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原川矢笑意溫和地解釋:“好巧不巧,你們不是在田埂那片山頂停留過一會嗎?這兩孩子視力好瞧出來了,我也不知道你們是殺了鬼準備回來還是正在找,反正離得不近,我就把清火涼茶提過來了,好讓你們緩口氣。”
“小原醫生,你可真是及時雨啊!”就沒往別的方向想的鎮民滿臉喜,把肩上扛著的鋤頭往地上一放,火急燎燎衝了過來,“我這翻了得有快十座山了吧,可翻死我了。正是口的時候,你這涼茶真及時!”
“也辛苦大家了。”
小原川矢笑著說:“我擔心不夠,準備了一百份,每人都有,你們兩個提過去給大家分一分。”
在兩個年輕大男孩的輔助下,每個鎮民手上很快就多了一包用藥袋裝著的褐涼茶。這些鎮民撕開缺口對就喝,可見是真的狠了。
看著大家都在喝,兩個大男孩也饞,兩人一人拿一袋,也喝了起來。
小原川矢拿著從白桶裡出來的兩包涼茶遞給久仁跟玉井下,狀似隨口問:“怎麽樣?找到鬼了嗎?”
久仁接過涼茶,看了眼小原川矢。
“用涼茶調配的,你喝酒過敏,總歸不至於喝這個也過敏吧?”小原川矢語氣如常。
久仁一聽就懂了,撕開缺口仰頭灌了一大口。
“還沒找到鬼,不過久仁哥說氣息就在附近。估計鬼藏起來了,準備等到晚上襲擊鎮中心。”玉井下大致說了當前進度,慢條斯理撕開藥袋,期間視線環顧周圍。
除了跟小原川矢外,其他人都喝下了涼茶。久仁跟的這一袋從小原川矢的意思來看,應該沒有下藥。
“要多久?”
趙如眉見久仁一口氣喝完了大半袋,把自己這一袋順手遞給了他。
“撲騰——”
幾乎在話音剛落,最早拿到涼茶痛飲的那位鎮民腳一摔在了地上。他甩了甩頭,但視線天旋地轉暈得很,滿心奇怪問,“怎麽…回事啊,我怎麽,頭這麽……”
話還未說完,這位鎮民眼睛一閉躺在了地上。膛氣息起伏,開始呼呼大睡。
有的鎮民察覺頭開始發暈,連忙手扶著樹亦或者坐在地上,等個別腦子靈的意識到不對勁時,周圍已經睡了大半鎮民。
“小原醫生你……”
一位鎮民滿臉不敢置信地盯著小原川矢,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扛不住席卷而來的睡意,沉沉睡了過去。
小原川矢靜靜站在原地,視線掠過每一位睡意安詳的鎮民面孔,這些都是他悉的人。無數次回目裡,他們總是衝在殺‘鬼’第一線,庇守小鎮。
他有時候是人,有時候是鬼,就看什麽時候沾上鬼的氣息。只要不小心沾上氣息,昔日友善的鎮民會毫不猶豫舉起手中武,將刀口對準他,混刀砍死。
即便如此,未沾鬼氣前,鎮民們總是對他無比信任。不管他遞出的是毒藥還是安眠藥,鎮民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喝下。
鎮民始終相信他是好人,卻又會將武對準他,每一個回目總是如此。
這種無力反抗的憤怒與怨恨已經讓小原川矢到無比厭倦,他看向玉井下平靜問,“能功嗎?將鬼愁鎮的詛咒破除,結束這種死亡循環。”
“現在是你們離真相最近的時候。”趙如眉靠近材較為矮小的一個昏睡鎮民,隨意說,“離天黑還有三個多小時,盡快搬人吧。”
“嗯。”
小原川矢應了聲,手拽起一個年輕大男孩,邊往墳山搬運邊說:“我調配了三批特效安眠藥,一個小時,一一個半小時跟兩個小時。這麽多人同時醒來,並不好控制。”
“這麽多人一個小時可搬不完,中途醒了怎麽辦?”久仁同樣扛起一個說。
“這點短時劑量正常醒就行,等第一批挖土的鎮民清醒過來,搬運隊會增加。”趙如眉說罷,順路撿起一柄綁著筆直鋒利刀刃的長,小肩膀還拖著一個一百五十多斤的人,走起來的速度不比久仁跟小原川矢慢。
這座山離墳山隻隔著半座山。
趙如眉作很快,花了大約十分鍾把人拖到泥堆附近往地上一丟,這衝撞力道瞬間讓於昏睡的鎮民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把挖掘的鏟子拿到鎮民邊,趙如眉在附近撿了塊細長的小石頭,對準鎮民脖頸的某個位置略作。
“嘶——”
鑽心的刺痛瞬間讓鎮民醒了過來,他睜大眼睛有些迷茫地看著漂浮著白雲的天空。緩了幾秒,鎮民眼球轉看見了站在一側的生與比人還高的泥堆,愣了愣神。
“這是哪?小原醫生剛才給我們喝了什麽?!為什麽人全都倒下了?”這個鎮民緒有些激地詢問。
“答案在這些泥堆裡,你挖兩下就知道了。除了你說的這些,還包括你們尋找的鬼究竟在哪,泥堆都能給你答案。”趙如眉語氣平和。
“你糊弄誰呢?!”
