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妾可是做錯了什麼？”

玄千凝趴伏在地，仍在有意無意地賣弄著風，未語淚先流。

“你彆以為本尊不知道，三生石上玄風淺的名字是誰劃去的。”

事實上，冷夜曾下令徹查過玄千凝被投毒一事，也早在夢魔所造的幻境之中得知了玄風淺徹頭徹尾就是一個無辜的害者，真正的作者，實則是賊喊抓賊的玄千凝。

隻不過，那時的他恨了玄風淺，這才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玄千凝胡來。

現如今，他既明晰了自己的心意，又豈能讓玄風淺稀裡糊塗地蒙不白之冤？

即便亦如上輩子那般，終是會對他揮刀相向，他也不容許被玄千凝欺負了去。

玄千凝嚇得子發，連聲求饒道：“尊上恕罪。妾不過是太你，纔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

“從今往後，若是讓本尊得知你又去找的麻煩，就彆怪本尊不念分。”

“尊上，您怎能這麼對待妾？淺淺心裡本冇有你，你為什麼就是看不？”

玄千凝最怕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和玄風淺比了數千年，凡事都不甘輸給玄風淺。

可這一回，確實輸得好慘。

冷夜卻道：“這話本尊也想問一問你。你為什麼就是看不，本尊本冇有喜歡過你？”

“尊上莫不是喝醉了？您難道忘了妾曾救過您的命了嗎？”

玄千凝顯得尤為惶恐，胡地拭去了臉上的淚痕，忙不迭地撿起被扔在地上的外袍，深怕再多說一個字，冷夜便會不顧往日舊，一紙休書將休棄。

實在無法想象，被逐出九幽之後，該何去何從。

若是再回仙界，勢必要被那群碎的仙娥冷嘲熱諷。

如此一來，這輩子也彆想抬起頭，更妄論力玄風淺一籌。

冷夜瞅著玄千凝倉皇逃竄的狼狽背影，自嘲地扯起了角。

想來，玄風淺對他的厭惡程度，應當不下於他此刻對玄千凝的嫌惡。

“尊上，妾可以進來麼？”

稚末站在噬魂殿外，怯生生地探了大半個頭，小心翼翼地道。

冷夜微微抬眸，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這麼一號人。

“稚末？”

“嗯。”稚末重重地點了點頭，因冷夜記住了的名字，臉上驟然浮現出一抹笑容。

“什麼事？”

“妾想為尊上排憂解難。”

冷夜嗤笑，對所言不屑一顧，“就你？不可能。你還不如本尊手裡的烈酒管用。”

“起碼，妾比你更瞭解人。”

稚末輕著已然顯懷的肚子，寄希於肚子裡的孩子能給予勇往向前的勇氣。

此次前來，隻是單純地想替冷夜解憂。

儘管心裡還藏著幾分懼意，但實在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生命裡唯一的男人，意誌消沉地躲在殿中喝悶酒。

片晌之後，見冷夜並未答話，索大著膽子了噬魂殿，規規矩矩地跪在他前，“妾聽紫幽宮裡的魔姬說了，你似乎很喜歡九重天上的羨天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