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濛發現這個邰泱泱有意思的，論心上人的媽媽被人這麼皮，多也有點氣憤加看不下去。是吃瓜吃得滋滋的，還不斷拿胳膊肘捅哥哥，大驚小怪道：「哇，原來李卓峰是人工授來的？難怪這麼營養不良的樣子，跟哥哥一點都不像，哥哥真的好帥啊。咦，這張照片是不是從他學生證上摳下來的，水水的。」

邰泱泱又心道：「哎，已經有人開始哥哥了，別啊，他那麼多黑歷史，不住的，校論壇一搜，全都是他當年那些事。」

葉濛突然覺得這姑娘有點可：「手機拿過來看看。」

邰泱泱啊了聲，立馬興致昂揚地跟分起來，「我跟你說，哥哥真的好可憐的，以前那件事本不是他的錯，他就是好心被當驢肝肺，被那幾個老頭騙了，結果那些沒良心的壞人把他推出來頂鍋，哥哥都沒為自己辯解過一句。」

「為什麼不辯解。」

「哥哥是為了保護那些小孩子啊。因為後來事鬧大了，國外有人站出來哥哥，輿論的風向就有些變了。結果那幾個協會老頭一看事還有轉圜的餘地，二話不說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當時那群小孩上。然後你知道，哥哥長那樣子，學校里也不喜歡他的孩子，老頭就利用那些無知帶節奏，們開始在論壇上瘋狂攻擊那些小孩子自己沒智商還怪哥哥。如果哥哥要是再解釋記憶宮殿拉拉的，那些孩子恐怕更要瘋了，所以哥哥什麼都沒解釋，就直接退了當時正在參加的一個比賽讓風波平息。」

……

拍賣會散場，人流漸漸湧出去，李凌白從頭到尾就沒現過，眾人心裡也都非常清楚，這不過是用來挽回口碑的手段罷了，一場慈善，三百萬額，清晰明一分錢不全部捐給希小學。

微博評論熱門又是萬年不變的統一口徑：「贊！這才是中國的企業家！」

如果不是圈人，大多數路人對李凌白的口碑還是很認可的，至是每年都兢兢業業，並且也是為數不多願意致力於公益的慈善家。

有時候一個圈就是一堵牆。儘管牆外人看著那紅杏枝頭高高掛，鮮亮麗，而只有牆裡的人知道這裡面到底裹著什麼屎鳥蛋。

李靳嶼已經等在門外，仍是襯衫西，他來北京之後，好像服就只剩下這種黑白襯衫了。在朦朧、迷離的夜里，顯得極簡又冷清，他似乎又瘦了些，怎麼腰上的服看著如此松垮。

那天，邰泱泱臨陣逃，沒表白沒強吻，反而在李靳嶼出現的一瞬間，像只吃酪的小老鼠，落荒而逃。

李靳嶼著兜，靠在牆上，看著張皇失措落跑的花蝴蝶，問邰明霄：「你妹怎麼了？怎麼見了我跟見了鬼似的。」

邰明霄恨得牙，最後只能咬牙說，「算了，下次再說。對了，我得去一趟公司，先走了。」隨後他急匆匆地對葉濛說，「車我開走了，你打個車吧。」

葉濛嗯了聲，匆忙間居然只剩下他倆。

五月的北京，風狂且急，無章無序地在後嘩譁然刮著。兩人背後像一個剛剛被狂風驟雨掃過的世界，紙屑，風沙，樹葉……被卷到半空中，漂浮著，樹梢間甚至傳來「沙沙沙」的挲聲，天地間混沌一片，他們好像世之中的兩個旅人。目生生地被彼此的驚遇定在原地。

葉濛今天一藍西裝，裡頭是件低領西裝小背心，出口一大片白細的皮，幹練，散著春之。偏像世里，被風吹卻傲然獨立的玫瑰，難得笑得明肆意，偏頭怔怔地瞧著他好一會兒。然後出一隻環在前的手，沖他輕輕勾了勾。

李靳嶼走過去，不等他說話，葉濛勾住他的脖子，將自己送上去，在車水馬龍霓虹閃爍的十字路口輕輕踮著腳尖，吻住他。

邰明霄剛上車，但凡他這時候往窗外看一眼，便會瞧見那昏昏像末世一樣的路口，這令人心而又炸的一幕。而他只是渾然不覺地哼著小曲，打開電臺，慢慢將車拐出了十字路口，兩人親吻的畫面，像一幅唯的畫遠遠地映在他後視鏡上，不斷拉長，不斷小，他卻沒有給予一個眼神。

李靳嶼意圖加深這個吻，葉濛卻鬆開他要退回去。

李靳嶼勾著的腰不肯放。但凡這會兒旁有人經過，都能聽見這個男人，很不要臉地在人的耳邊低聲邀請更進一步：「去我那？」

這低沉的嗓音聽得人耳蝸一熱，心跳驟然怦怦跳。這樣直白坦率的，就好似一對大膽奔放的縱慾男，只圖一夜的爽快。

葉濛則只是淺嘗輒止，輕輕推開他，有點得逞地：「不要。我等會臨時要飛趟海南。陪不了你。」

「去做什麼？」

「有個寶石展，勾愷讓我去看看。」

李靳嶼算是聽出來了，冷眼垂睨著：「故意逗我的？」

葉濛笑笑，拍了拍他的臉：「誰知道你這麼不逗啊，弟弟。」

「這兩天心看來不錯？」李靳嶼心想無所謂了，只要高興就好。

「還行吧。」葉濛懶懶地說。

「行吧，我送你回家。」

那晚之後，葉濛在海南待了一周。那一周，兩人關係似乎又有了一新的變化，偶爾電話，偶爾視頻，偶爾會像從前一樣，開著視頻，然後什麼都不說，就靜靜地看著彼此的眉眼，好像在世中尋找彼此心最後的那一丁點溫存。李靳嶼發現葉濛最近看他的眼神越來越纏綿，溫得像雲上的風，又像一朵春風化雨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