鎮民從地上爬起來,扯著嗓門大聲嚷嚷,“你最好老實代,你跟小原醫生在計劃什麽詭計,不然就你這小板,我起手來……”
“呼——”
這鎮民想撿地上綁著筆直刀刃的木,但趙如眉快他一步撿起,手掌握住木中段一個利落轉換位。刀刃的刀尖穩穩當當對準著這位鎮民額間,迫強烈得令人窒息。
不論刀尖往前一厘米亦或者當場劃下,都能在鎮民上留下見的重傷,完全沒料到一瞬間就被拿了要害。這位鎮民心臟不控制地跳得劇烈,大腦預警與求生本能令他心生退卻。
不能剛,不能剛了。
“挖。”趙如眉神平靜,口齒清晰吐出一個字。
“好,好好好……”
鎮民步伐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與刀尖的距離,他連忙蹲下`撿起鏟子,開始對著泥堆鏟土。
一鏟子,兩鏟子……
隻想通過服從降低那如芒刺背危險的男人並未意識到有東西鑽進自己大腦,等他反應過來,大腦超負荷的劇烈疼痛讓他發出一聲痛苦慘,雙手唞地松開鏟子,捂住自己腦袋蹲在地上。
久仁跟小原川矢先後扛著人過來時,這個鎮民神呆滯坐在一旁,直到久仁喚了一聲才恍若隔世般回過神。
“久仁,小原醫生……”
能殘留在這裡的記憶,全都來自之前回目的。記起自己那些格外淒慘的死狀,鎮民一開口就哽咽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詛咒。”
小原川矢忍住想要往下挖的念頭,將視線落在鎮民上,冷靜說:“有東西在控我們的生死,如果不想再面臨這些死亡與鬼的侵,我們必須配合玉井下破開這個詛咒。”
“我知道了,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男人連忙說,他可不想再驗那種痛苦死法。
“搬人,把他們都搬過來。”小原川矢深吸一口氣說。
“行!”
這個鎮民痛快應下。
由趙如眉負責喚醒這些喝了安眠藥的鎮民,幫助他們找回之前回目的記憶。在這個過程中,雖然有小部分鎮民不配合,但在武力鎮下,全部都服從了。
而找回記憶後的鎮民,都意識到了這個詛咒有多麽惡毒。
“我知道你們心裡憋著很多疑,但還是等所有人都清醒之後,再一一解釋吧。”迎著四位鎮民言又止的神,趙如眉語氣平靜說。
“好。”
找回記憶的鎮民都沉穩了許多,他們頷首答應,紛紛跑去搬運還於昏睡狀態的鎮民。
有個別鎮民在搬運中途醒了過來,掙扎著想要逃,但被其他人一擁而上給到了墳山的泥堆前,不需要趙如眉開口,他們自發地催促男人快點挖土。
“你們有病吧!”
這個鎮民怒罵一聲,但還是拗不過這群人,只能憋屈地手拉泥堆,然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一看他這表現,其他鎮民紛紛撤退,繼續搬運還在昏睡的人。
“人都搬過來了。”
久仁對站在墳山坡上的生說。
下方的鎮民們自發接過活計,把昏睡的鎮民強行晃醒後著挖土,效率特別快。
除了沒有記憶的鎮民在挖,一些好奇自己究竟死了多回的鎮民折回之前休息的山坡拿起武奔了過來,圍著泥堆挖得格外起勁。
“要不,趕夜把泥堆全部推了?”小原川矢看著圍泥堆挖掘的鎮民,心得很,恨不得衝上去一塊挖。他獲取的記憶有限,但他知道泥堆底下,埋著特別關鍵的東西。
趙如眉看了眼天,輕緩搖頭:“現在離六點只剩一個多小時,你也看出來了,找回自己記憶後,想再挖其他人的,效率很慢。一旦天黑,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除泥堆以外,想要知道裡面埋了什麽,還得繼續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