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雪蠱,那就是一線生機。
就那麼幾天的時間,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手段都要讓岑撐到那個時候。
“讓太醫院所有人全部過來!”
福林立刻去太醫院請人。
很快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到了,宋瑤枝同眾人下令,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保住岑的命。
所有太醫番上手診斷,結果全都摳著腦袋一籌莫展。
有人提議施針暫時護住心脈,但試過一番之后本毫無作用。
宋瑤枝又問福林君青山來了沒有,福林搖頭說君青山還沒到,說是只差那麼一點點了。
宋瑤枝也不敢人去催他,只能讓一眾太醫退下去,一個人在殿中陪著岑苦熬著。
時間緩緩流逝,外面日西沉。
今日岑還未有任何清醒的時候,宋瑤枝每過一會兒就要抬手去探岑的鼻息,去他的脈搏,唯恐岑什麼時候就這麼一睡不醒。
殿點起燭火,松進來用晚膳,宋瑤枝搖搖頭拒了。
坐在床邊,握著岑的手回想這一生,也算得上是跌宕起伏,什麼都驗過了,也什麼都得到了。
此時的宋瑤枝已經擁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可行至此刻,看著臉蒼白的岑,心中突然想,如果未來這一生的喜悅傷悲都只能一人獨賞,又有多意思?
往日孤寂一人,并不覺得有多寂寞,反而樂在其中。可被人了又,嘗過了陪伴的滋味,便覺生離死別是這世上最殘忍的事。
岑之于,不只是人。
他先是能夠分擔喜怒哀樂的摯友,再是絕對信任不離不棄的家人,最后才是耳鬢廝磨真心托付的人。
辰時三刻時,宋瑤枝明顯覺到了岑的蠱毒又發作了,因為他開始全冒冷汗。
宋瑤枝又派人去傳喚君青山,君青山依舊沒過來。
宋瑤枝毫無辦法,只能抱著他,陪著他苦熬。
又過了一個時辰,宋瑤枝分明覺到岑的呼吸微弱了,握著岑的手發了會兒呆。
之后起拿起放在一旁的長生丸。
看了岑良久,終于坐到了岑邊。
這藥是最后的希,能不能保住岑的命,全是聽天由命。
若當真沒什麼希,那算跟岑命不好。
宋瑤枝將那枚長生丸喂到岑邊的時候手有點哆嗦,并不知道這枚藥會對岑有什麼影響,會讓他的蠱毒加深還是減輕,又或者什麼用都沒有。
可如今別無他法。
突然。
外面傳來福林急匆匆的聲音,“娘娘,娘娘!君大夫來了!”
宋瑤枝手一頓。
將那枚長生丸握到手里,垂下眉眼,深吸了口氣。
出聲道:“讓他進來。”
福林立刻將君青山帶了進來。
君青山進來時,頭發凌不堪,上的袍子更是浸著濃厚的藥味,活像是藥罐子。
他進來后也顧不上行禮,端起一個木盒就呈給宋瑤枝,“娘娘,這藥是草民由長生丸改制出來的新藥,興許能保陛下十日無恙。”
;宋瑤枝也沒時間質問他為什麼是興許,為什麼又是十日。
立刻吩咐君青山:“給我!”
君青山立刻將藥遞給。
宋瑤枝沒有片刻猶豫,直接將藥喂到了岑里。
福林立刻在旁邊倒了溫水過來遞給宋瑤枝,宋瑤枝小心翼翼地將溫水喂到岑邊。
問君青山:“這藥多久能見效?”
君青山道:“一個時辰。”
宋瑤枝只盼著這藥當真能有作用。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岑的氣息逐漸平穩下來。
這藥,果真是有用的。
當時殿三人皆松了口氣。
而君青山更是欣喜萬分,他研制出了新藥,又實現了自我的新突破。
等到岑的況平穩下來,宋瑤枝才有心思去問福林,蜀南那邊的飛鴿傳書是怎麼個況。
福林便道:“娘娘,信上說他們在蜀南雪山救了一個子,是這個子帶他們找到了雪蠱,他們昨日就已經啟程趕往京城。娘娘,陛下這次一定能轉危為安!”
宋瑤枝微怔。
子?
猶記得岑圻說他將相思扔到了蜀南雪山,岑的人救下的子,會不會就是相思?
宋瑤枝心中欣喜,同時又忍不住想到岑圻。
岑圻好像在最后時刻,也給他的皇兄留了一線生機。
自從服下君青山研制的那顆藥丸之后,岑一直在昏睡之中,君青山說這是正常現象,如此才能延緩蠱毒發作的時間。
隨著岑消失的時間越來越久,朝堂之上也變得人心惶惶。
宋瑤枝原以為宋相不會幫,但在危機之時,宋相還是站出來撐住了場面,同時六部尚書都穩如泰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瞎說話,那些心浮躁之人,也不敢搞出子。
所有人都在熬。
直到三日后的下午。
宋瑤枝終于收到了尋找雪蠱的護衛回宮的消息。
福林將人直接安排到了紫宸殿進諫,宋瑤枝過去之時,在殿跪到的一批護衛里見到了相思。
宋瑤枝心想,命運終于轉到了岑這一頭。
自上次一別,宋瑤枝跟相思各自都瘦了許多,相思臉頰上更是有被凍傷的紅印,穿著最簡單的素,哪里還有從前紅杏館里風華絕代的花魁影子。
宋瑤枝給了這些護衛嘉賞,便讓他們退下。
只留下將雪蠱帶在自己邊的相思姑娘。
宋瑤枝走到殿中,向相思,一個字還未說,相思就先掉下眼淚,著宋瑤枝說,“還好,還好我趕上了。”
宋瑤枝不解。
相思道:“之前先生曾說若中生死蠱之人死了,你也逃不過,相思就一直記著此事,相思還以為自己趕不上了。”
在蜀南雪山當真是吃盡了苦頭,可天寒地凍之時,卻慶幸于岑圻的人將扔到了雪山,這樣才能幫宋瑤枝尋找雪蠱。
所幸運氣那樣好,讓找到了雪蠱。
命懸一線之際還遇到了本就是來尋找雪蠱的隊伍,跟隨他們平安地來到了京城,見到了宋瑤枝。
宋瑤枝愣了片刻,沒想到當時那一句話相思記到現在。
宋瑤枝向相思,認認真真地同道謝。
相思卻搖頭道:“相思心甘愿,先生不必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