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姐姐是不是很討厭我?”林兒哽咽的詢問蕭子騫。
蕭子騫沉著眸看著宋瑤枝離去的背影,輕輕搖頭,“你無需多想,做這些,不過是想鬧給我看。”
林兒因為忐忑而攥手,小心翼翼的向蕭子騫:“可是周大人他們去宋相了,將軍,你會不會被宋相指責?”
蕭子騫嘲諷地笑了一聲,回想起丞相府一家人對他的敲打與迫,他怕什麼指責,他早習慣了。
林兒看到他的神,領悟到了其中的意思,立刻歉疚地說:“都是我不好……”
蕭子騫朝看去,低聲勸道:“你別這樣想。即便沒有你的存在,也不會讓我好過。”
“將軍……”
蕭子騫從手里接過蓋頭,重新給好好蓋在頭上,吩咐旁邊的丫鬟:“送夫人回房歇息,我稍后就來。”
林兒重新被大紅的蓋頭遮住,心底的忐忑也因為蕭子騫這個作給,即便宋瑤枝大鬧喜宴,有那麼多人為撐腰又如何?
只要將軍的心偏在這邊,宋瑤枝永遠都是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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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瑤枝回到自己的院中,丫鬟已經將大夫請了進來,剛給青霧看了臉。
正要離開就撞見了從喜宴上回來的宋瑤枝。
“夫人,這是劉大夫,剛剛已經給青霧姐姐看過臉了,奴婢正要跟劉大夫去拿藥。”方才被宋瑤枝使喚出去的小丫鬟看到宋瑤枝,雖然驚訝于宋瑤枝糟糟的頭發,但是到剛剛宋瑤枝威脅的影響,此刻哪敢多問,恭恭敬敬地跟宋瑤枝說了況。
宋瑤枝微微頷首,看向劉大夫,問:“請問劉大夫,青霧怎麼樣?”
劉大夫拱手回道:“老夫已經給姑娘開了外用的草藥,服消炎的藥也開了一些,只要好好用藥,臉上應是不會留疤。只是那位姑娘的耳朵有些損,老夫只能盡力醫治,但無法保證能否醫得好。”
宋瑤枝心臟被擔憂,剛剛青霧就說耳朵里嗡嗡的響,已經有所預料了。
楊嬤嬤手下并未留,每一掌都用了全力。
“多謝。”宋瑤枝心頭苦,朝劉大夫道了謝,就讓小丫鬟將人送了出去。
自己則進了房間,青霧正用帕子輕輕地給自己臉上消腫。
看到宋瑤枝進來了,青霧立刻朝看去,看到宋瑤枝散的頭發,青霧便張起來,也顧不上嗡嗡作響的耳朵,急著問:“小姐,你的頭發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宋瑤枝搖頭:“沒,我出去給人唱了一出好戲。”
青霧聽的聲音聽得極其艱難,“什麼戲?”
“沒事,你別擔心,等等我們就能回家了。”宋瑤枝將口型念得特別重,讓青霧能準確的辨認出想說什麼。
青霧確實看懂了,先是眼前一亮,但很快又張地看著宋瑤枝,“小姐,陛下不會怪罪嗎?”
;“我心里有數。”宋瑤枝了的頭。
青霧的年紀比還要小,更是不能跟上一世的相比,看著這樣一個小妹妹被打這樣,宋瑤枝心底怒意瘋長。
不會讓青霧白白挨打。
宋瑤枝心已有主意。
等小丫鬟將青霧的藥拿回來之后,宋相跟宋承和也趕到了將軍府。
彼時蕭子騫在將軍府門口恭候已久。
蕭子騫原本以為來的只有宋承和,可看到宋相也從馬車里下來后,蕭子騫眉心輕蹙。
若是宋承和只前來,此事還能商議。
可宋相也來了,那丞相府就是鐵了心要將兒帶回去了。
蕭子騫深吸了口氣,他還是那大紅的喜袍,舉步上前拱手就朝宋相行了個大禮:“子騫見過岳父。”
宋相抬手就擋住了蕭子騫的禮,“蕭將軍不必行此大禮,老夫不起。”
“岳父說笑了,子騫自喪父,待岳父如親生父母,子騫行什麼禮,岳父都是得起的。”蕭子騫說道。
宋相面鐵青,手不打笑臉人,蕭子騫將姿態放得如此低,還真宋相不知該如何應對。
宋承和在旁邊道:“宋某倒是沒想到蕭將軍竟也能說得出這樣的場面話。將軍若真待我父如生父,那將軍為何還要如此折辱我妹妹?”
蕭子騫抬眼朝宋承和看去:“不知大哥此話何意?子騫同瑤枝相敬如賓,夫妻恩,談何折辱?”
“新婚之夜拋棄遠去邊關,算不算折辱?兩年后歸來,有佳人在側,讓淪為全京城笑柄算不算折辱?花開并,讓兩侍一夫算不算折辱!”宋承和是那般斯文儒雅之人,今日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在將軍府門口鏗鏘有力地質問蕭子騫。
這樁樁件件,還不算折辱嗎?
“以正妻之禮迎娶平妻,甚至比兩年前的排場還大。新婚當日,讓太后邊的人去教禮數,痛打的婢。蕭將軍,如此還不算折辱嗎?若是不算,那什麼才折辱?”宋承和憤恨地盯著蕭子騫。
他沒有去過戰場,沒有蕭子騫那一凌厲的煞氣,但他氣場半點不輸蕭子騫。
他對妹妹的護,足以讓他為戰場上戰無不勝的將士!
蕭子騫沉默片刻,只道:“此事是個誤會。”
宋承和冷笑一聲,只覺得這幾個字簡直天下之大稽。
宋相以眼神示意宋承和不要急躁,隨即才同蕭子騫開口道:“蕭將軍,老夫此次來,是要見我的兒,將軍將我們攔在門口是否不太妥當?”
蕭子騫側為他讓出路來:“岳父要見瑤枝當然可以,子騫這就給岳父您帶路。”
“多謝。”宋相拱手道謝。
他神如常,旁人看不出他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什麼,下一步又想做什麼。
蕭子騫將他們一路帶到了宋瑤枝的院中。
院門大開,宋瑤枝就坐在院子里,聽到聲音便起朝外看去。
回來這麼久了,也未曾整理頭發跟服,依舊如剛剛在喜堂上那般狼狽。
蕭子騫看在眼里,眉頭狠狠地皺起。
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