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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武夫》 第29章 快請快請

樊樓,今夜。

小廝何二依舊面面俱到,今日吃酒談正事,狄詠帶著上百人,也就并未去那所謂雅地,而是就在偏廳安排了十來桌。

狄詠談著簽約之事,也與眾人說著之后的賽事安排之類,酒自然是來者不拒。

還有一點就是狄詠真的要對無憂手了,所以必須與麾下真正能用命之人再拉近一下關系,到時候真要提頭拼殺,絕不能出現被人拖后況。

雅苑之,今日反倒又是葉一袖會客之日,文人士子云集。

今日雅苑之,不僅有晏幾道這般年輕士子,還有一些青年文人,比如司馬,他最近頗有些不得志,郁郁寡歡。

司馬也是高之后,父親司馬池與當今宰相厐籍昔日里是好友,所以司馬是靠著宰相厐籍,才得了個館閣校勘的職務,大概就是皇家圖書校正員,這是一個沒什麼權力也沒有什麼真正事做的虛職,而最近厐籍似乎也要失勢了,皇帝有些不待見厐籍這個宰相。

以致于司馬想再進一步的想法難以實現,司馬中進士已經十幾年了,是想真正當一個正兒八經有事干的,卻在各地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在京城里也還是閑人一個。

所以三十三四歲的司馬,今日也到樊樓來消遣起來。

狄詠自然不知道司馬也到了樊樓,他也不在乎這些文人之事。

反倒是迎客的小廝何二往后面雅苑而去,何二太過機靈,去雅苑只為一事,那就是給葉一袖報告狄詠今日又來的事

會客還未真正開始,葉一袖還在自己的閨房之,何二匆匆而來,說道:“葉大家,狄崇班今夜來了……”

“嗯?”葉一袖面之上有幾分高興,卻又主制了一下欣喜,問道:“在廳里等著了嗎?”

“并未在后苑里,而是在前偏廳,招呼了百十多武夫。”這就是何二的機靈了。

葉一袖微微皺眉。

“要不要小人去把狄崇班請到后苑來,他興許不知道葉大家今日會客……”何二主問道。

“如此也……”葉一袖“好”字沒說出口,只說:“罷了吧……”

“啊?”何二還以為自己聰慧,卻沒想到葉一袖是這個反應。

“你啊……聰慧是聰慧,但我是兒家,何必如此強求?”葉一袖倒也直白。

“哦,那小人退下了,先去伺候狄崇班吃酒。”何二悻悻而去。

葉一袖嘆息一聲,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妝容儀態,慢慢走向雅苑的廳,廳幾十個文人士子,照例,葉一袖要行禮拜謝眾人。

這個時代的子,說自由也是自由,說可悲也是可悲,得分個籍貫,奴籍賤籍自然就談不上什麼真正的人權了。

如葉一袖這般的姑娘,要麼在這樊樓里人老珠黃,來日當一個調教小姑娘的“媽媽”,說難聽的就是老鴇。

要麼就是你我愿了,被哪個老爺公子的贖買回去,當個妾室。

而這個時代的所謂妾室,其實就是主人家的財產而已,說賣就賣,說送就送。中國自古就是一夫一妻制,妾室這種份,一旦失了男人的寵,連主母都可以隨意發賣送人。

哪怕是主人的寵,被主母發賣也是正常,比如故事里的潘金蓮,就是這麼一個遭遇才嫁給了武大郎。

甚至有許多所謂妾室,連主人的寵幸都沒有機會獲得,只用來當個歌舞的工而已。

;比如后來的蘇軾,貶之時,家中養了一大堆姬妾,全部送人了。甚至幾十年后,還有人說自己是蘇軾的兒子,說是蘇軾送出去的妾室所生的蘇軾親子。比如徽宗朝的大太監梁師,就以自己是蘇軾私生子為榮。

也是狄詠這個文武雙全的人樣子,不該來撥葉一袖,兩首詞,每每說到了葉一袖的痛

卻是狄詠又哪里知道自己撥了葉一袖。

葉一袖今日有些悲戚,心不太好,卻還要臉上堆著一些笑,笑也就笑吧,還得唱曲給人聽,臺下聽曲之人,卻又無狄詠在。

狄詠明明在樊樓,卻又不在這里。

葉一袖開口:“奴家近日得了一曲好詞,作個開場,唱與諸位品鑒。”

晏幾道自是捧場開口:“葉大家唱來就是,我等定然好好品鑒一二。”

晏幾道所謂品鑒,那是真的要品鑒一二,這也是文人之間的正常流,誰有一曲好詞,唱出來,大家論一論長短,說一說哪里好哪里壞。

一旁的司馬倒是未開口,只是點點頭,他年紀三十多歲了,荷爾蒙下降了不,已經過了要在人面前爭鋒出頭的年歲了,而且以他如今的文壇名聲,也沒有必要如此。

葉一袖也不等,直接開唱:“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一曲唱罷,晏幾道立馬就皺眉了,品鑒這種事,夸獎好其實是其次,找出不好的地方才是重點,以此來顯得自己不同旁人的高明見解。

卻是這一曲下來,晏幾道說不出一個壞字來,頗為尷尬,沒有一個壞字,那還品鑒什麼?難道大一聲好?豈不失了自己的格調?豈不是沒有地方顯示出自己的不同凡響?

本來上次晏幾道就在狄詠面前丟了臉面,而今要重拾臉面的時候,就是要裝的時候,裝不出來,更是難。稍后還得填詞,若是又比不上這一曲,那今夜算是白來了,風頭盡失。

倒是司馬高聲一語:“好詞,當真好詞,此曲難得佳作,可評上上等,難得一見也,可流芳千古之作。”

前輩司馬都這麼說了,晏幾道也無話可說,只得不不愿說道:“嗯,司馬兄長此言不差,這曲當真極好。倒也不知是哪位先生所作。”

葉一袖略帶悲傷答道:“狄樞家公子狄詠所作。”

晏幾道腦袋一偏,渾上下,哪哪都不舒服了,屁下的座椅都好似長出了針刺,心中難憋屈不已,輕聲喃喃一語:“又是這廝?這廝莫不是與我上輩子有仇?”

卻聽司馬笑道:“前番好似就聽聞狄詠出得一曲佳作,在家中姬妾還有唱過,錯錯錯,莫莫莫,我倒是還不信軍漢之家能出得如此大才,今日再聽此曲,當真不同尋常,此子大才也,倒是要恭喜狄樞教得如此良子!前途不可限量。”

說完這話,司馬還笑著看向的晏幾道,所謂文人之事,大抵也就這些圈子,司馬顯然是聽過晏幾道與狄詠的趣事,笑容頗為玩味。

卻聽葉一袖又道:“司馬先生倒是來著了,那狄公子今夜就在樊樓,只奈何人在前偏廳里。”

葉一袖玩起了小心思。

司馬還真就順著了葉一袖的心思,開口說道:“那還不快著人去請來坐坐?如此大才,豈能不在今日詩會?定要與之把酒言歡。快請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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