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175)
桐桐未能按時返回, 也不能現在就返回。
因為趾需得割出去,需得有人能去治理。
四爺手裏拿著折子, 點了半晌,這才吩咐人:“給別院送帖子,就說朕明兒去拜訪。”
趙禎拿著帖子,“來拜訪?何事?”
不知。
“最近朝廷有什麽大事?”
送帖之人臉上帶著笑,卻一語未發便告辭了。
趙禎歎氣:不想自己知道的,果然是一點消息也不得而知。
他起,問楊懷敏:“曹氏呢?可知道?”
楊懷敏看了室一眼, 裏麵時不時的傳來張氏的咳嗽聲。這位昔日的張貴妃如今熬的皮包骨一般,醫也給瞧了, 可也沒用。
心病而已!
驚、怒、懼、怕、懊悔、自責, 種種緒之下,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哪怕家一句譴責的話都沒有, 可也生生把自己熬的不像個樣子了。
他瞧著, 竟是有些不中用的意思了。
反倒是皇後, 新朝帝後格外尊重, 是按時作息,在山中養花種草,養了貓兒狗的整日裏逗弄, 日子清閑又自在。外麵的消息, 隻怕也就皇後能知道一些了。
因此,他就道:“若不然, 去請了……”
趙禎想了想,“罷了,也未必樂意見我。等著吧, 明兒就知道了。”
四爺一早就去了,兩人在別院的湖邊坐了。
這是自那次夜談之後的,兩人的第一次見麵。
四爺看趙禎,“子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康健了。”
趙禎擺手,“日子清閑,了煩憂,自是康健了。”說著,就又問,“怎生一個人來?桐兒呢?”
四爺甩了魚竿,這才道:“南下了。”
“南邊有人作?”趙禎歎氣,“是打著我的旗號吧?這又何必呢?”說著便問,“需要我做什麽?”
四爺沒管他的自說自話,隻把事說了,“趾……需得人去治理。”
趙禎愣了一下,“把趾打下來了?”怎麽打的?“嶺南路難行,十萬大山,瘴氣肆……”
四爺隻問說,“若將趾給您,您可願去?”
什麽?
四爺看著他的眼睛,“若是將趾給您,您可願去?”
趙禎一下子站起來,“趾……我去?”
“不止您,還有您的一些老臣、忠臣,都能去!”趾需要溫和的治理,需要潤細無聲,需要凡事含混一些,需要在當地的勢力和朝廷勢力之間取得平衡,不能一味的強橫。而這些,都是趙禎所擅長。
他的仁慈在而今的趾,分外合適。
“你不怕將來……”
四爺歎氣,“怕什麽?您帶著人了,滲的是大宋的理念,講的是儒家,遵的是聖人古訓,而這些若是能深趾機理,是比開疆拓土更有意義的事。一代、兩代、三代,三代之後,這個印記就算是打牢了。”
他是認真的,“我從未覺得,您不合適做君王。”
趙禎:“…………”趾,一國之地!換個地方為君?這是之前想也不敢想,便是做夢也不會想到的事。
四爺就又道:“趾往北便是大理,大理再往北便是吐蕃……而趾往西,是數十個小國。若後人有為,天下皆是疆域……因而,趾算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之。您於我和桐桐有恩,我們對您……心裏一直有愧。而今,還一國於您。且隻要您需要,朝廷始終支持您,不會您在趾孤立無援的。”
趙禎:“……”自己在別院,住的不過是囚籠,不得見人,哪裏也去不得。而趾,那可是一國呀!那裏稻子一年三,果蔬極多。要山有山,要川有川,“我去!”
四爺起,“那我這就回去,下旨意。不管是宗室還是朝臣或是子民,隻要願意隨您走的,朝廷一律放行。”
好!我等著。
這個旨意一下,頓時,天下嘩然。
曹皇後看著再次踏自己院落的趙禎,“用過飯了麽?”
趙禎坐在石凳上,指了指對麵。
曹皇後坐了,依舊無言。
趙禎看著滿院子修剪的極好的花木,沉了一瞬,還是問說:“你……都知道了?”
曹皇後‘嗯’了一聲,“知道了!”
“那……你願意……願意跟我去趾麽?”
曹皇後看著這一園子的花木,多有些留。但還是道,“您問的這是什麽話,我們夫妻呀!您為君,臣妾便是後;您為階下囚,臣妾亦為階下囚。生死與共,榮辱共擔。其實,說到底,最值得信賴的,還得是枕邊人。
一如而今那位家和皇後!他們相扶相持,從不疑心彼此,方有了如今的天下。自從住到別院,臣妾也時常反思,終歸是我也有不妥的地方。夫妻便是不能恩,可也得心吶!”
