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從何來？」問。

他答：「……想辦法。」

鄭曲尺：「……」敢他就只是這麼隨口一提議，本就還沒想到真正解決的辦法啊。

不過這個胡打撞的提議，倒是恰好給了鄭曲尺一點點靈。

仰起頭，著天空，出了一會兒神，才道：「甘鑫，你瞧這天氣沉這樣，晚些時候會不會下暴雪啊？」

甘鑫有些跟不上突然轉變的腦迴路，但跟不上就跟不上吧，反正怎麼問，他就怎麼回就是。

的確，氣溫越來越低了，風力強勁刮骨，哪怕是甘鑫這副彪悍的鐵鋼板，如今都到了寒意，泛紫。

「……會吧。」

還好他們從盛京添置了足夠過冬的資給鄴國將士們保暖，也不至於在這邊境界的寒冷天氣上吃了大虧。

鄭曲尺忽然心生一個主意，雙掌一合計，道：「走，咱們趕追上去。」

甘鑫見神意，似有什麼迫切待行之事，便詢問道：「師父，你打算追上去？可我們恐怕是追不上公輸即若他們了。」

「不是追公輸即若，而是追時間，總之我們得抓時間，要趕在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之前。」

——

斷崖山

灰頭土臉的甲狄帶領著騎兵衝殺，可後方隊伍被弩炮轟截，前方單單數千騎兵一時落了個空，又被對方的甩槌砸中，一時人仰馬翻，分散的人馬彷彿待宰羔羊落鄴軍手中。

對方士兵手中武皆是新式類型，以前在戰場上從來沒有到過，只見那金屬鎚頭連接著一條鎖鏈，長約五尺，屬索系暗類，他們利用鎚頭的重量和鐵鏈的拉力，將鎚頭投向他們，既可以纏繞製造混，也可以重擊敵人。

尤其是當北淵騎兵一靠近，本就還沒有發揮出他們的優勢，便不是被捶打到頭部痛苦倒地，就是馬腳被鐵索纏繞前撲摔倒……

甲狄原本臉上的意氣風發遭遇了鐵盧，在一片混之中，他耳嗡嗡作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侯飛擎給拉拽到馬上，然後朝後撤退的。

「我們的士兵已經損傷過半，卻連對方皮都沒有到一下，你還要衝，你傻了嗎？」

見甲狄回過神后，打算不忿怒沖回頭的樣子，侯飛擎夾馬腹怒斥道。

「不可能，他們怎麼會突然變這麼厲害，他們的兵究竟從何得來？區區一個鄭曲尺的到來就改變了鄴軍的全數武裝力量，這可能嗎？他們鄴國生來就是被我們北淵國踩在腳底下的泥，他們憑什麼翻，老子不信，老子不服！」

甲狄大聲咆哮道。

「甲狄！你想讓你脖子上的那顆蠢驢腦袋害了一眾將士？鄴軍已經非同以往，這是事實，這是你必須承認的事實，你再怒再也沒用，他們就是擁有了比咱們北淵軍更厲害的武，那宇文晟就是早就布好了局等著咱們這一群瞎子、傻子朝裡邊跳！」

甲狄看著戰火紛飛的四周，兵荒馬，眼睛通紅：「你閉！」

突然，侯飛擎急急勒停了馬匹，且驚愕不已地看著不遠。

他驚喜地喃喃道：「……來了，救星來了。」

甲狄子一個後仰，險些沒被摔個狗啃屎：「侯飛擎，你他媽的想摔死老子啊！」

灰濛濛的天，冶紅的火焰點燃四周，一張張髒污黑的臉上充滿張與好奇，過被風吹得凌的烽煙，卻見遠塵土飛揚，似有什麼怒濤巨浪朝著這邊席捲過來，陣仗頗大。

侯飛擎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公輸即若，是他來了！」

甲狄這會兒也驚覺到了靜：「他帶著什麼過來了？」

軍隊？

不像。

械？

也不像，笨重巨大的械向來行遲緩，哪能形這千軍萬馬來相赴的場景。

侯飛擎著脖子，臉都給激紅了：「鐵馬，一定是鐵馬！」

什麼鐵馬？甲狄一臉懵。

北淵國軍隊一面應敵，一面後撤，開始了拉鋸戰，而在後方部隊接頭之後，甲狄與侯飛擎兩人則一起趕到了公輸即若的面前。

與此時冠楚楚的公輸即若相比，他們倆就像兩個茍延殘的逃兵。

公輸即若從馬車下來，瞥了兩人一眼：「輸了？」

「不，你來了就沒輸！」侯飛擎著氣，卻咧開笑得恣意。

甲狄則驚疑地打量後方那些能夠自己「走」的木頭馬，失聲道：「這是什麼？」

這高大的鐵馬是外型就足以人震撼。

他拋下公輸即若，激地奔走到那些鐵馬旁邊，又又敲，連連詫異。

「真輸了？」

公輸即若這一次的語氣顯然與先前所問的不同，之前是調侃與戲謔，但這會兒卻是詫異與不解。

侯飛擎也收起了臉上的緒，朝他沉重的點了點頭。

簡潔又快速地與他說明了一下鄴軍那邊的況后，他才道：「對方提前準了我們的兵陣，對我們是一打一個準，可我們卻對他們是一無所知，這才造此戰的失利。」

「弩炮……」公輸即若久久怔神：「的確是個奇才，經之手改造的械，不僅殺傷力驚人，若是運用得當，以勝多，反敗為勝都將不在話下。」

侯飛擎也願意承認那鄭曲尺的確了不起，甚至可以超越宇文晟，為他們北淵國的頭號提防目標了，可現在是誇讚的時候嗎？

他一臉無奈求助道：「是我曾經小看了的能力，可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公輸即若轉看向後方，淡淡道：「可偏這麼巧，我的鐵馬恰好便是弩炮的剋星。」

——

等鄭曲尺他們趕回兩軍戰的附近時，只見下方的局勢與離開之前，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北淵軍以鐵馬在前抵擋，不攻不退，炮弩無法突破阻擋對其造大規模型破壞，他們也不再執著於進攻，而鄴軍彷彿也在評估那鐵馬的威脅，雙方一時間形了一種僵持膠著的狀態。

「北淵軍為什麼不進攻了？」

見公輸即若都帶著反擊的攻到了，這會卻鳴金收兵了？

鄭曲尺一路監視，猜想：「或許是在等他們的大部隊……」

先前北淵軍於岔路口分了三，其餘兩方軍隊分別繞路，差不多時間就會趕到，到時候三軍匯合朝鄴軍發起總攻的話，況就危險了。

首先當機立斷還是得先解決掉「鐵馬」的威脅才是。

「既然暫時停戰，那我們現在就前往鄴軍報信。」

「可要怎麼去呢？」

斷頭崖前面有北淵軍堵著，後面則是懸崖峭壁，除非他們能飛，要不然怎麼空降到鄴軍堆裡面去？

不對，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鄭曲尺看到距離鄴軍那邊有一較為狹窄的崖坡，眼下雪天氣又冷又，從崖底費勁朝上慢慢爬肯定不行，但如果利用拋線說不準可以順利盪到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