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沒有回答,低頭看著軍靴中間那塊泥里長出的一倔犟的青草,沉默表示反對。
馬士襄拿這個年無可奈何,嘆息說道:“你到底是要鬧哪樣?為什麼就不肯跟他們回都城?”
寧缺抬起頭來,神極為認真說道:“在外面我看過他們車隊,他們在草原上遇過襲,最近那邊正在春旱,而去年左金帳的單于死了,那位貴人的婢皮有些黑,所以……我不敢跟他們走。”
車隊遇襲,草原春旱,單于死了,婢臉黑,這些看似沒有什麼表面關聯的詞語,被他瑣碎的組合在一起,便為了他沉默倔強反對不肯離開渭城的理由。
馬士襄看著他,嘆息問道:“你早就猜到了?”
“全渭城現在還有誰沒猜到他們是誰?”
寧缺很無奈地攤開雙手,向夜下軍營的那一邊,說道:“也只有那位在長安皇宮里長大,嫁到草原上做威做福連自己男人死了都沒發現的白癡公主殿下,才會愚蠢到以為這始終是個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