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爛醉如泥的男人,能做什麼事呢?我就算再怎麼挑~逗他,他也沒有任何反應,道了聲‘小汐,別鬧’,就又睡著了。”俞霏霏平靜的敘述著,歲月掏空了當年的執著和偏執,但這並不妨礙說這話時的歉疚。
俞霏霏說:“其實我回國不久,想要和他重歸就好,他對我說他不吃回頭草,但朋友是可以的。有一次我在實驗室暈倒了,醒來後看到他,原以爲複合有,他對我還有,但他說,實驗室這一塊是他在負責,下面的人出了事,他不出現不合適。”
吳奈爲什麼會誤會俞霏霏和他發生關係了呢?因爲俞霏霏和他衫盡褪,因爲他們睡在一起,因爲俞霏霏剛好來了月經。
那個剛好,鑄就了吳奈半夜醒來的臉慘白,而看到吳奈的眼神,一時鬼迷心竅,於是便有了後來的一錯再錯。
我和吳奈分手後,吳奈自是沒跟俞霏霏在一起,給了一筆錢,昔日他眼中的白蓮花,不能用金錢的白蓮花,卻在分手沒之際,用金錢正式跟過去告了別,似是諷刺。
俞霏霏瞞著這事,一方面是怨,一方面也著實張不開那個口讓吳奈恨,於是只能強撐著。
時爲,若是自己得不到,總不想別人平白得了去。
俞霏霏說:“我知道,我很卑鄙。”
半年前,俞霏霏和吳奈見過一次,他心平氣和跟說著話,俞霏霏提起了我,我和程巖結婚一事人盡皆知,俞霏霏當時愣了很久,一直以爲我會和吳奈重新走到一起的,但沒有......已過了說出勇氣的年紀。
俞霏霏爲什麼要把這些說給我聽呢?
俞霏霏說:“我前幾天看到你,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殘忍,你和你丈夫出雙對,可他還在爲著莫須有的罪名買單,34歲的年紀,卻還是一個人......”
哭了,一個做錯事的人竟然還有臉在我面前哭,我看著俞霏霏,彷彿在聽著別人之間的前塵舊事。
我沒對俞霏霏怎麼樣,都已經過去了,我走得太遠,早已回不去了。
那一年是2012年,即將走進年末,我走在大街上,不知爲何,臉上竟然都是淚,後知後覺,痛覺延緩時流出來的眼淚。
我時喜歡的男人,他在長達十年的時間裡,漸漸變了一個在人前沒心沒肺的人,卻會在私底下拉著我的手:“小汐,我等你,多久我都等。”
我蹲在大街上,終於失聲痛哭起來。
我的鼻子越來越敏了,程巖上但凡有香水味,哪怕回來前專門洗過澡,我也能察覺到。一次他要我,被我推開了,我說髒。
我不知道是在說他,還是在說我,他卻強行進我:“我髒?你在乎過我嗎?唐汐,除了丈夫這個份,你究竟有沒有在乎過我?”
我狠狠的推他,他從我裡退出來,他似是了驚,皺眉看著我,在他眼裡,我從來都會淡淡的笑著,即便是在最憤怒的時候,也是似笑非笑。
我是有脾氣的,我唐汐也是有痛覺的。
我下*,不避不忌,火大的衝進書房,衝進保險櫃旁,打開了他的保險櫃,拿出那塊表之後,直接當著他的面甩到了他的上:“抱著你的舊一起下地獄吧!”
