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氣氛一時僵起來。

單景一忽然放聲大笑，他抬起手臂，用力住額頭才勉強自己停止發笑。

「這傢伙真是完全不懂人心。」他哭笑不得地說著，一雙桃花眼向宋怡，「聽說他還送你西蘭花。也不知道誰能跟他合得來，果然還是我比較好吧？」

停車的時候，單景一向宋怡。

從一開始，這個人就保持著毫不搖的表。沒有快樂，也沒有厭煩，至多只是疏離而禮貌的微笑。

單景一不由得想起池招那張捉不的笑臉。

他的書很冷漠。

真難想像什麼事能令會心笑起來。

許久之後，宋怡終於開口。

「我不覺得池先生不懂人心。」說。

宋怡下車，單景一急忙打開車門追上去。

在公寓門口，可以看見遠市最高的大廈上亮著明亮的霓虹燈。

「宋小姐！」他抬高聲音。

宋怡回過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面。

單景一抱著九十九朵紅玫瑰，背後第一大廈的LED螢幕上浮現了幾個字——

「宋怡，我喜歡你。」

單景一志在必得，這樣價格高昂、心設置的告白，他征戰過的中沒有不接的。

果不其然，宋怡最開始完全愣住了，一聲不吭地蹙眉，在長達一兩分鐘的沉默過去後，那張冰冷的臉也有了鬆。

天氣回暖，冰川般的雙眼裡微微發亮，宋怡極為緩慢地笑了起來。

的笑很明朗，著罕見的真實。

單景一喜不自勝，就水漲船高，他走上前想擁抱宋怡，卻發現還目不轉睛看著他背後的那棟大廈。

單景一轉過去。

在看到自己準備的那則告白時，他不由得大跌眼鏡，立刻掏出手機聯繫大廈負責人。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給了錢的……他連帶違約金一起付了是什麼意思？你賺到錢就不負責了是吧？你不怕得罪我嗎……喂？喂？！」單景一對著電話那頭質問道。

宋怡看著那塊LED螢幕上的文字，笑意止不住地從冰層下湧出。

在單景一的告白投放不到三分鐘後，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第一大廈。

然後，原本的容隨之撤下，另一條文字作為替代出現在全市可見的高樓上。

沒有署名，但足以認出是誰。

「喜你個頭，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