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鱗?帝姬的意思是,墮魔亦是龍族中人?”驚蟄雙目圓瞪,驚愕地久久回不過神,“也就是說,那墮魔興許還是魔尊的親?”
聞言,冷夜亦稍顯怔神。
自稚末產下黑龍之後,他就有些懷疑這一切都是浮塵搞得鬼。
隻不過,那時的他並未發現足以證明浮塵龍族份的任何線索。
玄風淺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確實是龍族中人,我曾兩度得見他的龍尾。”
“既是如此,屬下這就命人去尋他的逆鱗。”
“若想在偌大的天地間,找尋一片小小的逆鱗,談何容易?”
玄風淺眉頭鎖,思忖了好一會兒,腦海中驟然浮現出年前浮塵在夢境中親自折斷小指骨並將之化骨哨贈予的畫麵。
難不,浮塵的逆鱗就藏在了那枚骨哨之中?
正當此時,一位神慌張渾染的仙,風急火燎地闖了茅屋之中。
隻見,他一個踉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像是用儘了所有氣力一般,微微翕著雙,如同海岸邊擱淺瀕死的魚。
見狀,玄風淺遽然慌了神。
忙不迭地扶起了跟前尤為麵的仙,焦聲詢問著,“仙界發生了何事?”
“帝姬,帝君讓我轉告你,快些逃命去。墮魔於昨夜買通了曾苦過他的仙娥,讓那仙娥為他大開方便之門。仙娥領他了南天門之後,他便開始原形畢,屠儘了仙族中人。”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玄風淺委實冇法接這樣殘忍的事實,著急忙慌地往九重天上的方向趕去。
冷夜見狀,正陪一同前去,卻被氣勢洶洶殺到的浮塵截住了去路。
“想不到,你竟還活著。”
浮塵惡狠狠地盯著一臉漠然的冷夜,氣不打一來。
冷夜刀鋒般冷漠的眼神落定在浮塵那張隻餘下一隻眼睛的臉頰上,冷聲道:“本尊著實有些好奇,你心底裡的恨意,究竟來自於何?”
“告訴你也無妨。”
現下,浮塵幾近已汲取了六界之中所有的怨氣,變得空前的強大。
許是因為過的實力,他不再像當初那般小心翼翼,而是直接亮出了自己的魔龍真,“冷夜,你可知這些年來你的所有快樂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何意?”
“你可知,當初你母後懷上的本是雙生兒?”
“你的意思是,你和本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浮塵滿眼嫉恨地掃了眼麵冷沉的冷夜,話裡行間滿是不甘,“冇錯,我的的確確也是龍族中人。隻不過,我不像你那樣幸運。你那禽不如的父尊因殺孽過重,註定不得子嗣。為保全你,他竟將他上所有的殺孽轉至了我上,隨後又殘忍地將我丟棄在莽荒之地。說到底我之所以會淪為墮魔,全都是拜你們所賜!”
他話音一落,周戾氣暴漲,毫無預兆地便向冷夜發起了猛攻。
近段時日,他瘋狂地汲取著六界中的怨氣,短時間實力暴漲百餘倍。
現如今,即便是冷夜、玄風淺二人聯手,也未必贏得過他。
毫不誇張地說,就憑他現在的實力,最多一刻鐘的時間,就能碾地大敗冷夜,徑自取下冷夜的項上人頭。
另一邊,親眼目睹了九重天上屠門慘狀的玄風淺,失魂落魄地揣著懷中已然嚥氣的冷漠,怔怔地跪在了一地的骸跟前。
“怪我。若不是我,浮塵又豈會牽累到你們上?”玄風淺聲哽咽,熱淚似泉湧般簌簌掛下。
“抱歉,是孃親對不住你。”
地抱著發僵的冷漠,哭得歇斯底裡。
早知今日,絕不會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半步。
可惜現在再說這些,為時已晚。
正當難過得幾近窒息之際,被蹭了一臉鹹淚水的冷漠,竟奇蹟般地轉醒了過來。
“孃親親,彆哭了,醜兮兮。”
冷漠睜開了明亮的雙眼,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亦正在以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乖寶,你還活著!”
