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襯衫領口的扣子不好好扣,襯衫袖口也隨意折上去出線條清白的手臂,隨便換哪個小姑娘可能都要盯著多看幾眼,轄區小姑娘老說他是什麽“我的制男友”,全市公安系統民警欠下的桃花債加起來、沒他一個人多。
偏偏,這鐘意導演視線沒有在他上停留半秒。
鄒楊咕噥道:“你拿什麽架子啊?語氣那麽嗆!”
顧清淮起眼皮,劍眉鋒利眼神不羈,像是要把他當個炸彈拆了。
這哪還是“我的制男友”,我的“制閻王爺”還差不多。
鄒楊這才乖乖噤聲,做了個在上上拉鏈的作,一只鵪鶉,不敢惹這尊閻王。
當年顧清淮從武警特戰轉業到公安系統,轟系統外。
一是,武警部隊戰功赫赫的拆彈專家來到特警支隊,填補了排手的空白。
二是,這位拆彈專家年輕得嚇人,行走的軍功章一個,偏偏還生了一張特招小姑娘的俊臉。
市局領導在關懷工作的同時,不忘問一句他的終大事。
每次顧清淮聽了,都是淡淡笑笑:“謝謝組織關心,我沒有家打算。”
可是今天,他聽說被大雨困住的那個孩鐘意,二話不說拎起車鑰匙就走。
鄒楊著頭皮問:“隊長,你跟人鐘導到底是什麽關系?到底是好過還是暗過?”
顧清淮角翹了翹,還是那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混蛋相,冷冷道:“沒關系。”
鬼才信。
鄒楊看見什麽,突然吼了一聲:“哎,鐘導的鑰匙落在車上了!”
他把鑰匙撿起,在顧清淮的眼前晃了晃:“這鑰匙圈上面掛了個啥?隊長你能看出來不?”
顧清淮垂眸,俊臉面無表,目卻為之一凝。
巧的鑰匙鏈上,除了一枚鑰匙,還系著一塊廢鐵。
鏽跡斑斑,只剩個形狀,看起來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顧清淮角彎了彎,語氣裏薄薄一層嘲弄:“子彈殼。”
軍警生涯十餘年,他曾無數次開槍,無數次叩扳機。
每年經手上膛的子彈上萬,卻始終記得這一枚子彈殼。
十年前,他軍校學,新兵軍訓。
十七歲的半大小子,沒見過什麽世面。
第一次槍張興,想和說。
第一枚子彈殼,只想送給心上人。
如今鏽跡斑斑的一塊廢鐵。
那是他第一次實彈擊時送給鐘意的子彈殼。
也是十年前年顧清淮幹幹淨淨的一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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