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風被問的脊背僵直了一瞬，不知該如何作答，但大老闆發問又不能不回答。

沈讓塵看出了他神中的揶揄思量，直接點破道：“實話實說，不要奉承，我要解決問題。”

他說著想起什麼，鬱悶的皺眉：“昨晚還沒頭沒尾的說了句，真羨慕我，永遠高高在上有人討好。”

卓風聽出自家大老闆是真鬱悶了，驚的眼皮這才緩緩抬起看向沈讓塵。

跟在沈讓塵邊這麼多年，他也瞭解自已大老闆的格，雖然平日冷寡言了點，但是遇事會直奔問題本，然後解決問題，並不是個只喜歡聽奉承話，而不解決實事的領導者。

卓風直接把這件事當工作上要立馬理的棘手事件，認真分析著看向沈讓塵，問：“您跟辭盈小姐昨晚……起分歧了？”

沈讓塵很認真的回想了一下，應該是沒有的，睡前都哄好了，還主要跟他做，過程中也很配合還很主，甚至還給他脖子上留下了好幾個吻痕。

導致上午會談的時候，好幾次想扯領帶解開最上面的扣子，想到的吻痕又及時剋制了，然後滿腦子都是風萬種、聲低的樣子，讓他一整天都靜不下來，腦子裡全是。

而倒好，睡醒就跑了！

分手前的纏綿？

真有本事啊！

沈讓塵收回思緒，目沉沉的開口：“沒有分歧。”

就這麼四個字，卓風難以分析出什麼，略顯痛苦的抬了抬手，小心翼翼道：“沈總，要不您再多說點？”

沈讓塵看了眼卓風，又半垂下眼睫，若有所思的用指腹捻著食指上的銀圈戒，開口說：“昨晚很好，我不知道為什麼走，似乎總有很重的心思，總做些我意想不到，讓我措手不及的事。”

卓風比沈辭盈更早跟在沈讓塵邊做事，也算是一路見證著他們走到現在，平日裡他們的相也都看在眼裡，且都是商場上的人，只需一點就能迅速分析出事件的大概脈絡，只是人總會有當局者迷的時候。

卓風琢磨著，猶豫了幾秒才開口說：“沈總，我說點自已的想法，如有冒犯，您多擔待。”

沈讓塵抬眼看過去：“有話直說。”

卓風：“其實每個人的行為多半都是心理驅使，辭盈小姐說羨慕您，羨慕您高高在上，說明覺到自已在您邊是低位的。

人的格和心理又和長環境有關，您也知道，辭盈小姐從小無依無靠在孤兒院長大，還是一所黑心孤兒院，年時不知經歷過多痛苦恐懼的事。

現在有您依靠，會驕縱些，大概也就是想找到點可倚仗、可依靠，來彌補自已小時候擔驚怕、無人依靠的覺。

但這其中又覺得跟您份懸殊，且總有些風言風語到耳邊，總歸會敏忐忑。

可能因此就會想多吸引你的注意，從而做些讓你出其不意的事，讓你惦記，可能這樣才會讓有點安全。”

沈讓塵聽得認真，難得的一字一字消化卓風說出的話。

風言風語……

忽然想起傅雨棠生日宴那晚，給他打電話，聽到傅雨棠在嚷嚷，是僕人，甚至質問什麼份，是聽到他的聲音才轉變態度多了幾分尊重。

是不是他不在的時候，很多人都會這麼質問。

卓風見沈讓塵因為他的話陷沉思，又繼續說：“至於沈總您問的對辭盈小姐好不好，這個我也沒法衡量，但是辭盈小姐年紀小，正直青春，這個年齡段的小姑娘對應該都是很純粹的，沒那麼多現實的想法，更多的是走心，而不是質。

想要吃一個蘋果，你給買一車榴蓮，們並不會覺得，只會覺得你沒把的話放心上，甚至不懂。

所以，想要什麼，你就給什麼，就會覺得你好了。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心思都很單純的。”

沈讓塵眉眼微瞇，心中徘徊著這句——想要什麼，你就給什麼……

可是，想要名分，他給不了。

沈讓塵默默垂首微微閉眸，心思沉悶的抬手了眉心，整個人沉默不語。

片刻後，冷不丁的問了句：“你談過？”

卓風很誠實的搖頭：“沒有。”

嗯，他母胎單到現在。

沈讓塵：“……”