那是我和程巖婚後的第一次爭吵,不能不說我在鬧緒,以前可以無視,但現在......我有了痛覺,所以我開始鬧緒了。
我開始有了長時旅行,不聯繫任何人,好幾個月的時間裡,一直在外遊,每到一個城,萬家燈火,卻沒有我。
2013年,長途火車上,有人在旁邊說起了年齡,我細細一算,疲憊的靠著椅背,不知不覺間,我竟然已經33歲了,可我卻把自己的人生和別人的人生弄得一團糟。
再回t市,聽說阿笙回來了。
失蹤6年的人,忽然回來了。那天模特走秀現場,子初現帶阿笙離開,在回去的路途中,我看著後座被時摧殘的子初和阿笙,眼睛溼了。
惟願幾人中,能有一對是幸福的。
2013年3月,程巖抱著我,輕聲說:“小汐,我跟斷了,我不再找,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和胡蝶很多年的了,就像我和吳奈,很多年前,吳奈拉著我的手失聲痛哭:“小汐,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當時對吳奈說不可能,但我卻對程巖說了聲“好”。
我開始喝酒,雖不至於醉生夢死,但每天都醉醺醺的,連我父母也開始對我有意見起來:“你這樣,也就只有程巖才能得了,別在福中不知福。”
是的,我是一個有福氣的人,我喝酒的時候,程巖就會一言不發的看著我,偶爾會說:“小汐,喝一點。”
程巖說不再跟胡蝶聯繫,就真的不再聯繫,主聯繫的那個人是胡蝶。
有時候正睡著覺,程巖的電話就會準時響起,是誰,不言而喻。
他不接,臉埋在我的脖頸裡,他說他要守諾。
我要我丈夫守諾做什麼?心是否還在這個家裡?
2013年6月份,我流產了。程巖當時在外地出差,這事沒告訴他,從3月份和好,他已不再避孕,他說:“小汐,我想和你生個孩子。”
無先兆流產,我在外面買東西,肚子一痛,還沒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就從下流了出來......
多麼諷刺,我被人送往手室,站在手室外的那個人不是程巖,而是吳奈。
痛苦,難過,心疼的眼神,不忍直視。
我哭的時候,眼淚是沒有任何聲音的,但吳奈卻發出了聲音,他蹲在病房外,在走廊裡,眼淚嘩啦嘩啦的掉。
門裡門外,他在哭過之後,乾了所有的眼淚,他紅著眼睛,強撐著微笑,他握著我的手:“小汐,你還很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我心酸不止,這個一筋的男人啊!雖然私下相很沒風度,中被的時候多,卻在這一刻開啓了我所有的眼淚。
那些淚,好像怎麼流都流不完一樣,他以爲我是因爲孩子,我知道我是因爲什麼。
2013年9月,我在一家餐廳裡和程巖、胡蝶不期而遇,程巖看到我,臉一變,再然後走了過來,看的出來,他想解釋。
“回家再說吧!”我還沒把自己的家事帶到人前上演的癖好。
那天回家,我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程巖回來已經很晚了,進門坐在我邊,他正在斟酌字詞,或許他在想著該怎麼解釋。
我卻比他先開了口:“從4月到9月,像這樣的私下相,有幾次了?”
程巖沒有回答我準確數字,因爲他知道,我本就不在乎那個數字,他看著我角的笑,很久很久,然後問我:“你在乎嗎?”
“程巖,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可以和你離婚,我爸媽那邊你也不必擔心,這些年你爲唐氏......”
“離婚?”程巖笑了,像是自嘲,又像是譏嘲:“小汐,你不能對我這麼坎坷,這些年你和吳奈私下見面,我說過什麼嗎?如果你和吳奈可以,我爲什麼不可以?”
我盯著電視看,那天是9月18日,我反覆告誡自己,不能頂,一出口就要吵架了,我和吳奈,他和胡蝶私底下見面又豈是一個概念?
一樣嗎?我分不清楚了。
那是我第一次提及離婚這個字眼,晚上分*睡,第二天程巖親自下廚,我默默的吃著,吃完飯,程巖收拾餐去廚房,他對我說了這麼四個字:“我不離婚。”
日子似乎可以繼續被我虛耗,死撐下去,我對他和胡蝶開始了長達好幾個月的充耳不聞,隨他吧!
他和胡蝶過往甚,是遲早要出事的。
一次,父親拿著幾張照片甩到我面前,照片中程巖護著胡蝶走著路,腹部凸起,父親怒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放下照片,靜靜的看著我父親:“爸,有時候長比花心更讓人難以忍。”
父親似是忽然間老了,靠著椅背,愣愣的看著我不說話。
父親一定是找過程巖問過話,要不然程巖不會在回家時對我解釋:“孩子不是我的。”
我點頭。
他以爲我不信,聲音提高了一些:“你信我,孩子真的不是我的。我承認婚後在那裡住過幾次,但我後來只把當親人來照顧,胡蝶遇人不淑,那人跑了,在這裡無依無靠,我不能不管。”
“程巖。”我是真的心平氣和:“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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