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詹的辦公室時,宋怡換回了自己的鞋。
腳下痛得要命,但仍舊健步如飛,等回到崇遊的地下車庫才一瘸一拐起來。
宋怡扶著牆緩慢地往前走,池招則不得已放慢腳步,又好笑又可憐,問說:「要嘛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給你借一雙下來。」
宋怡搖搖頭拒絕了。
想起剛才在詹辦公室裡自己的回復。說:「鞋子,果然我還是沒法收下。但是不用您說,我也會陪著池招的。他不會犯那種錯誤,我絕對不允許再有人這樣傷害他。
「我絕不會丟下他一個人。」
話是那麼說,但扶著牆艱難行走的過程中,宋怡著池招的背影,忍不住想,那是什麼覺呢?
在一次又一次被掛斷電話的途中,他一定卑微地哀求過吧,大約會為兄長的冷酷無力吧,或許也會落絕當中。但他的來電記錄一直持續到了手機因落大海而失去信號的時刻。
他哀求到了最後。
「池招。」宋怡忽然開口。
池招轉過頭,滿臉散漫的樣子。
「可以牽手嗎?」出手去,「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池招怔了片刻。「走不了嗎?」他說,「可是我的手很冷。」
宋怡搖頭回答:「沒關係。」
於是他出手來。
沒來得及回過神,就已經和對方十指相扣。池招用另一隻手收起手機,側過臉來朝微笑:「真的很痛就不要撐了。」
宋怡跟著他緩步朝前走。毫無理由,面對自己的困難也許久不曾流淚的,忽然變得有點想哭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的確哀求了。
小時候池崇教池招騎腳踏車。哥哥騎得很快,五、六歲的招在後面追著喊「哥你等我一下」。
十多年過去以後,池招一直在無法接通的電話那頭重複著同樣的話,直到「對方正在通話中」變「對方暫時無法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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