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撲鼻,已有老師幫其開道,有生膽子大,跟著“大部隊”行走,語氣很急:“陸先生,我很欽佩您,但凡有關於您和陸氏的新聞,我都剪輯下來製了紀念冊,再過幾天就是我生日,您能跟我合張影嗎?”
秩序有些混,陸子初彼時已經出了階梯教室,漆黑的眸落在某,脣角開始有了笑意,那孩猶不死心:“陸先生,能合張影嗎?”
很難得,一貫淡漠示人的陸先生,此刻竟然笑了,雖然淺淡,但畢竟是很吸引人的:“抱歉,在外我不單獨和人合影。”
生愣了,周圍的人也愣了。
仔細想來,陸子初在外確實不曾單獨和人合過影,那些看似*的緋聞男照,多是狗仔~拍,他肯站在鏡頭前,單獨和人合照的經歷幾乎爲零。
當然只是幾乎。
“您和您太太就曾…...”這話是另外一個生問出口的,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份的特別,因爲……
陸子初角微揚:“你也說了,那是我太太。”
他在外謹言慎行,依然會被大肆渲染暗結新歡,若是出於各種善心和人拍照,指不定會生出怎樣的事端來?沒和阿笙重逢之前,怎麼寫都無所謂,但婚後,對自己言行負責,也是對婚姻負責。
有生不死心:“陸先生,請您收下我的花。”
一束漂亮的百合花,不合影,花總能收下吧?但陸子初對周遭鮮花視而不見,朝衆人做了止步手勢,走下臺階,朝樹下一子走去。
衆人順著他的背影過去,竟是顧笙,站在樹下,著素淨,離遠看,只覺得那頭長髮漆黑濃的很。
陸子初後有人起鬨喧鬧不止,“顧笙”之類的話語不斷被人念出,聽到了並不多加理會,在學校阿笙其實比他還要出名。
被那麼多雙眸子看著,阿笙神倒也如常,現在的學生比他們那時候勇敢多了,一直以爲送花多是人送給男人,不曾想一羣生送花給陸子初,畫面看上去倒也和諧。
陸子初看著,上前牽著的手:“無聊嗎?”
“不會,你講課的時候,我去見了幾個老師,有很多話可以聊。”語氣開始有了停頓,阿笙問:“有人送你花,你爲什麼不收?”
“手裡拿滿了鮮花,還怎麼牽著你走路?”了的手,陸先生眼睛裡卻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雨停了,但風還有些涼,因爲是夏初,所以吹在臉上清涼之餘,還是很舒服的。
許久之後,阿笙說:“剛纔看到那麼多人簇擁著你走出來,小孩手裡捧著各種各樣的鮮花,有玫瑰,有百合,有薰草,有向日葵,唯獨沒有狗尾草。”
陸子初臉上的笑掛不住了,怪異的看了妻子一眼,這是在藉機諷刺他“好人緣”吧?
“我以爲有人會送你狗尾草。”說這話時,阿笙眼裡有著莫名的輝。
“……”陸子初應該問妻子,爲什麼偏偏是狗尾草,這個名字……怎麼說呢?還是不問了,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聽話。
大學校道上,學生路過,看到兩人,多是會回首觀,目追纏,陸子初從來都不會在乎這些,阿笙興許是跟他在一起久了,倒也開始習慣了。
淺淺聊著天,阿笙另外一隻手進了外套口袋裡,問他:“你知道狗尾草的花語是什麼嗎?”
“什麼?”
阿笙緩緩道:“狗尾草象徵著不被人瞭解的,可縱使不瞭解,依然可以爲那個人默默付出。
陸子初點頭,“嗯,說直白一些就是暗。”
阿笙笑,瞧瞧,陸先生是很聰明的。
“我和你之間不需要……”陸子初舒了口氣,清了清嗓子才道:“狗尾草。”這個名字還真是不慣。
另外,有關於送狗尾草,反正他沒見過。
察覺手指上一涼,陸子初鬆開妻子的手,把手擡高,然後一愣,他的無名指上原本戴著一枚婚戒,現如今竟又多了一枚“戒指”,正確的說,是草編戒指。
陸子初看了好一會兒纔回神:“什麼?”
