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了一下，但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背包了。所幸口袋裡還有一盒火柴。他點燃火柴，明亮的火照亮了黑暗的地下，這是一條低矮的甬道，火勾勒出每一塊條石的隙，扭曲的系從上面生長下來，鋪在地板上到都是。

  火苗燒到了手指尖，方鴴趕忙將它丟了出去。

  火熄滅了，四周又重回黑暗。

  這裡像是在跡建築的下層，他們好像是和坍塌的上層建築一起來到了這裡，但其他人不知去了什麽地方，還有那頭恐怖的構裝巨。

  方鴴又點亮了第二火柴。

  橘的暖讓地下隧道多有些暖和起來，但石塊和須的影子拖得老長，方鴴矮著頭，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這地下不知多年不曾有人涉足過，隨著火向前延，他看到許多五斑斕的甲蟲在系下面移，看得人頭皮發麻。

  滴水聲越來越近了。

  猛然間，在前面映出一張蒼白的臉孔，但火一下子熄滅了。

  一片漆黑。

  方鴴心中‘咚’地重重一跳，手忙腳地劃燃了第三火柴，重現亮了起來。他果然看到那是卡佩，大半個子都被掩埋在碎石與泥土之下，臉慘白，毫無生息，但手上還抓著他那個巨大的背包。

  方鴴到被重重地一擊。

  他把火柴往地上一丟，衝過去不要命似的將卡佩從碎石下面拉出來。他手上的傷口很快就再一次開裂，流如注，染紅了下面的泥土。但方鴴毫無所覺，生生將卡佩從下面拖了出來。

  “卡佩小姐。”

  “卡佩小姐？”方鴴低喊著對方的名字，但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忽然之間回憶起了之前那個聲音，明白過來最後推開自己的人是誰，鼻頭不由一酸，好不容易才沒讓眼淚湧出來。

  但正是這個時候，黑暗中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咳嗽聲，虛弱而無力。

  方鴴驚喜得好像中了一注重彩。他趕忙劃亮火柴，明亮而溫暖的線照亮了卡佩沒好氣的神，虛弱地說道：“你就不能輕點？”但看到方鴴微微抖的、模糊的手，後面的話就有些哽在了嚨裡。

  火柴的也映著方鴴的臉，他忍不住帶著淚笑了起來，傻呵呵像個孩子一樣。

  “孩子氣。”卡佩輕輕搖了搖頭。

  方鴴毫不在意，了眼角。在火柴搖曳的輝中甬道低矮窒鬱，黑影潛，這個世界並沒他想象中十全十。

  但是，也還好。

  “卡佩小姐，你能走嗎？”

  卡佩白了他一眼：“你看我像是能走的樣子嗎？”

  話音未落，整個甬道都晃了一下，塵土沙沙地從天花板上落了下來。方鴴警覺地抬起頭，清楚地到震源正在頭頂上，那玩意兒竟然還沒走！

  “看來它賴上你了。”卡佩竟然還笑得出來，促狹地調侃了他一句。

  方鴴卻沒那麽樂觀，有點擔憂地說道：“這裡是從上面塌下來的，肯定擋不住它，我們得趕快離開這個地方，我背你。”他想了想。“……不知道魁德先生他們在怎麽樣了。”

  卡佩不敢去想這個問題，但黎明之星冒險團肯定是已經完蛋了，臉上笑容褪去，神一時有些黯然。輕聲問道：“你背得起嗎？”

  方鴴點了點頭，他走過去打開背包——彌雅給他的匕首早就不知道落到什麽地方去了。他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只收拾了一些必要的東西帶在上，然後將懷裡那袋錢拿出來，看了又看，才塞到背包裡。再拿上七式火槍，掛在肩上。

  他打算背起卡佩，但後者卻一下抓住他的胳膊：“等下。”仔細地看著他的額頭。

  方鴴愣了下。“怎麽了？”

  “我口袋裡有個盒子，你拿出來。”

  方鴴依言而行，他發現那真是個很小的盒子，打開之後裡面是一小塊香皂和一面鋼面小圓鏡。他一下明白了卡佩的意思，這時卡佩也劃燃了一火柴，火又一次明亮起來。

  過鏡子，方鴴看到自己額頭上多了一個奇怪的徽記。

  那是一枚星辰吧。

  它由很淺的白的線條繪製在他額頭的正中央，如果不仔細看甚至都看不出來，那是一枚八芒的星辰，非常致。他多看了一會兒，它就完全融了皮之中。

  “這是什麽？”方鴴一臉問號。

  但卡佩也不清楚，只能推測可能和那把匕首有點關系。讓方鴴去找回那把匕首，但甬道的晃越來越劇烈，本沒那個時間。

  “以後再說吧。”方鴴搖了搖頭。

  “不行。”卡佩瞪著他，約想到什麽東西，但還不敢確認。

  不顧對方反對，方鴴直接將背了起來，向甬道前面跑了出去。他前腳才剛離開，後面的甬道就轟一聲坍塌下來。看到這一幕，卡佩也不再說話了。

  方鴴雖沒有戰職選召者那樣的力量水準，但本素質還算不錯，背卡佩綽綽有余，後者不過是個輕巧的靈遊俠。

  就是渾像要散架一樣疼痛，尤其是手上，一直在滲。方鴴咬了牙關，生生一聲不吭。

  兩人在黑暗中前行，方鴴分不清方向，只能跟著甬道往前走。他到那東西一直追在後面，只要他稍慢一些，就能到地面的震。

  就好像真如卡佩小姐所說，它賴上他了。

  卡佩的狀態很差，瞇著眼睛，將頭靠在他肩膀上，神志有些迷糊地呢喃道：“沒想到你還有這麽男人的一面，小家夥，我認識一個姑娘……”

  方鴴心中暗暗不妙，卡佩神志已經開始不清醒了，這麽下去早晚會出事。他現在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帶到死寂區之外，二是找到治愈的辦法。

  但走出跡談何容易，先不說外面的銀林之矛和傑弗利特紅隊，就是一直跟在後面的那個鬼東西他都沒辦法理。

  可是後者一樣天方夜譚，艾塔黎亞的治愈手段並不多，除了治愈師和一些有限的藥劑之外可以說並不他法。而艾爾莎早就死了，是黎明之星唯一的治愈師。

  至於跡裡還有沒有別的治愈師還另說，就算有，方鴴覺得對方也未必會幫自己。此刻他心中充滿了對大公會負面的想法。

  怎麽辦呢？

  忽然之間，一個大膽的想法閃電般劃過了方鴴的腦海。

  傑弗利特的龍騎士——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