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能是在找誰？

蘇陌憶低頭輕笑，指腹挲得那套話本子沙沙作響。

“皇祖母，”他緩步行了過去，“今日是您的壽辰，孫兒一定會到。”

太后這才將眼神聚焦，看著他的臉本能地舒展開，可到了一半又不知想到什麼，便故作慍怒地收住了，就憋出了個不上不下，又笑又怒的怪異模樣。

蘇陌憶被太后抬手就揪到了跟前。

“敢你還知道你皇祖母的生辰？”

這語氣，他不用看都知道太后現在是什麼表。

蘇陌憶立馬將手裡的小話本奉上，帶了點笑道：“這是專程給皇祖母準備的禮。”

太后看見他手裡的一套史書，怒氣更甚，正要發火之時，蘇陌憶往邊一側，擋住了宮嬤嬤們的視線，將書本掀開一角輕聲道：“孤本。”

噴薄出的火氣霎時煙消雲散，太后喜笑開地命人將書冊收好，轉而對著蘇陌憶念叨，“你的這份心用在我一個老太婆上也不嫌可惜，拿著哄哄小姑娘多好。”

蘇陌憶背脊一凜，有種不詳的預。

這太后盯他的婚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還好，總歸是由著他的。可自打他做了大理寺卿，漸漸忙起來。太后每一次見他，談話的主題就變了“婚”……

“這……咳咳……不是公務繁忙，不開去關注別人了嘛……”

他以手抵拳輕咳兩聲，一邊找著理由，一邊轉了個，準備逃走，卻再次被太后扯了回去。

“你說你，一天到晚不是跟死人，就是跟罪犯打道。原本風霽月玉樹臨風的一個兒郎，現在總是板著張臉。祖母看見你都得多加件外袍，不然總覺得瘮得慌。”

太后說完話，還真的隨手批了件薄。

“……”蘇陌憶安分站著，不敢作聲。

“祖母覺得，你也是早到了家立業的年紀了，找個人管管你也好，照顧你也罷，也好讓祖母放些心。”

“孫兒謹尊祖母教誨。”蘇陌憶不敢再聽下去，趕乖巧一拜，準備開溜。

“所以呢，誒你別跑！”太后說著話，又將蘇陌憶扯了回去，“你可知道你姝表妹前幾日回宮了？多年未見，人家可惦念得你。你好容易才進宮一次，待會兒見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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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陌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