“狗尾草。”
陸子初短暫無語,試圖把焦點從“狗尾草”四個字上移開,或許他更應該關注的是,這個草編戒指戴在他無名指上竟剛剛好。
若不是瞭解他至深,又怎會這般“剛好”?這麼一想,竟覺得那“狗尾草”還是很好聽的。
阿笙跟他並排走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陸子初手摟住,像任何一對普通夫妻散步一樣,悠閒平淡。
我聽說,把三支狗尾草編一條,然後據手指大小,彎個圈打結帶到手指上,就代表著私定終。”
陸子初沒想到狗尾草還有這種說法,其實更應該佩服人類的想象力,一雜草,都能編出這麼浪漫的節來。
這些話若是別人講出,他大概會笑笑,過耳即忘,這不是哄小孩子的嗎?但妻子說出來,心了,眼眸了,就連語氣也開始了。
“結婚了,還需要私定終嗎?”他不確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眸是否華流轉,只知道被草編戒指圈住的手指紋路,開始有了灼燙。
阿笙半開玩笑道:“還是需要的,你看你邊年輕孩那麼多,我如果不每天討好你,有一天你把我休了,可該怎麼辦?”
陸子初未曾開啓的心裡話全都付給了一個吻,在學校剋制了,卻沒能在車上繼續保持理智。
他的手的按在阿笙頸後,將更親近的向他的脣,炙熱的呼吸,吻得急躁,不是沒見過私底下熱的陸子初,但這般失控卻很見。
阿笙問自己,做了什麼嗎?只不過說了一兩句話而已,竟能讓他這般快樂……
……
5月下旬,關要結婚了。
婚前幾天相聚,電話聯繫阿笙外出坐坐,不能推拒,陸子初開車送,抵達目的地,阿笙下車,隔著車窗對那人說:“散場後,我給你打電話。”
陸子初手握方向盤,叮囑道:“我就在附近,不要吃涼飲。”
天已經熱了,薛明珠點了一杯冰凍果給阿笙,被阿笙拒絕了。
薛明珠倒是心思明瞭:“你家那位不讓你接冷飲?”
阿笙笑笑,不說話。
關說:“他現在又不在這裡,就算你喝了,他也不知道。”
阿笙搖頭:“但我知道。”說好的,不欺騙,不敷衍。
“陸先生這麼管著你,你從來都沒想過要反抗嗎?”這話關自己都覺得很虛,與其說管,還不如說是*。
一日三餐惦記著,大到主食配菜,小到茶水點心,有時候單看著不覺得有什麼,但比較起來差距就出來了。
阿笙想的卻是,爲什麼要反抗呢?
對薛明珠和關說:“人最怕的,不是有人管,而是最怕有一天沒人管。”
那天江寧不在,因爲流產還在家裡休養著,不宜會客,關最近失眠,擔心自己會得婚前憂鬱癥,薛明珠說飽漢不知漢飢。
兩人這麼脣槍舌戰,阿笙在一旁靜靜聽著,彷彿回到了508,那時候也是像現在這樣,彷彿風一吹,公英便飛到了天際,散落的都是簡單和快樂。
薛明珠不快樂,說508舍友四人,如今只剩下孤家寡人一個,抱著阿笙的手臂:“阿笙,我也想婚嫁。”
關笑,讓阿笙回去跟陸子初說說,讓他找幾個高富帥給薛明珠。
阿笙這事還未跟陸子初提過,關婚禮那天,薛明珠就說遇到了生命中的真命天子,雖說稱不上是一見鍾,但也算得上是相談甚歡。
只可惜,真命天子接後化了假命天子,都是格要強的人,熱一星期,最終分道揚鑣了。
薛明珠給阿笙打電話:“雖說他一點也不,但我真的很喜歡他,如果我當初挽留他,也許結局又會不一樣了。”說著,把問題丟給了阿笙:“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阿笙把書放在鞦韆上:“我和陸先生之間不存在挽留。如果他我,就永遠也不會離開我,何須挽留?”
良久,薛明珠說:“所以,他不是陸子初。”
沒人是陸子初,阿笙掛斷電話沒多久,陸子初就提著釣魚袋從後山回來了。
哦,最近陸先生閒著沒事,有時會去後山小樹林的池塘裡釣魚,自得其樂,一壺茶,一本書,就能消磨上大半天時間。
阿笙有時候會散步過去,樹林幽靜,倒像是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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