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115）

    四爺就笑桐桐：“你理他們作甚？要鬧就他們鬧嘛！越是鬧的兇越好。”

    為何？

    四爺將孩子抱懷裏, 他去抓床帳子上的流蘇，“外有矛盾，部的爭執就。而今, 上上下下的都憋著勁！朝廷想轄製的是咱們嗎？對於員來說，大宋朝廷想轄製的是他們。雍郡以武而立，文武相互不掣肘, 各有各的道兒。

    因此，武將無一人認同大宋朝廷那些文人的囂的。文臣呢？多數未曾通過科舉, 是咱們新簡拔上來的。以大宋文人那一套, 科舉晉才是正途，那他們怎麽會認同大宋朝廷那些文人呢？

    再說百姓，從商戶到百工到農人，咱們的賦稅都遠遠低於朝廷的。咱們沒權利開科舉，但每年都在以咱們的辦法選。可以說, 都是益者！那麽敢問, 誰歡迎大宋朝廷呢？”

    桐桐手把繞在孩子手指上的流蘇解開，他咯咯咯的笑，抬手撲騰的又要去抓。

    四爺兜著給抱遠了, 這才道：“這事也容易, 楊守素他們起一份告示, 大張旗鼓的公布出去。商戶們帶出去, 大宋角角落落的人都知道才好。”

    桐桐就笑，要百姓都知道了, 那不得往北邊跑啊！

    “往北跑就對了，這是他們該得的。”別人家文鬥，你老想武鬥去揍人家一頓，這不行！打了這個還有那個, 這犯不上。就得這麽著對付！

    他們要治理，你就告訴他我們是怎麽治理的：來吧！歡迎。

    我看是百姓先北遷還是朝廷的員能跑到北邊來治理。

    隻賦稅一項，就能滿朝閉。他們不用納稅，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真能下狠手，從他們自己上下刀子，切切實實的去改革，到那時再來說話。

    說辦就辦，真就是兩個月的時間，大宋境沒有人不知道雍郡政策的。

    最明顯的是範仲淹。今年江淮災，時任右司諫的範仲淹請求朝廷安災百姓。他上的折子，那他就為安使，去賑災去了。

    開倉放糧，這是最基本的。

    然後免除今年的賦稅，也很順利。

    範仲淹甚至把災民吃的烏味草呈送到宮裏，勸諫皇帝說：應該節儉養民。

    同時，範仲淹還上折子，陳奏八事。

    四爺在議事廳，將這個謄抄來的折子給張元，“你來念。”

    “折子是大宋的員上奏給大宋皇帝的。”一開口，張元先把折子的來曆說清楚了，這才開始往下讀。

    第一條，戒奢侈，崇節儉。

    楊守素就說，“王爺與王妃已經很節儉了，不能再儉省了。”

    四爺擺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此人折子上，特意提節儉，這已然在說，皇室所耗頗大。家自是極其節儉的，隻是家邊的人並非如此。”

    沒接過趙禎的人：“……”一時不能理解這個意思。

    就是說他可以過的很簡樸，但舍不得邊的人跟著他苦。可一個人的開銷再大又能大到哪裏去呢？難道不是邊的人跟著犬升天，所耗才多的嘛。

    不過這麽一說，大家對趙禎這個大宋皇帝便有了一些了解了。

    哦！他是這樣一個人呀。

    跟著第二條，範仲淹建議，裁減冗兵，減冗。

    這話一出來，瞬間這議事廳就繃了，“冗難減，除非有地方容納。若是他們心思到雍郡，隻怕會有些麻煩。”

    四爺示意這項記下來，很可能大宋朝廷會有這一方麵的考量。

    跟著的一條是：實行通商，便利百姓。

    野利仁榮就說，“大宋商業發達，這是毋庸置疑的。這位範大人提此諫言，是說該小老百姓能自由的經商？”

    四爺點頭，“大宋雖商業發達，然則，弊端是壟斷在大商家手裏。要想從大商家的壟斷中取利給百姓，就需得調整商稅。”

    其他人就聽懂了，完石魯就說，“這就是看一家哭呢？還是一路哭？”

    是這個道理！轄製大商家，哭的隻一家；不轄製大商家，那就得一路的小百姓哭。

    桐桐在外麵聽了一會子，就轉走了。

    範仲淹的諫言都基本切癥，全點在了大宋朝廷的弊病上了。他的改革之所以注定失敗，那就是因為了大地主和大商家的利益。

    其實，他現在的很多提法，跟之後的‘慶曆新政’的一些做法是切合的。他意識到了問題，但沒有改革功。

    這個折子送到趙禎手裏，趙禎會怎麽去想，咱也不能知道。但是，四爺把這個折子拿到議事廳，當一件正經事在跟部屬討論。

    討論這個之後，對大宋了解不多的也都知道大宋朝廷的病在什麽地方了。一方麵，心理上絕對不會想著去依附大宋，因為瞧不上大宋了；另一方麵，了解對方同時，咱們也引以為戒。

    換言之，四爺在統一思想。我可以上嚷著雍郡是大宋的一部分，但下麵的人不能傻嗬嗬的真這麽去想啊！咱得在針砭時弊的過程中，大家意識到：大宋原來是那個樣子呀！憑什麽給它效忠。

