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醫院。
沈婕住了四天院,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這裏的海拔。
“姐,你不用親自來接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沈婕是真的很,住院這幾天縵每天都來看,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老板,要跟著縵一輩子。
“沒事,正好有空。”
縵攬著沈婕的肩膀,兩人一起走出病房。
剛要走到拐角下樓梯,眼前突然出現一道影。
下一瞬仿佛聽見那人驚慌失措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馬上背過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好像都僵直了。
縵瞇了瞇眼,上下打量了一眼他的影,出聲問,“聞特助?”
被稱作‘聞特助’的那人步伐倏地停住,他閉了閉眼,視死如歸的回了頭。
除了聞波還能是誰。
“小姐,好巧啊。”
聞波勉強提起笑容,朝縵揮了揮手。
“巧?哪裏巧了?你這個時候不在北京,怎麽會出現在格爾木的村鎮上?”
縵似笑非笑的盯著他,聲音卻清冷,眸也愈發黑沉。
兩地相隔一千多公裏,再怎麽巧也不可能在同一家醫院相遇。
聞波張的了手,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一向跟在談祈深邊運籌帷幄的特級總助,在縵麵前也是束手無策。
縵看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清麗的眸看向聞波,直接問,“他呢?”
既然聞波都在這裏了,那談祈深注定離的不遠。
“……”
聞波倒吸一口涼氣,指了指前方五米開外的一間病房,小聲說,“裏麵。”
縵看清他指的那一間病房後,角瞬間勾起一抹笑。
好啊,就在沈婕病房的對麵。
天天都來,竟然一次都沒有遇上,就這最後一次來讓給堵到了。
“你先去車上等我。”縵拍了拍沈婕的肩。
“好。”沈婕與縵同仇敵愾,看著聞波的眼神也不太善良。
“帶路吧。”縵聲音淡淡。
“小姐……”
聞波的聲音有點左右為難。
“怎麽,你們談總來這裏不是找我?”
縵抬起頭,眉眼十分冷淡。
“是是是,那肯定是。”
聞波毫不猶豫的點頭,唯恐自己再出什麽差錯。
他歎了口氣,作個請的手勢,“我帶您去。”
病房門掩著,沒完全關,聞波敲了敲門,縵聽見了一聲悉的聲音,
“進來。”
房門被完全打開,縵站在聞波後,看見談祈深靠在床上,手背上紮著針管,正在輸。
病房還有一名醫生,談祈深本沒往門口看,皺眉問著,“我今天能出院嗎?”
“依您這個況來看,今天是肯定不行的,明天再看。”
“我現在覺得頭不暈了,什麽覺都沒了,而且我有事要辦,不能再拖了。”
這是談祈深來青海的第二天,也在病房住了兩天。
海拔完全困住了他的行。
“先生,今天真的不行……”
“咳咳——”
聞波見談祈深一眼都不看門口,小姐也不走進去,他沒辦法隻能試著引起他的注意。
談祈深不耐的往門口瞥了一眼,隻那一眼,他皺的眉峰瞬間舒展,“縵縵?”
他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一直在病房上躺著,可能已經皺了。
談祈深漆黑的眸直直的落在縵上,有點意外,又有點失措。
他著急下床,看樣子手背上的針管都要拔掉,醫生見狀急忙給攔下了。
“先生,您現在還不宜下床。”
談祈深不理會,仍要堅持下去。
縵冷眼看著他的作,不急不緩的走了進去。
聞波有眼力見,不僅自己出去了,還把醫生也請出去了。
“你怎麽來了?”
談祈深眼的著,嗓音帶著一點病弱中的沙啞。
縵站在離他一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笑,聲音帶了幾分輕嘲,“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
“你不在北京好好待著,跑來西北做什麽?”
無論去天南海北,談祈深都要追到的後。
以前怎麽沒見他這麽煩人。
當時雖然也煩,但是沒有現在這麽煩。
“我想你了。”
談祈深聲音低沉輕,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縵的臉。
從上次頒獎後一別,他們已經十四天沒有見麵了。
談祈深知道縵要來青海拍戲後,急忙召開了高層會議,將公司今後半年的事都給安排妥當,他沒日沒夜的開會、簽字、應酬,等都安排完已經過去十天了。
因為前段時間沒有休息好,所以剛到西北,高反就上來了,頭一天就住了院。
鎮上隻有這一家醫院,他也沒得選擇。
縵神清冷,看著他無言,突然想起了什麽,“那些菜,是你搞的鬼?”
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其實早該想到的,雷打不的一道與眾不同的葷菜出現在的飯盒中,其他演員都沒有。
隻是不敢往談祈深的方向猜,也不想猜。
但今天看見了他,心裏的疑團全都解開了。
“是我讓人做的。”談祈深乖乖承認。
縵想了想最近的反常,酒店裏的那位服務生阿姨,還有邊的那個臨時助理,應該都被談祈深買通了。
似笑非笑的著他,“你買通了不人啊。”
談祈深不敢說話。
縵看了眼他手上紮的針,還有一旁的氧氣瓶,冷漠說道,“你不該來這裏,趕回北京。”
談祈深這回不聽的話,他搖了搖頭,低聲道,“你上回問,我喜歡的到底是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我來給你答案。”
他目異常認真,直白而專注的著,聲音鄭重、擲地有聲,“縵,我自始至終喜歡的都是你,隻是你,你是什麽樣,我喜歡的就什麽樣。”
聞言,縵角的笑意緩緩消失殆盡。
談祈深看著,聲音裏又帶了幾分悔意,“從前是我不對,我錯的離譜,我不該仗著你的喜歡所以有恃無恐。”
他現在想起之前自己對縵做出的那些行為,恨不得自己幾個掌。
縵打的還是輕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千倍萬倍的在我上還回來。”
隻要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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