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思忖後,婢終於點頭。
林晚卿將自己的帷帽給婢帶上,又尋了個人去大理寺報信,讓葉青駕著馬車前來接應。
回程的路上,林晚卿和蘇陌憶共乘一車。
車轆轆地響,車幔搖搖晃晃。
林晚卿想事想得出神,並沒有注意到邊的人已經垂眼看了很久。
“你好像對宋正行的案子特別上心?”
林晚卿一怔,轉頭看向蘇陌憶,故作輕松地笑道:“沒……怎麼會?我對所有案子都一樣關心。”
蘇陌憶並不為所,目落在那片染的臂袖上,神幽暗道:“你上一次是抓犯人,這一次是找證人。抓犯人的時候看見兇都會躲,這一次明明已經被刺傷卻還要去。”
“宋正行的案子,比你自己的命都重要麼?”
一針見的分析,林晚卿心如鼓擂。
頓了頓,強裝鎮定道:“沒、沒有啊……卑職都說了,就是熱刑獄,空有一腔抱負無施展。如今來了大理寺,承蒙大人不棄,自然是想好好回報大人的……”
話被打斷,蘇陌憶視著林晚卿,眼神鋒利得像刀子,“那林錄事不如說說,自己為何對刑獄如此熱,總不會是天生的吧?”
“我……”林晚卿語塞,突然轉移話鋒反問道:“那大人對刑獄的癡迷難道不是天生的嗎?”
蘇陌憶聞言斂目,表淡然,“當然不是。”
他一邊說話,一邊從袖中出一張乾淨的手巾,替林晚卿將還在滲的傷口裹住。
“沒有人會天生對這些世間的暗興趣。”
他說話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可是那雙打結時微有抖的手,出賣了他的心緒。
林晚卿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一久被抑的悲傷,像上古世紀穿越而來的鹽,格外的鹹。
馬車轔轔而,兩人各自沉默,一路無語。
到了大理寺,林晚卿剛下馬車就被蘇陌憶攔住了。
他看著,神肅然道:“你可知道這件案子不同於殺案?”
林晚卿怔忡,沒有回答。
“宋正行位高權重,背後黨派林立。前朝的波譎雲詭,明槍暗箭,往往牽一發而全。你若太過心急,很有可能會將自己至於萬劫不複的境地。”
“所以……”蘇陌憶頓了頓,繼續道:“你若不能給本一個明白,於公而言,本沒有任何理由讓你繼續手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