    這麽一鬧騰，江淮災之地的百姓，在秋後就陸陸續續有了北遷的。

    北遷好啊，北遷按照人口的多寡給分地。而且，北遷之後每個地方都有朝廷開始的義棧，在自己的房舍建起來之前，可以在義棧中暫住。新來的人家，泥坯草舍就行。他們多是同鄉一起走，相互幫襯著就把房子建起來了。

    隻要蓋好了，符合雍郡規定的一戶一宅的大致麵積。那縣衙就免費給辦理宅基地契，但是，這個地三十年不許買賣。

    不可能你造了房子，有了地契，你轉手賣了。可不可能！三十年，三十年後，這個可以買賣。

    而且，所有農戶還能免費領到種子，五年免一切賦稅。

    於是，災後再登基江淮之地的人口，範仲淹就覺得不對，人口銳減，民戶幾乎減一半。這況就嚴重了。

    這一調查才發現，人口北遷，去雍郡落戶安家了。

    再去打聽，好似所有人都知道雍郡怎麽征收農稅、怎麽征收商稅。

    範仲淹便找了晏殊：“晏大人，朝廷若不改革，他日正統便不知是誰了。”

    晏殊恨不能捂住範仲淹的，外麵北風呼嘯的，他伺候的小廝：“看著門戶。”

    把人打發到外麵站著去了，這才道，“範大人，話不能隨便說呀。”

    “晏大人，雍郡的事您不該瞞著。”範仲淹看著晏殊，“那一項項政令，都是針對著朝廷來的。朝廷之弊，雍郡全無。大人去外麵聽聽，不管朝廷上怎麽議論雍王心存二至，百姓無人信呀！兩地之間無阻隔，農戶、商人一蓋不絕來往。那邊的任何消息都會傳回來。”

    晏殊擺擺手，“你先坐！坐下說。”

    坐不下！範仲淹覺得還有更嚴重的，“有將士去北地探親，在北地竟然優待。”

    晏殊坐下一言不發。

    範仲淹站在晏殊的邊上，手點在桌麵上，“所有將士在雍郡行走，住驛站費用全免。若是病在路上，醫館全免診治。隻要拿份文牒去衙門驗明正即可！便是一時手頭，也可向衙門求助，凡是衙門推不理者，可向各地駐軍求助。一旦查實，員便以職而論。”

    晏殊點頭，“這事……我知。”

    “這是何等大事，一旦傳揚開來，軍中人心便了。”範仲淹就道，“為今之計，想保國祚，唯有變法。”

    晏殊看著範仲淹，久久沒有言語。這個人上還帶著一子天真之氣！是！他說的都對，但一則，陛下都未曾親政，你變什麽法？太後允許你變法麽？二則，變法所的利益大了，你以為你能搬得嗎？

    他沒說第二點，隻拿著太後攝政說事，“或是你覺得以太後的年紀，願意變法？”

    “那就該請太後還政，讓家親政。”

    請太後還政的人多了，多你一個不多，你一個不。

    範仲淹就道：“若是聯名上書呢？若是長跪宮門呢？”

    晏殊：“……我不建議！”

    範仲淹拂袖而去，留下晏殊在書房裏久久未語。

    太後看著一封封的折子，重重的歎了一聲，“郭淮呀，我想請雍王夫婦回來一趟。”

    郭淮：“…………”這又是為什麽呀？

    太後將折子推開，“近來，神疲乏，總覺得怕是大限要到了。”

    “娘娘！”

    太後擺擺手，“我想見見他們，安排一下後事。”

    “有陛下，何勞他人。”郭淮就道，“再者，小世子才半歲大，這天寒地凍，如何能趕路呢？”

    那便是不能見了麽？

    郭淮沉默了，不敢接話。

    太後又說，“那你說，哀家出巡好不好？去長安府，如此，都近便。雍王在大同，距離長安不遠。咱們距離長安……也不遠嘛！”

    郭淮心裏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去雍郡巡視，別的地方倒也罷了。

    “家……同行麽？”

    同行吧！都帶上，去一趟長安。

    趙禎沒有反駁，他貴為天子，其實連汴京都沒出去過。隻要能出去轉轉，怎麽都行。

    他就問說，“出巡總得有由頭吧，以什麽為由呢？”

    劉太後想了想便道：“自漢武起，便有祭祀西嶽的習慣。此次，也該去祭祀西嶽了。”

    西嶽華山，距離長安不遠。祭祀山嶽，確實也應該，就像是祭祀泰山一樣，想祭祀就祭祀一下。

    再者，宮裏需要修葺，避出去不正好嗎？

    於是，四爺就收到宮裏的旨意，說是家侍奉太後祭祀西嶽，請雍王夫婦於長安相見……請牢記：百合小說網，網址手機版  ，百合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