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招沒說話，安靜而耐心地等待著。宋怡鬆開額頭時，眼睛裡沒有，低頭對上池招的眼神，一時懊惱地開口：「我請的人沒有來。」

「嗯。」池招悶聲回答。他給了很充裕的空間，讓可以自如地說下去。

「我可能有點難過。」說。

「嗯。」池招的目像小狗漉漉的舌頭。

最終宋怡冷靜了下來。說：「對不起。」

那張卡片裡，寫了這樣的話——「爸爸，我是宋怡。距離媽媽離開已經有些時候了，我們都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爸爸，聽說你也開始重新工作了，有機會的話，我覺得我們可以坐下來聊一聊。

「爸爸，過去有很多不愉快。但是我知道，傷害我不是你的本意。」

想和他聊聊，想得知他的心，想聽他說「之前傷害你不是我的本意」。

就算是謊話。

只要他道歉，立刻就會原諒他。

但是現在，宋怡的心已經平復下來了。池招忽然起，下定決心，跟隨著轉過頭去。這個狀態上班還是太失職，剛準備開口請假，結果看到池招拿起車鑰匙朝晃了晃：「要不要去吃霜淇淋？」

宋怡在原地呆滯了幾秒鐘。

然後，目不由自主地挪開。「池招，」宋怡說，「你超帥的。」

不要吝嗇讚。

池招的目落在上，漫長的緘默過去之後，他的臉紋不，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

「謝謝。」說著，他轉先一步出門，T恤下的脊背筆直而清瘦。池招接著說下去，「在我心裡，全世界你最漂亮。」

宋怡懵然看向他的背影。睜大眼睛，恍惚了好一陣子，直到電梯提示音響才急忙跟出去。

在電梯間裡，他們都一言不發。

停車場，宋怡走了一步，最終還是忍不住掏出鏡子，看著鏡子裡自己和平常沒有任何不同的臉，忍不住心想，漂亮，真的嗎？

池招低頭擺弄著手機。他打開社，面無表發起與大男孩的文字對話。

冰夢蝶殤說：夏凡，怎麼辦。

大男孩說：wat？？？

冰夢蝶殤說：不小心把真心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