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合作也可以，只要你給得起籌碼。”坦丁吊兒郎當說。

  “抱歉，我已經有合作對象了。”

  烏明雪果斷拒絕。

  “嗤。”

  坦丁頓時沒了興趣，他等到強製暈的前一分鍾，才拿出一盒披薩，邊吃邊說：“一盒3500點積分，有朋友要報銷的嗎？下次我進單人副本解說。”大彈幕：[oooh！我，我，狂蟒副本衝衝衝！！x5]

  大彈幕：[請坦丁吃披薩。x10]

  大彈幕：[看來是我們刷的彈幕不夠多，所以才讓主播只能吃飯團，姐妹們，給老婆加餐。x10]

  大彈幕：[老公吃點好的啊！x10]

  一時間，支持不同主播的觀眾大彈幕像不要錢似的，開始霸屏。

  已經衝上多人副本熱門推薦第一名的直播間，還有源源不斷的新觀眾湧進來，就連星網的恐怖直播間子論壇裡，相關討論帖最高樓層已超過一萬樓。

  一些喜歡計算數據的觀眾對比六位主播各自的熱度，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只要能活著離開這個副本，他們所得的總積分，絕對是以十萬計算。

  十萬啊！

  這甚至比一些二階頂流主播一場副本所得的積分還要高，畢竟單盲規則跟煉獄難度，可不常有。

  暖水房。

  “午飯來了！”

  終於熬到中午，負責發放食的寨民提著食盒進來，笑容滿面。

  都掐著這個時間點進餐的六人也不客氣，各拿一個飯團當場吃完。由於綜合面板高，導致需要進食更多能量才能解除狀態的坦丁有點心煩。

  昨天下午的打獵驗告訴他，想要在這種窮鄉僻壤裡獲取食，靠打獵是行不通的。還不如想法子闖進烏寨糧食庫房，從裡面搬運食。

  烏西晴防備地看著在場玩家，拉著烏明雪站在角落。看著眾人挨個離開，才往外面走。

  “你懷疑昨晚對你下手的人在他們四個裡面？”

  烏明雪目送玩家與各自的副本親人走遠，低聲對邊的烏西晴說，“其實我剛才有一個猜測沒說，我懷疑對方是想嫁禍給我，你知道的，我們昨天就表現得比較親近了。”

  “我這麽說可能像在自我開，但我確實沒有這麽大的本事。”烏明雪歎了口氣，誠摯地看向烏西晴，“我希你能相信我。”

  “我知道不是你。”

  烏西晴搖頭說，“我覺得，烏萬歡，很有可能……”

  “？暴的夠多了，我倒覺得烏列蘇可能極高，這種不暴自己的人，往往很可怕。”烏明雪說。

  “烏列蘇？”

  烏西晴皺著眉頭，不由得陷思索。

  兩人一前一後慢慢往下走，副本親人就跟在後。烏明雪在烏萬歡剛才下去時，曾短暫停留過的地方頓了下，仿佛隨手般，摘了片平平無奇的葉子。

  指腹用力碾了碾葉子，碾出了字跡。

  ‘中招了。’

  烏明雪手心一翻，將葉子藏在手心裡，手指慢條斯理地挲著，借著寒風將磨碎葉子往旁邊的雜草堆裡撒了一路。

  趙如眉跟著烏雅爸回到住所，院子裡，擺了不柿子。之前天廚房不剩多的乾柴，也重新得到了補充。

    “我進一趟山，看看能不能再找些食。”

  趙如眉對烏雅爸說，“你不用找我，天黑之前我會回來。”

  “那妹兒你，小心些啊……”

  烏雅爸臉上盡是擔憂，他想讓孩子留下，但他今天進山試了試，兜了好幾圈連一斤野菜都沒挖到，或許這些野菜，只有山神關照的孩子才能找到。

  烏雅爸只能這麽安自己，有山神保佑，妹兒進山定然會平安無事。

  “放心。”

  趙如眉輕松說。

  待在屋的灰兔子聽到靜，靈十足地跳了出來。它剛到趙如眉腳踝高的絨軀，圍著鞋子邊鼻子邊打轉，轉了兩圈，前肢搭在趙如眉鞋上，仰起頭盯著看。

  “不要，我特意留著的。”

  趙如眉抱起這隻被符靈暫時佔據軀的灰兔子，對腳底板沾著的顯然早就知曉，“我再不手，實心眼的小姑娘就要涼了。”

