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哲遠抹了一把臉,想站起來。
可是酒水順著額頭,流進他的眼睛里,刺的他本看不清。
接著,來人一個拳頭,重重地砸在他的臉頰。
咸腥的鮮味道涌上味蕾,楚哲遠明顯覺自己的牙齒松的厲害。
一向溫文爾雅又自以為應酬帷幄的男人,在遭到這種無緣無故的暴擊之后,也開始忍不住憤怒:“你是誰?想干什麼?”
可回答他的,又是一記重拳。
這次的拳頭,打在了楚哲遠的太上。
男人一陣頭暈眼花,整個世界開始天旋地轉。
連帶著胃都開始搐。
剛才喝進去的酒正一點一點的往外涌。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
眼睜睜的看著楚哲遠挨了幾拳,都沒想到要上前幫忙。
負責安保的保鏢又在外面守著,一時進不來。
最后,還是楚哲遠自己拼盡全力,推開騎在自己腰上的男人。
他顧不得疼痛,連連退后幾步。
這才看清,對面的人,竟然是顧威!
顧威服上也沾著香檳的酒水和玻璃渣。
他齜牙盯著楚哲遠,拳頭上還沾了,整個人殺氣騰騰。
發覺來人是顧威,楚哲遠上的疼突然消失了。
他背后微微向后仰,靠著宴會廳豪華的大理石墻面,笑著問:“二怎麼想起來東城參加宴會了?還對我手?怎麼,是心不好?還是,發生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
“你……”
顧威氣得膛起伏著。
楚哲遠這雜種明知故問!
明明就是他,欺騙馮小蔓,誤導找顧氏公司報仇。
最后,還怕馮小蔓泄罪證,將滅了口!
顧威現在還記得,馮小蔓鮮灑在他臉上時的溫度。
更記得,馮小蔓在他懷里,慢慢閉上眼睛的樣子!
他就這樣失去。
再也見不到了!
他原本,還打算娶當老婆,生兒子呢!
都是楚哲遠!
都是他害了馮小蔓!
可是這個男人,居然還厚無恥的問他怎麼了?
怎麼了?!
顧威握拳頭。
他現在就讓楚哲遠知道怎麼了!
他要把這個人渣碎尸萬段!
顧威越憤怒,楚哲遠就越風輕云淡。
他特別喜歡看別人看不慣他,又干不掉他的樣子。
厭惡,憤怒,卻又無奈。
緒多樣又飽滿。
層次分明的表現在臉上。
看上去有趣極了。
更何況,現在給他表演這個節目的,還是顧氏公司的二把手,顧二。
楚哲遠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他甚至挑釁地教育顧威:“二,大家認識這麼多年,我得提醒你一句,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得沉著住氣,你跟在顧總邊這麼多年,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你他媽的……”
顧威意料之中的被惹怒。
他攥拳頭,又要撲過去。
這次,其他人總算反應過來。
有的人趁機擋在楚哲遠面前,力圖表現。
負責安保的保鏢也沖上來,將顧威按住。
“放開我!你們都放開我!”
顧威就算有憤怒加持,也敵不過人多勢眾。
他整個人被牽制住,只能瘋狂掙扎,“狗雜種你給我記著,我一定會為馮小蔓報仇的!”
楚哲遠不不慢地理了理,被弄的服和袖口,這才不不慢的走到顧威面前。
男人滿酒水,還鼻青臉腫,但不減高高在上的氣勢。
他笑著慨道:“原來,二是因為馮小姐的事兒來找我的。唉,馮小姐的死,我也聽說了,二您和的很深厚,可要節哀。”
“不過我得和你聲明一下,我和馮小姐只是萍水相逢,就算之前有什麼集,也是馮小姐自愿的,二你不能怪到我頭上。”
顧威被楚哲遠這種厚無恥的作惡心吐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敢說,我保鏢隊里新進的那個人,對馮小蔓開黑槍的那個人,不是你安排的?”
楚哲遠笑得更開心了:“二,您別冤枉我,我本本分分做人,老老實實做事,怎麼可能認識你手下的人。”
那人對馮小蔓下了殺手后,也自殺了。
現在死無對癥。
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反正顧威找不到任何證據。
顧威果然更加憤怒:“事到如今,你還裝蒜!”
“二,你要是再這樣污蔑我,那我是有權追究你的責任的,當然了……”
楚哲遠指了指自己上和臉上的傷,對顧威道,“現在你也得去警局一趟。”
說完,他便走出宴會廳。
保鏢們也擰著顧威的手臂,推搡著他往前走。
……
云檸和顧司禮趕到警局的時候,江宇正好聲好氣地哄著顧威。
而顧威,一只手被拷在座椅上,卻還是不忘對楚哲遠破口大罵:“慫貨,有本事過來單挑,躲在這里有什麼意思?讓你那些邊的狗子保鏢都給滾開!”
江宇雙手合十:“二你就別鬧了,再罵下去,真的要把你關起來了。”
之前怕顧威出事,江宇從顧司禮那里得到允許后,立刻帶人趕往東城。
可還是來晚了一步。
等他打聽到顧威的消息時,人已經被楚哲遠送到了警局。
雖說楚哲遠暗地里確實做了很多臟事。
但明面上,顧威沒有任何證據。
所以在工作人員看來,顧威完全就是登堂室,毆打他人。
這里又是東城的地盤,哪怕看在顧氏公司的面子上,不會讓二太難,但要他要是再這樣下去,誰也不能保證二會不會被關上幾天。
可是,二又作為顧氏公司的二把手,牽一發全。
要是被外界知道,他被關進警局,一定會引起外界猜測,甚至影響公司價。
所以,江宇只能好好聲好氣的哄著。
楚哲遠懶洋洋的坐在顧威的對面,臉上噙著笑。
頭上和上的傷口已經做了理。
白的紗布蓋在額頭上,有些狼狽,又有些稽,卻蓋不住他上的貴氣。
“關就關,我怕他?”
顧威向楚哲遠的方向啐了一口,眼中是沒有消散的厭惡和恨意。
他站起,又要沖過去。
“顧威!”
一個冷厲的聲音傳來。
顧威的腳僵在空中。
他整個人頓了一下,最后不甘心的收回來,轉過頭,低聲喚了一句:“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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