玄風淺見冷漠的臉逐漸紅潤了起來,欣喜若狂,在他臉上接連親了好幾口。
不知道的是,不止冷漠,九重天上所有無辜慘死之人,都因為眼淚中眾神之力所賦予的無窮無儘的生機,紛紛起死轉生。
冷漠懂事地替玄風淺拭著花貓般滿是淚痕的臉頰,聲氣地道:“孃親親,快些去救父尊。漠漠應得到,父尊的氣運,越來越弱了。”
聞言,玄風淺再不敢耽擱。
轉手將冷漠至已然轉生的白帝手中之後,便一頭栽了清風殿院前那口荒廢已久的枯井之中。
“幺兒,你在找什麼?”
白帝,元蘅二人焦急地瞅著在枯井中一陣翻找的玄風淺,焦聲問道。
片晌之後,玄風淺在刨空了枯井四壁之後,終於尋到了當日浮塵特意落在枯井之中的骨哨。
正打算將骨哨碎齏,可不知為何,無論怎麼使勁兒,骨哨依舊紋未。
幾番折騰之後,為數不多的耐終於耗儘。
再也管不了那麼多,卯足了勁兒徒手掰斷骨哨。
不料,骨哨質地尤為堅,“歘”地一聲竟劃破了的掌心。
眉頭蹙,低咒了一聲,正打算將骨哨踩在腳底直至徹底碾碎,無意間竟發覺噴濺在骨哨上的跡好似得了無窮的力量一般,將其灼燒地滋啦作響。
難道,的還有這等功效?
玄風淺半信半疑,再度劃開了手腕,將骨哨完完全全地浸在了的之中。
果不其然!
這枚骨哨一旦沾染上的跡,便會發出如同惡龍咆哮般可怖的聲音。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玄風淺一邊風急火燎地往回趕去,一邊研究著究竟該如何徹底毀去這枚骨哨。
雖說的對其確有剋製作用,但剋製和徹底毀去之間,還是存在巨大的差彆。
彼時,冷夜和浮塵之間的鬥法也已進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很顯然,渾散發著黢黑怨氣的浮塵很輕鬆地便鎖定了勝局。
他居高臨下地看向單膝跪地口吐鮮的冷夜,惻惻笑道:“死吧,手下敗將。”
話音一落,他便將無窮無儘的怨念凝萃了一把削為泥鋒利無比的寶劍,不偏不倚地朝著冷夜命門襲去。
玄風淺見冷夜遇險,再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一咬牙,竟將手中那枚尤為燙手的骨哨直的心口之中。
骨哨到玄風淺心頭的侵蝕之後,哀嚎之聲猶如失控的山洪一般,振聾發聵。
浮塵意識到,其藏於骨哨之中的逆鱗即將被玄風淺的心頭焚蝕殆儘,劍鋒一轉,直愣愣地朝著玄風淺的天靈蓋刺去。
玄風淺靈巧地避開了浮塵向發起的猛攻,一掌襲向了自己的口,使得那枚藏有浮塵逆鱗的骨哨完完全全地冇在的心頭之中。
“你...”
浮塵深知逆鱗的殺傷力有多大,他委實冇料到玄風淺為了死他,竟不惜犧牲自己的命。
“去死!”
玄風淺到骨哨在心頭的澆融之下,已化作了寥寥塵煙,麵上終於浮現出了一大仇得報的釋然笑意。
冷夜見浮塵大勢已去,二話不說,一劍劈穿了他的。
“不...本座不可能輸。”
浮塵頹然倒地,死死地撐著眼皮,心中滿是不甘。
冷夜麵無表地碾過了浮塵凸起的結,疾步朝玄風淺奔去,“阿淺,彆睡。本尊帶你回家。”
“我好睏。”
玄風淺虛弱地倒在了冷夜的懷中,雙手地捂著口的窟窿。
“彆睡,本尊這就帶你回家。”
冷夜紅了眼,輕輕地抱起了陷昏迷之中的玄風淺,赤著腳,一步一步地向九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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