他眼神恢復了慣有的沉穩冷，道了句：“給我訂張飛F國的票，後面的所有行程往後推一週，推不了的讓沈傑出面，或者安排遠端影片。”

卓風：“好的。我這就著手安排。”

沈讓塵起拿上外套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問卓風：“今天幾號？”

打工人卓風瞬間想哭：“今天一號，元旦。”

沈讓塵快速計算了一下，代道：“讓蔣彤跟我一起。”

蔣彤是沈讓塵府上的家庭醫生，營養師，是中醫界的‘妙手回春’。

說完，立馬補充一句：“安排好，你休五天假，休假之間所有費用全報銷，好好休息休息。”

卓風瞬間兩眼冒：“好嘞，沈總。”

——

到了F國，臨近比賽前，沈辭盈才知道，宥臨這場比賽不是上次那樣公開、明的國際正規比賽。

是在夜間，是私人舉辦的一場比賽，獎金很高，危險也高很多。

瞭解這種比賽，是那些富貴之人用來娛樂，舉辦的一場刺激的視覺盛宴。

因為去年，跟著沈讓塵看過一場，是京北小霸王齊宴發起的，只是因為閒來無事想看一場瘋狂又刺激的賽車比賽，一場視覺盛宴。

不同的是齊宴那場不是機車賽是跑車賽。

獎金很高，冠軍，八千八百八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錢之外還有一個人獎勵。

那場賽事很激烈，賽車手們好似都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

而看臺上的一群紈絝富家子們，只像是在看戲，看一場振人心的好戲。

賽場上生死徘徊，看臺上談笑風生。

而當時，沈辭盈雖然跟著沈讓塵坐在看臺上，卻無法跟著他們談笑風生，彷彿也是賽場上的那群人，也是別人戲中的人。

這些富貴之人太過冷漠無，似乎本不把底層的人當人看。

首場結束，全程跑下來，機蓋很燙，冠軍卻直接把人抱在車蓋上親吻。

沈辭盈看出孩不適，卻無人制止。

想跟沈讓塵提一，還沒開口沈讓塵已經漫不經心的隨意點了齊宴一句：“不知道這個時候機蓋多燙？”

齊宴這才出聲，孩被抱了下來。

當時還有意嗔怪的跟沈讓塵打趣一句：“沈總喜歡上了？”

沈讓塵低頭看，目落在上流連。

若不是知道他這人面，不會再外人面前親吻，或做些親不雅的舉，都要誤會他下一秒要吻下來了。

而他只是附在耳邊輕笑著低語了句：“我只喜歡上你。”

沈讓塵似乎覺得沒意思，沒再繼續看下一場，直接跟齊宴打了聲招呼就牽著離開了現場，帶回了酒店，力行的演繹有多麼‘喜歡上’。

沈辭盈從回憶中拉回思緒，看著正在為比賽做準備的宥臨，私心的不太想他參加。

因為知道這種比賽，賽車手們之間甚至會大打出手，因為獎金太高，甚至可能會被同場賽手恐嚇，危險係數很高。

沈辭盈見宥臨拿起頭盔正要戴上進場，忽然走過去，從宥臨手裡把頭盔拿過來，細眉微皺的開口：“這種比賽很危險吧？你說比賽，我以為是你上次參加的那種國際的正規比賽。”

宥臨看著面前忽然拿走他頭盔的人，見皺眉，他急忙安道：“不危險的。不用擔心。”

沈辭盈才不信，眼神定定的看著宥臨直接說：“能不參加嗎？”

宥臨聽得不由得攥了攥掌心，他知道這種比賽有危險，可是獎金好高，他想要錢，要好多好多錢，然後……把從沈讓塵邊帶走。

他不想反駁，但也不想放棄比賽，便只笑著對說：“相信我，我可是頂級賽車手，這對我來說就是場小比賽。”

沈辭盈看得出他笑容下去意已決的堅定，本想再勸阻幾句，話到邊又放棄了。

深知每個人都有自已的執著和追逐的夢想，而他們這種出生地獄的人，為了心中的執著與夢想就是會經歷的比旁人更多，甚至很多時候明知有危險也要賭一把。

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危險與機遇並存。

沈辭盈到的話，都變一句：“那你注意安全，不許讓自已傷，否則以後我再也不來看你比賽了，相反的，以後你的比賽我都來看。”

宥臨好似直接過濾了前面的話，只聽到最後一句‘以後你的比賽我都來看’，瞬間興的兩眼冒：“好。我一定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