲憊。
「你是不是太累了,趴在辦公室就睡著了……剛才大家都去吃午飯了,我看你正在睡,就沒打擾你,可午飯不能不吃的,你下午還有患者要接待呢。」
一旁站著一個穿職業裝的人,頭髮盤起,畫著親和的淡妝,包將曲線很好的展現了出來。
此時,正一臉關切,順勢把一杯剛泡好的咖啡擺在了辦公桌上。
虞幸張張,還沒來得及組織語言,一句話就從他裡竄了出來,那聲音明顯不是他自己的:「好,你先去吧,我等會兒再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