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來了。”
我立刻從剛剛醒來的迷茫中清醒過來,跟著他一起翻起來,珍兒也很快進來服侍著我們梳洗,換上了服,然后我便跟著楚亦宸出了門。
季漢一直在外面守著,看見我們一出來,立刻向亦宸問禮,當他的目轉向我的時候,我下意識的低下了頭,避開了他的目。
亦宸已經問道:“人在哪兒?”
“別殿。”
“帶了多人?”
“只有他一個人。”
“哦?”
亦宸似乎也稍稍有了一意外,我心中也有些疑,北匈奴哪里來這樣大膽的人,竟然一個人都不帶,就這麼進了城,難道是大羅金仙,或者他真有萬人斬的功夫,能以一人之力抵扛全城之兵嗎?
帶著疑不解的心,我和亦宸已經走出了州府的大門,外面正有一輛馬車在等著我們,季漢護著我們上了車,這才走到后面翻上馬,帶著一隊簡裝束的黑旗軍護在周圍。
車廂布置得很簡單,卻也很舒適,我想是亦宸特地吩咐,因為我懷有孕而特意弄好的,厚厚的褥墊一坐上去就像陷進云堆一樣,這樣就算馬車在路上有一點傾斜顛簸,也不至于影響到我的肚子。
等我坐下后,他還問了一句:“有沒有不妥?”
“沒事。”
然后他便朝著外面做了個手勢,那車夫向我們點點頭,放下了簾子,然后便聽見他揚鞭呼哨的聲音,馬車開始向前行駛了。
的別殿離州府并不遠,馬車晃晃悠悠的一會兒也就到了,他們小心翼翼的將我扶下了馬車,映眼簾的是一龐大而又簡潔的舍,地有些偏僻,但風景十分雅致,只站在門口匆匆一眼,也讓人覺得十分的舒服。
甚至周圍都沒有多侍衛,雖然我知道,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影衛一定不。
亦宸走過來帶著我朝里面走去,穿過一條有些暗的長廊,前方是一排門,從半明的門框中能看到屋中有一個人影正在來回的走著。
幾乎還沒有看到他的本人,我已經在心中敲響了警鐘——我心中所想的北匈奴的將領,一定是材高大,剽悍威武,可是看到的這個人影,卻顯得瘦小而干。
當門推開的時候,那張有些悉的面孔已經映了眼簾。
“鳶——鳶青姑娘?公主!”
他反應很快,立刻走過來朝著我單膝跪下,做出了匈奴人拜見公主的禮儀:“見過公主。”
我看著他,反倒有些失神,直到亦宸了我的手腕,我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帶著疑的說道:“桑——叔?怎麼是你?!”
他的臉上出了一欣喜的笑意:“想不到公主還記得我。”
“你——你怎麼會?怎麼會是你?”
我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幸而我還記得,他就是當初跟在呼延闞邊的那個中年男子,被稱為“桑叔”的。呼延闞在北匈奴作,后來被楚亦雄傷后擒下,給了呼延鴆,他應該也沒有逃,怎麼現在,反倒是他帶領著北匈奴的兵馬南下,而且還孤進城來找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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