趙禎看著曹皇後,突然有些語凝,“是我對你不住。其實,思來想去,此一去天高水長,許多事……才發現離了你,還真不行。”
曹皇後點頭,“我知道!這也沒什麽。夫妻本就是如此,咱們彼此的榮辱,隻跟對方有關!就像是張貴妃,惹事了,您逃不了。您逃不了,我就逃不了。往後也是一樣,需得時時小心謹慎。而我們能信的,除了彼此,還有何人?”
提起了張氏,趙禎有些不自在。他就說,“張氏……子不好,路上顛簸怕是不!此次……不能帶!若是以後康健了,請使臣將帶過去;若是子不能康健,那就隻能留在此休養。”也許這一別,便是一生。
曹皇後‘嗯’了一聲,“還有呢?您還有什麽要囑咐的?”
“沒有了!隻是委屈你,此生都不能跟娘家人親近了。”
曹皇後搖頭,“留在這裏,曹家尷尬。這一走,反倒是盤活了曹家。家,這是好事!從此得樊籠,海闊天空了。”
趙禎笑了笑,站起來,“那……你收拾吧。”
曹皇後見他轉要走,就跟著起,“家!”
嗯?
“仁善並不是錯的。”曹皇後看著他,“在臣妾看來,這是既生瑜何生亮。治國一如烹飪,同樣一鍋,大火熬煮是一種法子,小火慢燉也是一種法子,並無優劣之分。輸贏隻在於……您一個人麵對的是兩個人,雙拳難敵四手。您也看出來了,當年的柴郡主隻是生兒了。可其實,之能,尚在先太後之上,亦有為君之能。您以一對二,輸了也沒什麽。在臣妾心裏,您輸給了運氣;而今,還有重來的機會,您還會是一明君。因而,您心裏莫要猶疑。”
趙禎:“…………”他第一次出手,主握住了曹皇後的手,“梓!”
曹皇後帶著溫婉的笑意,“您忙您的,這一路山高水長,有的是時日說話。我請醫,多配著藥,路上好用。”
好!有勞了。
趙禎走了,曹皇後收了臉上的笑意,而後再看看被趙禎握過的手,久久無言。
婢低聲道:“娘娘,咱們苦盡甘來了。家回心轉意了!”
曹皇後笑了笑沒言語:回心轉意又如何呢?不過是這一去,遠離娘家,遠離悉的環境,彼此需要抱團取暖罷了。莫要沉迷於才好!而今,跟他保持良好的關係對自己更有好。而今時不同往日。往日,他是帝王,自信滿滿;如今,再次為帝,他需要一些信心。誰給他這樣的信心,誰就是他最心的人。
而自己,需要為他最心的人,僅此而已!
婢又問:“要帶……那位公子嗎?”
是說趙宗實?
曹皇後搖頭:“各有各的命數!假使將來……朝廷會有考量,這不是我現在該思量的。”
是!
曹皇後又問:“那個……範觀音呢?”
啊?
“範觀音呢?你去問問,就說我找。”
旻哥兒看索氏:“什麽意思?曹皇後找那個子?”
是!
“為何?”
索氏就尬笑了一聲,沒法解釋,隻能說,“您留著是有別的安排麽?”
“當然!這樣的子,得為一個反麵。得人看看,一味的想攀附,結果會是如何?有站在朝堂上的,就該有這樣的……”
這不是孩子話嗎?什麽時候都不會了這樣的子。就說,“若實在無什麽大用,不如……給曹皇後送去吧。”
旻哥兒有些懂了,他哼了一聲,“那就送去吧。”
範觀音真就是驚魂未定,等看到曹皇後才明白,“是您救了我?”
曹皇後沒有解釋,隻道:“家要去趾……依舊是家!而張氏不中用了,也不能帶了。你呢?可想去趾?”
範觀音一下子就明白了,馬上叩首,“願意!願意!奴婢願意!奴婢此一生,隻聽娘娘的話。”
那你去吧!
出去的時候正好撞見趙禎,趙禎看了一眼,直接進了裏麵。
範觀音不敢在門口逗留,快速離開了。
趙禎不自在的問曹皇後,“你……又把人接回來了?”
“臣妾沒養好!原以為放出去能安生過日子,誰知道……先是打曜哥兒的主意,曜哥兒不搭理,又想著去找那個耶律洪基……人家不敢親近,又混到皇莊,想趁著桐兒不在……不想被旻哥兒給拿住了。這樣的事,留下……就沒活路了。到底是跟了我一場,我養了一場,北宋無立足之地,我就帶著,給一碗飯吃吧。”
趙禎心裏對範觀音便有七分不喜!
曹皇後默默的收起一本遊記,上麵記載了在趾的見聞。據說,趾子長相自有特點!
其實,哪裏都不會缺乏貌的子。到趾國之後,納妃嬪幾乎了必然的事。
需得未雨綢繆!請牢記:百合小說網,網址手機版 ,百合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