  灰兔子似懂非懂。

  趙如眉也沒有要詳細解釋的意思，今上午只有烏萬歡一個人離開過暖水房，這是誰倒的不言而喻。雖然澤明，但這卻有一很淡的特殊香味。

  這種特殊香味如果只有一點點，除了嗅覺天生靈敏的外，普通人很難察覺。趙如眉會知道，一方面是五個臺階都有，導致特殊香味變濃。

  另一方面，並不覺得以烏萬歡這種格會無故出去，故而一路上觀察得都格外仔細。

  從倒的舉，就可以看出烏萬歡跟烏明雪兩人對的格與系統給出的行點限制，拿得非常好。但凡換個人，面對這種一明一暗，看似不同立場實則裡應外合盤錯的局勢，估計已經被弄懵了。

  其實是烏萬歡在第一天表面高調拉仇恨，刻意造自己與其他人的對立，就可見這兩人手段之高超。

  可惜趙如眉在修真界數千年，又不是生活在象牙塔裡，有利益就有紛爭，已經見識了足夠的爾虞我詐。這些把戲早就看膩，甚至能舉出好幾十上百個相關例子。

  “走了。”

  趙如眉抱著灰兔子踏上陡坡，隨口說：“反正也是順路。”

  *

  被背著離開暖水房的烏萬歡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平坦的田埂道上。這地方連接水地跟烏寨主區，是往來寨民最多也最適合攻略追隨者的路。

  “不好了，不好了——”

  烏萬歡正準備發展第十八個追隨者，忽然一個年輕寨民語氣焦急說：“老醫師的小兒失蹤了！大家快組織起來，準備找人啊。”

  老醫師除了烏西嘎沒別人，並且這烏西嘎還是烏西晴的父親，可以說這個運氣非常好了。相比坦丁他們，烏西晴開局的家庭背景就不缺糧食。

  烏萬歡目狐疑打量越跑越近的年輕寨民，覺得這寨民跑步的姿勢有點怪異，等到人走近，確信了。

  “去聯系坦丁。”走近烏萬歡的寨民停下步伐，雙目無神說。

  “今天不是說好先對烏雅弦手嗎？你現在就打算對烏西晴下手，會不會太快了？”烏萬歡推開好度已經100的副本親人，放低聲音問。

  “心裡始終有一道防線，我需要一劑猛藥。”臨時控寨民的烏明雪說，“快去，告訴他，烏西晴落我手糧食不再是問題，這個副本我們三人穩。”

  “行。”

  烏萬歡渾然不見之前在暖水房的做作，乾脆應下。

  記得坦丁五個臺階都踩了，想要找他並不難，烏萬歡拿出一個圓盤，圓盤中間有五隻不同彩的小青蛙，還有一指針。

  隨著道激活，五隻小青蛙你踩我、我踩你，紛紛想要從圓盤裡出來，但卻無濟於事。指針在它們的努力下，指向某個方向。

  “你先回去召集其他人，我暫時有點事。”烏萬歡丟下這句話，獨自離開。

  走後不久，由烏明雪控的寨民在十幾秒後恢復神智。他環顧四周，一臉懵然地回想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裡。

  “快快快，你怎麽還愣著，去找人啊！”抄起鋤頭扁擔的寨民見青年在原地發愣，招呼道。

  “找人？找誰？”青年愣了下問。

  “老醫師家的小兒啊！在山裡失蹤了！”寨民說，“趕的！”

  青年一聽，顧不上詳問，連忙跟上。

  烏萬歡找到坦丁時，後者正在住所前製作細草面罩，裡罵罵咧咧，“東夏國這窮山副本，沒吃沒喝就算了，天氣還這麽鬼惡劣，簡直要命。”

  “有沒有興趣乾一票？乾食不愁了哦。”烏萬歡收起圓盤，角微揚說。

  “讓我猜猜，這次跟你配合的……是雪兔那個毒的人吧。”坦丁說。

  “嗯哼，果然很明顯呢，你自己跟說。”烏萬歡拿出一隻琉璃般剔的兔子外形工藝品，把其放在地上，手將兔子背後的發條環拉到極致。

  “抱上兔子來找我，快點。”剔兔子發出機械般的聲音。

  “好好。”

  坦丁也不意外兩人知曉自己份，事實上，西國跟崎國玩家並不像表面那麽井水不犯河水。畢竟由崎國開發的自殺式玩家，西國也正在嘗試中。

  岸山組第一大顧客是崎國玩家，第二大顧客就是西國玩家。

  抱上兔子的那一刻，坦丁發現自己裡多了一個驅力，它正控坦丁的朝指定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